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恍如隔世(1 / 3)

看著桌子上熟悉的早餐,顧禕辰隻覺得恍如隔世,隻是以前有葉海欣有杜靜凝。而現在,看著葉海欣空著的位置,想想杜靜凝現在的身份不禁有些傷感。其實他也是很想知道葉海欣現在的狀況的,但是邪了門兒了,自己不管怎麼努力就是沒有一點關於葉海欣的消息。他就像在人間蒸發了一樣。倒是杜靜凝,她最近的改變給了自己莫大的信心和支持。想起來倒是自己對不起人家多了一些了。

杜靜凝見他一直喝著牛奶就放下碗筷為肉的說:“辰,空腹喝牛奶對身體不好,來,吃點麵包。”說完就夾了一塊麵包放進他的餐盤裏。

自己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有聽到杜靜凝著熟悉的溫柔聲音了,自從那晚回來她就一直和自己對立著,竟是比自己的話還要冷還要不講情麵。經過著一個多星期的對立,顧禕辰竟對杜靜凝突然地溫柔有些招架不住,夢的一小口牛奶嗆進氣管,一下子大聲的咳嗽起來。

杜靜凝趕忙起身焦急的拍著他的背,結果他卻像受了刺激一樣咳嗽的更加厲害了。下人們使勁的擰著自己的手臂,想要這樣憋住自己的笑,卻最終因為一個人不小心的笑打開了眾人的笑匣子。

顧禕辰又氣又惱,竟推開杜靜凝站起來咳嗽著走出了大廳。

見少爺一走,大家笑得更厲害了,甚至有些因為大笑嗆了唾沫的竟然咳得比少爺還要厲害呢。

吃過飯,杜靜凝心情愉快的幫助張嫂收拾餐具,一邊收拾還一邊哼著歌曲。今天真的好開心,原來有個好心情是這麼的容易。都說是以柔克剛自己還不信,今天看來雖然他從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但是他也沒有隨意發他的冰冷脾氣,不知道這算不算改善和進步,但是自己的心情卻進步了。

顧禕辰扯了扯領帶氣惱的走進辦公室,一腳踢向換了不久的新的玻璃茶幾。隻是這回一腳下去,茶幾沒有事情,顧禕辰卻抱著腳蹲下了。

隔壁的阿東正在伸懶腰一個不小心就瞅見總裁突然矮下去的身影,懶腰伸了一半就趕緊站起身幾步跑進總裁辦公室,又是連門都沒有敲。

顧禕辰從牙齒間使勁的擠出另個比較清晰的字:“關門!”

可惜阿東因為急著趕過來還沒有調整好接受訊息的狀態並沒有聽見總裁費勁喊出的那兩個字。隻是焦急的大聲呼喊:“總裁,你怎麼了?你的腳怎麼了?”

顧禕辰氣的臉色發綠,但是苦於腳痛並沒有時間把自己的話清晰的表達出去。

隨著阿東的叫喊,總裁辦公室不多時就聚了好幾個人。

顧禕辰人了好久,終於忍著劇痛顫巍巍的站起身來。

阿東焦急的問:“總裁,怎麼樣了,還疼嗎?”

顧禕辰咬著牙說:“什麼疼不疼?我是在找東西。”

阿東一下子釋然的說:“哎呀那就好了,我還以為總裁傷到腳了。上回那種茶幾比較易碎,碎了又不好收拾。我就擅自換了進口鋼化玻璃,還在地上進行了固定呢。”阿東邀賞一般炫耀的說,完全沒有注意顧禕辰已經鐵青的臉。

“對了,總裁,你在找什麼東西?”阿東突然反應過來似得說道。

“大家都回去吧,有阿東一個人找就好了。”顧禕辰冷冷的說。

見眾人隨聲離去之後,顧禕辰才對阿東說:“是一枚小小的鑽石,是金筆上的。快找找看。”

阿東一聽是鑽石頓時來了精神,蹲下去就開始找。

顧禕辰看著阿東匍匐在地上尋找的樣子,不禁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阿東大概在地上找了兩圈,還是一無所獲。每次問總裁,他都是頭都不抬的就說:“再找找。”後來阿東幹脆坐在椅子上歇著,但是他還是看也不看的就說:“再找找。”

