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景來過的幾日後,她在浣衣局倒是迎來了第一個客人,錦繡殿瀾昭儀,上官思!
也是,人剛剛晉封,心裏頭指不定多高興,況且這上官思可是很極了她,她都不知其原因,這不,這昔日太師府的千金,如今竟淪落到浣衣局的宮女,不禁讓人感歎,人生就是如此的跌宕起伏,前一秒你傲視於人,下一秒便可跌入地獄。
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這瀾昭儀剛剛入主錦繡殿,還不得在蕎樂麵前顯擺顯擺,當初,她可是記得這蕎樂和溫惜媛是怎麼害的她被罰跪長廊,如今,這讓人仰視的滋味當真是非同一般。
這上官思當真是當慣了這千金小姐,如今做了這娘娘,光站在這浣衣局的門口,就有些嫌惡的抬手擋住那似無的空氣。
“參加瀾昭儀!”立刻有人稟報扉芹,便見她匆匆出來,攜了人請安,蕎樂亦是看見了她,隨不願,無奈人家是娘娘,隻得跪地行禮。
上官思並沒有叫起,也沒人敢起,她目光在眾多人中尋思打量,在找到蕎樂時,不自覺眯一眯,別以為躲到這浣衣局,我就拿你沒辦法,哼!
“起來吧!”半晌,她大手一揮,頗為霸氣的讓人起身,話語中說不盡的不屑一顧之意。
“不知娘娘今日來這浣衣局所謂何事?”扉芹畢竟是宮裏混跡多年的老人,剛剛上官思的那一係列微妙的動作,她看得一清二楚,不禁為蕎樂擔心起來。
所謂何事?上官思眼裏不乏有些厚厚的譏諷,太師府的女兒又如何,身份最貴又如何,如今在這宮裏,她上官思才是她沐蕎樂的主子!
“本宮看上了你浣衣局的一個宮女!喜歡的緊,不如就讓本宮帶回錦繡殿去。”這話說出,上官思斜睨在她跟前跪著的扉芹,眼中有些戲謔。
這話一出,這浣衣局的宮女頓時就熱鬧起來,能被娘娘看上進了這錦繡殿,就代表著可以脫離浣衣局這個枷鎖,不用再做那低等的洗衣宮女,說不定日後還能有麵見聖上的機遇,指不定哪天就飛黃騰達,飛上枝頭,幾乎在場的眾人都想到了一處去,這聲音也就放肆起來,愈漸大聲。
“閉嘴!”扉芹轉身低喝,複又恭敬的看著她,就算她再有勢,扉芹也不是這宮裏的主子,也不可在這宮裏呼風喚雨,麵前的人才是:“不知娘娘看上了哪位宮女?”
人群中有絲湧動,都爭相著要讓這瀾昭儀看到她似的。
“她!”玉手一指。
蕎樂心裏咯噔一下,也算意料之中的事,從上官思進門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上官思是衝著她來,如今她是娘娘,她不過是區區一屆卑微的宮女,就說無緣無故她上官思這種人怎麼可能回來浣衣局,那是因為她在這,這上官思向來是心胸狹窄之人,那日她不過扶了一把溫惜媛,她就記上,她倒也不怕她上官思,她不禁想起溫惜媛來,上官思連這點小事都記得清清楚楚,以後那溫惜媛能好過才怪!
扉芹見她目光落在蕎樂身上,有些躊躇的開口:“娘娘,怕……怕是不好吧。”
“哦?你倒是說說……這有何不好?”這語氣不乏陰冷之意,任人聽了都覺得慎人,扉芹心裏也覺得有絲涼意,可她畢竟也是喜歡蕎樂這丫頭的,是知道這上官思不是個好伺候的主,頂著頭皮把話說出:“娘娘,蕎樂是皇上發配來的浣衣局……”
“怎麼?本宮要個宮女,還得回了皇上不成?”話語中冷意顯露無疑,上官思一臉不屑看著她,她算個什麼東西,居然敢拿皇上來壓她!
這做了娘娘的自然是她們這些奴婢不能比,人家有權有勢,最主要的是有皇上寵愛,這上官思才剛剛被封多久,就開始張牙舞爪起來,蕎樂可還記得她還有表姐,因為她被禁足,想來,日後光是這馮淑儀心計,就有的她受了!她上官思再怎麼厲害,會比得上混跡宮中多年的馮淑儀?
“奴婢惶恐!”扉芹聞言,不禁頭冒虛汗。
“哼!區區一個宮女,本宮這錦繡殿要了她去,是她莫大的福氣。”上官思低喝,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沐蕎樂熟悉的緊,像是認識已久,腦海中卻又想不起來。
“是……”扉芹低頭,這上官思畢竟是娘娘,她自然也不敢在她麵前放肆。
轉身又朝著一旁看了許久的蕎樂發話:“蕎樂,收拾東西隨瀾昭儀去錦繡殿吧!”
“是……”蕎樂低眉答道,如今上官思是昭儀,她是宮女,顯然是不能違了她的意,這點她知道,話落便要朝住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