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好了?”文景低眉,斜睨一眼她的手。
蕎樂見他盯著她的手看,不自覺縮了縮手,想起他的話,眉眼間有絲怒氣,她也不知為何,對著他的時候,自己總愛別扭的與他生疏,她可以主動與翊王談話,麵對他,她總有生不完的氣似的!
他不怪罪她的無禮,她緘默,不發一言。
“怎麼,來了這浣衣局,連話也不會說了不成?”文景低笑的話語傳來,蕎樂看他,隨亮了聲音:“皇上要奴婢說什麼?”
“嗬……這脾氣倒是與沐玄衡如出一轍,真不愧是兄妹!”蕎樂聽著這話,總是覺得有些問題,卻有說不清。
“哥哥回來了?”
文景見她雙眼泛光,眼中戲謔之意盡收:“嗯……今日入的宮!”
蕎樂心中高興,想著哪日找個時間與他見見,便徹底忽視了眼前的人。
募地沉了臉,文景逮過她的手,傷口已經沒有那麼恐怖了,被那藥抹過後,也沒那麼疼了,蕎樂不禁感歎這皇宮的東西比外麵的當真是好太多。
“還不快謝謝朕!”文景開口,話中像是個討要糖果的孩子,讓蕎樂一陣好笑。
蕎樂驚訝,這藥真是他送的?
“朕可是派了常公公給送來的,知足吧你就!”文景似是看出來她的驚訝,解釋道。
也是,這宮裏她不認識什麼貴人,並且能夠為她要來這九花玉露,她一開始還以為是扉芹姑姑為她求來,不想卻是他送的!
“奴婢多謝皇上此藥。”似是要滿足他的需求,蕎樂歎氣開口,一臉無可奈何。
文景忽然從她身旁走過,黑夜裏,蕎樂見他兀自走向小院中的石凳上坐下,她遂跟著過去。
“你可知,今日,你那哥哥差點沒掀了朕的上書房!”埋怨的聲音傳來,蕎樂不禁心下覺得搞笑,這沐玄衡剛從災區回來,定是聽說了她被罰進浣衣局,為此才來找這皇上討個說法,卻不想被文景給壓了下去。
“奴婢一直有個疑問,不知皇上可否回答?”蕎樂終是開了口,她不想當個傻瓜,至少她想清楚知道,麵前這位天子的想法。
文景點頭,示意她說。
“皇上是否不願奴婢留在尚崇宮?”
蕎樂的聲音有絲沙啞,可能是白日裏淋雨吹風給鬧的。
“不願……”
不想他的回答竟如此直白,蕎樂愣了愣,複又開口:“皇上擔心太師府會歸順太後?”
“不是……”話裏沒有質疑,而是一口肯定。
“那皇上為何……”
“你是要問朕,為何要遣你來這浣衣局,對嗎?”
他有千萬種理由可以讓她遠離太後,他偏偏選擇讓她進了這浣衣局。
“奴婢隻想做個明白人……”
蕎樂抬目瞧他,募地攝入他的眼神裏,想探個究竟,卻沒有結果。
“太後一心想要抓緊太師府,以此為紐帶好讓沐太師手下的官員歸順於她,而從你下手,便是她選擇的最好途徑,朕又怎能容許這樣的事在自己眼下發生!”
也是,心傲如他,怎能放任一個不是自己親母的人來篡權。
“太師府幾世清明,朕不想它最後毀在你手裏。”
所以那日他才匆匆而來,為的就是阻止她?這皇上想來是誤會她了。
蕎樂思襯著,半晌緩緩開口:“皇上可知,若那日皇上沒有來,奴婢會說什麼?”
文景挑眉,俊逸的臉龐有些幾抹流光:“什麼?”
“奴婢那日對著太後說希望太師府好,畢竟太師府是奴婢的依靠,可是太後太著急,還沒聽完奴婢的話便搶在奴婢之前開口。卻恰巧皇上這兒時候過來,奴婢的話自然存在口裏。”蕎樂平靜的道:“若皇上那日沒有趕來,奴婢依然會拒絕太後,奴婢不想太師府因為奴婢在宮中就要受到任何人的製約。”
文景輕笑,眼裏有份釋然,顯然他當時的擔心是多餘的!
蕎樂猶豫著,不知為何,她現在很信任眼前的人,這就好像是一種本能,小心翼翼道:“皇上可知,奴婢並非太師府女兒!”
“朕知道……”文景低語,不知在想什麼。
蕎樂驚訝,他知道?
轉念又覺得,也是,他是皇上,這北都有多少事是能瞞過他?太師府無故多了一個女兒,他不去查才是奇怪,當下不再提這事,他都不追究她的身份,她也沒必要去統統告知,不是嗎!
“今日可是見翊王?”
蕎樂點點頭,知道他想說什麼,便也不閃躲。
募地瞧見遠處的門口站了常公公,她就說這深更半夜的他一個人跑來找她居然一個人也不帶,想來這些人又怎麼會放心他一人出來,文景也不在意,因著和她說話,便把常公公留在門口,沒讓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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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修改太多,思緒差點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