“總裁,都中午了。我們不回去吃飯嗎?”阿東有些鬱悶的說道。

顧禕辰抬起胳膊看看晚間的手表不禁哀歎時間過得如此之快。要是平時自己一定會對阿東說去老地方,但是因為今天早晨的經曆他竟然有些想要回家的念頭,隻為看看杜靜凝還能做出什麼讓他驚訝的事情來。

“回家。”顧禕辰說完就把筆一丟,隨意的捏著酸痛的胳膊。

阿東被總裁的話一驚,差點從椅子上掉下去:“回家?回哪個家?”

顧禕辰不悅的說道:“如果我有第二個家的話,我怎麼不知道?”

阿東趕緊閉上嘴先下樓去開車。但是阿東坐在車裏等了半天也不見總裁的身影,正要打算去看看究竟的時候,顧禕辰瘸著腳從樓裏挪了出來。

阿東見到顧禕辰的樣子先是大吃一驚,接著就打消了起來。心裏不禁想“真是一個死要麵子活受罪的主兒。”

顧禕辰一臉淡定的坐進車裏,阿東也像什麼都沒發現一樣開往顧家的大宅。到了大宅阿東還是假裝沒有發現一樣,這讓顧禕辰放心了許多。

“少爺你沒事吧?”張嫂見少爺瘸著腳挪進客廳不禁大聲的詢問道。

顧禕辰不悅的說:“沒事。”

張嫂把眼光投向阿東。

阿東不解的問:“怎麼了?”

“少爺的腳怎麼了?”張嫂著急的問。

阿東沒事人一樣的說:“沒什麼呀,挺好的,怎麼了?”

“你沒有看見少爺的腳是瘸著的嗎?”張嫂對阿東的回答有些生氣。

“唉,不是的。總裁的腳是好的,是地不平。來不信我走給你看看。”阿東說完就學著總裁的樣子在地上走了兩圈。

眾人都知道阿東是在奚落少爺死要麵子活受罪的心理,但是誰都不敢笑。

阿東笑著告辭離開了,下人們一個接著一個的都進了衛生間,但是過了好久始終沒有一個人出來。

顧禕辰氣惱的坐在沙發上。

“辰,你回來了?我已經為你晾好了白開水。”杜靜凝從廚房出來之後微笑的對顧禕辰說。

顧禕辰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接過杜靜凝返身拿來的水杯。現在的一切他覺得熟悉極了,除了稱呼變了以外,一切仿佛回到了葉海欣還沒有來之前。

一想到葉海欣,顧禕辰就緊鎖了眉頭,她已經失蹤了很久了。雖然自己也有關注她的事情,但是因為是暗中關注,所以竟已經好久沒有她的消息了。一想到這些,他就覺得心煩意亂的。

“辰?怎麼了,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杜靜凝關心的問道。

“沒事,可能是累的。”顧禕辰又恢複了那冷冰冰的常態。

杜靜凝看看張嫂,她對著自己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杜靜凝笑了笑,回頭對顧禕辰說:“準備吃飯吧,已經都準備好了。”

顧禕辰機械的站起身,瘸著腳向餐廳走去。杜靜凝見狀趕緊過去扶住他,他隻是接受了她的幫助,但是神情上甚至沒有閃出一絲感激。

如果剛剛回家的欲望是因為新鮮激起來的,那麼,著一層不變的問候又引起了自己對葉海欣的思念,綜合一下,他竟直接回到了以前那冰冷的歲月。

餐桌上,大家都默默的吃著飯。直到顧禕辰的聲音打破著寧靜。

“你的結婚戒指呢?”顧禕辰冷冰冰的問道。

顧禕辰看了一眼自己右手空空的無名指說:“因為有些重,我怕丟了就沒有戴出來。”

