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你會發現社會的道德與法律的道德相比較而言,法律更客觀,而社會道德比較主觀,而且受到環境的影響,會被我們時不時地打破,讓我們感到內疚,意識到自己也是人,最終原諒自己——即使那些站在對立麵的人並不這樣想。
(三)自己的道德
現在,讓我們來談談自己的道德。自己的道德則比較繁雜,來自社會、來自法律、更多的來自某種潛意識行為的約束。
例如,“我絕對不會做出賣自己朋友的事情”“我喜歡聽實話,跟我說實話”“我最討厭那些拍馬屁的人”……
我們每個人可能都在各種場合、各種時間點說過類似於上麵的話,對不對?
接下來,讓我向你們介紹自我道德設限行為。在某些情況下,這個概念意味著我們強加給自己的某種行為,但因為我們沒有理解背後的真正原因,所以往往是無意識地這樣做。
“我絕對不會做出賣自己朋友的事情”,不過,你也許不得不做出一些讓步,包括你自己的個人需求和需要,以便滿足你的某種私利。社會很現實,問題很具體。
人性都是自私的,不會出賣朋友的人並不是說人品有多好或道德有多高尚,隻是出賣的代價小於出賣可獲得的利益而已。人與人之間隻有絕對的利益,其中的利益並不隻是金錢,這因個人價值觀不同而不同。
因此,也許你不需要給自己設定這麼高尚的規則,也不用擔心失去控製或者失敗。
無論什麼時候,當你聽到“我喜歡聽實話,跟我說實話”這句話的時候,它的實際意義是,“你的假話太假了,應該把假話說的真一點”,雖然說假話是不對的,但是有的時候假話比真話更能達到目的,如果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可不是什麼好事。
至於那些抱著“我最討厭那些拍馬屁的人”的態度的人,隻能說明兩種可能:(1)他們不夠資格拍馬屁,連拍馬屁的條件都不具備;(2)拍馬屁的能力不行,看別人拍得啪啪響,自己隻能幹瞪眼。
這些自己強加給自己的道德,隻是出於對某些事情的不確定性而發出的一種屬於自我保護的話。相反,這些話是一些試圖控製一個世界的想法,最起碼是要控製聽到這句話的人,或者在目前的環境中,處在自己身邊的人。通過設置這些很人性的結論,我們欺騙自己,相信自己已經獲得了某種控製的力量。
事實上,這種做法的唯一後果就是限製了我們自己。
這裏,讓我們回到最初的那個問題上來吧,我們應該如何緩解對方的道德困境。
幫助對方分析道德與法律的關係。如以一種理解對方的態度說:“如果現在繼續說謊掩飾,可能會麵臨法律或者行政製裁。這個時候,誰也幫不了你,誰也救不了你。”
這種困境會令證人陷入被動的處境。此時你可以提供給他唯一的出路,做出正確的事,馬上說實話。
當然,在對方道出實話之前,對方可能會這樣考慮,“如果現在說實話,就得解釋當得知犯罪行為時,為什麼沒有立刻挺身而出。”調查員可以采取一些措施,緩解對方的心理壓力。
給嫌犯足夠的麵子
在中國,被調查員約談是一件非常敏感的事情。一個人如果被調查員約談,周圍的人會紛紛猜測,給約談對象造成心理上的壓力。尤其是在中國這個重視麵子的國家,這是很丟麵子的事情。
這種情況下,調查員應該給約談對象足夠的麵子,這樣才不至於引起對方的排斥心理。
最為常見的現象是,在約談嫌犯的時候,調查員可以告訴嫌犯,這可能是他說出有利自己減輕犯罪行為的唯一機會。
在幾年前的一次傷人致死的案件中,存在兩種情況,一是嫌犯致受害人死亡是出於主觀,二是出於客觀,由於誤傷致死。這兩種情況對嫌犯來說非常重要,直接關係到嫌犯所受懲罰的輕重。
同時,這個嫌犯涉及一宗經濟案件,但他拒絕交代案子的來龍去脈。經濟案件的線索到了他那裏,就中斷了。
為了讓他交代經濟案件,調查員采取了如下的方法:
調查員可以一邊檢視證據,一邊對嫌犯說:“帶著這些證據上法庭是我的職責,而且我本人也很樂意這麼做,但這樣做對你很不利。看你自己怎麼選擇。如果你要我這樣寫,我會把剛才給你看的證據都寫進去。現在也許是你在法庭外唯一可以為自己解釋的機會,你可以用自己的話解釋你為什麼犯案,選擇權在你。同時,你也可以交代一下經濟案件的來龍去脈,這直接關乎你的懲罰輕重問題。”
嫌犯在思考之後,決定與調查員合作。調查員利用這種方式,成功地破獲了發生同一人身上的兩起案件。
在具體的偵訊工作中,你可以想出一些方法,顧全嫌犯的麵子,幫對方克服心理障礙而願意招供甚至俯首認罪。
這裏,舉出一些顧全對方麵子的說辭:
1.你到現在這個地步,完全是你的老板在迫害你。
2.很遺憾,你是這個領域裏的千裏馬,卻沒有遇到欣賞你的伯樂。
3.你很有天賦,也很努力,可惜缺乏領路人,沒有贏得應有的肯定。
4.很可惜,如果你生長在另一個環境,結果可能會有所不同。
5.你沒有獲得應有的升遷/更好的工作。
6.老板從來不支持你或者你的想法。
能夠顧全對方麵子的說辭有很多,需要調查員認真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