第 13 章(3 / 3)

除了做飯,我沒日沒夜地在後院林中練習。能飛到半樹高的那天,我仰天長笑得樹葉簌簌作響,言聞聲過來,笑得淺淺地,卻很溫暖。

隻是那些本就仗著以前的功夫底子,再往上練習就極困難。練了三天,一身泥土和汗水,先前的摔傷又撞開了幾處,卻是一點進境沒有。

隻得暫時擱置下來,開始練點穴。

我真是有些心急的,日日圍著那草人轉,每個穴位都熟悉無比,那草人已被摸索得糙亂不已。

我連續兩個月,每日隻睡三個時辰。換作以前在家時的安穩日子,是絕不可能做到這種程度的,可是現在,隻覺得危機四伏,不學得高強的功夫,總是寢食難安。

穴位認好了之後,又漸漸的拉開距離,以石子擊穴位,十米、一丈、兩丈。反反複複,直到找到決竅,直到熟練無比,閉眼也能打著。言經常過來指點,一些關鍵處,經他一說,立時柳暗花明,效果立現。我笑著鬧他,叫他明師。

期間還是沒放棄輕功,用盡了各種方法。包括言教的綁石塊,總算有一些成效。

後來照那簿子的步法來練,煞是精妙。我驚喜交加,日夜沉浸其中,夢裏也在揣摩。

隻是氣血沉滯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伴有暈眩。我初時隻以為是練武疲勞過度。後來越來越不對勁,倒像是生了病。

就這樣過了三個月,有一天突然暈厥在林中,直到入晚言尋過來。

醒來時但覺肺腑疼痛難當。言床畔坐著,神色凝重。

“露衣,他們給你下了毒,三個月,發作了。對不起!”言以手蒙臉嗚咽道。

相比這個噩耗,我更擔心言。

我擁住言,喃喃道,“沒事的,沒事的,都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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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日甚一日。難忍時我抓得手臂和腿上青一道紫一道的血痕。

又想到我們素食清苦挨到今日。每次言不在時,我抑不住對天怨恨,為什麼我們會落到這般地步。到底是為什麼?

言回來後做好飯,又熬了幾味藥喂我喝下。這藥其實效用不大,隻是喝完,我心裏總是舒坦些,盼著它也許會奏效。

我看著言強撐到極限的麵容,心酸得無法言語。

過了一天言跌跌撞撞跑回來,道,尋訪得附近翠穀中有神醫,雖說不易求,但是不論何種頑症,經他手沒有不化解的。

言幫我梳整好,再裹上那件羽衣,抱著我出了門。

多日不見天日,迎麵來的風沙和陽光刺得我一陣瑟縮,我將臉埋入言胸前,落下淚來。

翠穀綠意盎然,一連走了這麼遠,言的腳步還是很穩健。

籬笆院中曬著幹藥材,屋裏應該是有人的。

隻是朗聲求見幾遍也無回音,我們呆呆站在門外不知所措。

那毒發作起來,我扭動到渾身發顫,大喊道,“大夫,你出來啊!”

旁邊有人道,“別喊了,惹得神醫心煩,連我們都遭殃。等等吧,興許他心情一好,就會出來救人了。”

轉頭看了下,這人也是來求醫的,躺於他身旁地上的患者臉色灰敗,看起來隻餘一息的樣子。這樣也要等?

言歎道,“高人總是有些怪脾氣的。”

隻是,待我發作到神智不清時,言還是衝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