“結婚戒指葉氏可以隨意亂放的嗎?丟了再買,一定戴上。”顧禕辰霸道的說。

杜靜凝有些不高興,因為這些話在她聽來就是戒指就是控製她的枷鎖,永遠都不能解脫。但是隨即想起了張嫂的話:“人要欲望少些,欲望少了想要的就會少,想要的少了矛盾就會少關係就會和諧。人還要適當滿足自己,滿足才會快樂,快樂才會幸福。但是欲望少和會滿足在生活中不僅是矛盾的,還是相互促進的。就像你和少爺一樣,既然少爺選擇了你,就證明你比葉海欣更適合做顧家的少夫人。你呢,就算不說感情,你也要明白一個妻子的角色和責任。少爺娶了你不是圖一時痛快,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也必定是要好好過下去的。你們的結合是為了顧家更長遠的幸福,為了這種大的幸福計較的少些不是更好嗎?但是男人又不同於女人,女人認感情,男人認麵孔,你多表達自己的喜怒哀樂就會相應的得到更多的感情的交流機會,感情也會向好的方向發展的。”這話就像號角一樣,杜靜凝頓時信心百倍,什麼都沒有說的點了點頭。

顧禕辰吃晚飯就到公司去了,但是他這回並沒有直接就走出門去,而是磨蹭著似乎有什麼話先要對杜靜凝說。

“辰,你怎麼了?”杜靜凝不解的問道。

“沒什麼、沒什麼。”雖然說這沒什麼,但是還是沒有離開在那裏踟躕著。

杜靜凝看他好像不想告訴自己,就沒有再問下去,隻是專心的收拾著東西。

顧褘辰孩紙在那裏猶豫著,等到必須走的時候才對收拾東西的杜靜凝說:“晚上我想喝你熬的清粥。”說完就離開了。

杜靜凝愣在那裏許久,輕輕的問自己:“他說了什麼?想喝我熬的清粥嗎?是不是自己聽錯了。這是什麼意思?表示已經回到以前了嗎?如果不是,為什麼這句話這麼熟悉,又是這麼溫暖?最重的是為什麼自己這麼喜歡聽。”

“看看,我說的沒錯吧。少爺他是個負責的人,隻要你讓了步他就一定會給你台階下的。這樣的顧家不是像回到以前了嗎?多好!大家又可以開心快樂的一起過日子了。最重要的是,咱家的杯子已經不多了,剩下的幾十套都是國外帶回來的,貴的很,砸了我一定會心疼死的。別看不是我的東西,可我就像護著自己的東西一樣。”張嫂一邊感歎一邊把收拾好的餐具放進托盤裏。

杜靜凝望著這似乎曾經發生過的場景不由得笑了,這就是自己想要的嗎?緊接著她又搖了搖頭,因為她並不確定這就是自己想要追尋的答案,但是不管怎麼說,這樣的場景自己也是喜歡的、開心的。隻要覺得開心和幸福,是不是答案又有什麼重要的呢?

早上秦明軒還在被子裏溫暖的睡著,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秦明軒氣惱的睜開眼睛伸出一隻胳膊在那裏探著,歎了半天都沒有找到。隻得坐起身尋找,最後在床下找見了一直在響的手機。他拿起手機一看號碼,是加拿大的國外長途想都沒想就掛掉了,然後鑽進被子繼續睡覺。

花姐在那邊鬱悶的掛了電話說:“夫人,先生不知道為什麼沒有接電話。”

葉海欣靜靜的坐在療養院的椅子上望著天上的雲彩。

花姐見夫人好像沒有聽見,就喃喃的說:“難道是時區計算錯了嗎?”然後又拿起小本子在那裏認真的算著。

花姐不會英語,來溫哥華的這段日子全憑療養院的翻譯了。她已經和夫人在這裏安頓好了有幾天了,覺得應該給先生那裏打個電話。所以早早的問翻譯打電話的事,但是翻譯很忙,隻說溫哥華的時區是西八區。花姐坐在那裏算了半天才算好。

