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這顆星隻是太陽呢?”梁澤寬希望通過自己自圓其說的解釋,來打消自己和薛圳海心中的擔憂。
“是啊,我也希望是這樣”薛圳海一改往日嚴謹的學術研究風格,接著學生的話即興編了個幽默小品,想讓自己鎮靜下來,不要慌亂。“是啊,就和天氣預報上的太陽一樣,真希望這隻是古人在地球某處做的一次氣象播報啊,使用了這麼時尚的圖標。”
隻是說完這個笑話,他和梁澤寬都沒能笑出來。
來到理學院自己的辦公室,傳真機的油墨燈還沒熄滅,薛圳海麻利得取下出紙口的傳真,一目十行得瀏覽了一下這封用英文打印著國際學術組織通用格式的標準邀請函。
“尊敬的薛教授:你好,在拜讀了您發表在《科學(Science)》今年第五期雜誌上《關於一顆固態氫構成的彗星體軌跡研究》。我們在修繕布朗城堡時發現了一塊石碑,石碑上的圖案讓我們相信,我們掌握了你在文章中提及的那顆彗星相關軌跡的重要數據。石碑的數碼照片已經通過電子郵件附件形式發送到您的電子郵箱。熱情邀請您前來位於羅馬尼亞布拉索夫的布朗城堡,進行現場鑒定和考證。希望我們的發現對你的研究有所幫助。
你的同學、夥伴。保拉·卡門
羅馬尼亞天文學會6月22日。”
讀完傳真,薛圳海百感交集,一向成熟穩重的他潛意識得咬了咬牙,顴骨在臉上漸漸浮現。他看了一眼手上的歐米茄手表。
“澤寬!走!跟我去羅馬尼亞!”
“好!”梁澤寬毫不猶豫。
“我的車還停在上院教室旁邊,我們直接開去機場,在車上你用手機購買機票。”
“嗯!”大塊頭接過薛圳海遞過來的手機充電器,兩人一起徑直走向停車場。
卡門和薛圳海是劍橋大學的同期博士,相差二十多歲的年齡並沒有讓這兩個時代的人交流起來有什麼隔閡與代溝,在徐誌摩描繪的那個詩意纏綿的大學小鎮,他們在總是推心置腹,無話不說,交談甚歡。
卡門的生平經曆也是頗具傳奇,年輕時就從羅馬尼亞最優秀的空軍飛行員中脫穎而出成為羅馬尼亞為數不多的宇航員,在1981年乘坐蘇聯的宇宙飛船遨遊太空!接著在羅馬尼亞空軍中擔任要職。退役後,本著對宇宙的好奇心與求知欲,來到劍橋大學天體物理係繼續深造。碩博連讀畢業後回到家鄉布拉索夫鎮,擔任當地一座城堡改建的博物館館長。
作為館長的卡門教授也沒有清閑下來,除了置辦好館內各項事務,把館內管理和館外交流等等一切打點的僅僅有條,還繼續修行自己的學識修為和專研課題,長期保持對學術研究的熱情與活力。國際天文學術刊物上,經常能看到他的研究新作,他一直活躍在探索浩瀚宇宙的先鋒隊中,真是國際天文學壇的一顆常青樹,是羅馬尼亞學術界的一盞長明燈。
“卡門教授一定明白這次事關重大,否則不會讓我親自前去。”薛圳海心中愈發感覺事態的嚴重。
“轟的一聲”薛圳海踩緊油門,沃爾沃朝著機場高速急速而去。所有人和這個星球都感到時間已經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