“夫人,應該沒有錯的。現在溫哥華的區時是下午的15點32分,北京時間應該是早上的7點32分呀。”花姐不解的說道,覺得先生這時候應該是方便接電話的。

看著不言不語的葉海欣,花姐不禁歎了口氣。自己不懂英語,夫人不能說話,來到溫哥華之後憋的快要瘋了。就是療養院的翻譯能說漢語但是人家太忙了,哪有時間跟自己聊天呢。

說起來是在國外上好的療養院裏住著,但是住的還不如自己的村子裏開心。每每想到這件事,花姐就開始不厭其煩的對葉海欣叨叨她年輕時候的事。說那時候自己是多麼的美,小夥則們是多麼猛烈地追求。說的多了不僅不煩,反而越來越起勁。反正即使厭煩葉海欣也不會表示不滿的,因為她還是不會說話。但是她哪裏知道,葉海欣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話,嘴巴啞了眼睛又沒有瞎。其實花姐也是知道的,但是自己真的太憋了,就算吹牛也要一直說。大不了到時候夫人問起來就來個死不認賬。

葉海欣住著的這家療養院是溫哥華南部的一家療養院,算不上很大但是很安靜很適宜居住。風景也很好,空氣更是好的沒有話說。在這裏療養的人大部分是溫哥華本地人,先生曾經說過選擇這裏是因為沒有認識的人有助於夫人的病情。但是現在看來,沒有熟悉的語言環境對夫人語言能力的恢複也是很不利的。而且來了這裏之後夫人的情緒還是很低落,也沒有任何想要表達的欲望,每天隻是坐在那裏呆呆的看風景還有金魚。吃飯也是花姐根據自己的感覺判斷買一些,她也從來不表達好不好吃,喜不喜歡,習慣不習慣。但是花姐每天都會和她說話,盡管她一直看起來像是沒有聽見一樣。畢竟這件事是因為自己造成的,所以她一直很用心的照料著。

秦明軒關掉手機之後還窩在被子裏,雖然是睡著,但是腦子裏麵也一直在想加拿大。就這樣夢境和現實交織著,睡著睡著突然腦中浮現出葉海欣的樣子不禁一下子驚醒了。葉海欣和花姐不是在加拿大嗎?想到這裏秦明軒使勁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頭,怪自己睡覺的時候智商低的離譜。當初選擇療養院的時候自己是再三斟酌的,離中國近的地方容易遇到熟人,隻有遠的地方才會是真的遠離現在這些是是非非的。但是不方便也有,就是自己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從溫哥華打來的電話是誰的。

因為葉海欣懷孕,所以秦明軒沒有讓她和花姐用手機。現在翻開來電顯示果然看見的是一個固定電話的號。抬起手腕看看時間,距離電話打來已經有半個多小時了,不知道花姐還在不在那邊等著。秦明軒擔憂的撥了過去。

溫哥華這邊花姐正要扶著葉海欣回房間,就聽見公用電話響了。

“原來國外也有騷擾電話呀。”花姐嘲笑了一下沒有理會。

秦明軒焦急的掛掉電話,果然是已經不在了。趕忙從床上爬起來,手忙腳亂的尋找溫哥華南部療養院的電話。找了半天終於在紙簍裏發現揉成一團的電話。這家療養院是自己那個醫生朋友幫助選擇的,所以並沒有十分留心,畢竟朋友是靠譜的,所以隻有費用問題是自己需要考慮的,因而也就沒有多問直接要了個電話,聯係的事情都是朋友負責的。

秦明軒正要撥通了電話,讓前台幫助查一下中國來的叫葉海欣女士的房間號和房間電話。那邊查了一下隻說房間是在203,但是電話並沒有安裝,說是應病人的病情申請特意拆掉的。頹然的掛掉電話秦明軒撥通了栗然的電話。

“明軒,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是不是又是你那朋友的事情?”栗然好聽的聲音從話筒穿了過來。

“好聰明的姑娘,一下子就猜出我的想法了。說,要什麼獎賞?”秦明軒微笑著說。

“一個吻。”栗然笑著說。

“好的,請上門領取哦。不包郵。”秦明軒也笑著說。

“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了,說說什麼事兒吧?一會兒我還有個手術要做,所以盡量抓緊時間呦,我可不是像你那樣的衣食無憂的。”栗然一邊換手術服一邊用肩膀夾著電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