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我問。
“她會被消毒,而消毒就是結束一切疑似感染者和感染者的生命,對了,你沒被咬或者被抓吧?”
“沒有。”
“那就好。”
大門被警察堵著,我們出不去,於是我們商量著從地下車庫繞出去,地下車庫陰暗潮濕,這小區裏的業主大多嫌棄地下車庫停車費太貴且環境又差,所以一般不將車停在這裏,此時的車庫一個人也沒有。
我們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摸索前進,忽然一個黑影從我們的麵前閃過,我們立刻警覺起來。
我將撬棍握在手裏,弓著背緩慢前行,接著那個黑影再次出現,這次他向我撲了過來,我不經思考,舉起撬棍就向黑影掄去。
挨了一棍的黑影倒在地上,沒一會兒,那個黑影哭了起來。我們用手電照向他,才看清楚,這是一個穿著髒兮兮的牛仔服的流浪漢,他嗚嗚地哭著。
“媽!好可怕啊,我要回家!”
我和白宇相互望了望,決定不管他,他並不是活死人,隻是個精神有問題的流浪漢。我們丟下他,準備離去,沒想到那個流浪漢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站了起來,跟在我們身後。
“你說,他到底是不是傻呢?”白宇問我。
我聳了聳肩,表示不置可否。
出了車庫後,我們來到了大街上。我從未見過這番景象。馬路兩邊停滿了私家車,一些車主從車裏出來在侃著大山,警車和救護車一輛接著一輛從道路中間飛速駛過,遠方隱約能聽見槍聲。
我們警惕地走在路上,盡量躲開警察的視線。
“我的車丟在高架上了,那裏已經全被封鎖了,我們得找輛車。”白宇說。
“可是這裏全是警察。”
“這裏我猜還未被定為感染重災區,我們可以潛到感染區去偷輛車。”
這提議很冒險,但如果不想坐下等死,有輛車還是很重要的。於是我們一路東躲西藏的來到被封鎖的重感染區黃線前。黃線兩邊各站著一個戴著防毒麵具手持95式自動步槍的士兵。黃線後是一片荒無人煙的街道,許多出租車和私家車停在路中央,地上全是垃圾,你還可以看見血跡,有的車玻璃已經破了,上麵濺著幹了的血。
“應該各個路口都有荷槍實彈的士兵把守。”白宇壓低聲音說道。
“現在怎麼辦?”我問。
“槍!槍!”這時跟在我們身後的流浪漢指著那兩個士兵大喊,一時間就引起了那兩個人的注意。
“操!這瘋子怎麼還在跟著我們?”白宇嚇了一跳。
“誰?”那兩個士兵端著槍朝我們的方向走來,我們不想被發現,於是我靈機一動,踹了那流浪漢一腳。
“你喜歡槍嗎?”去找那兩個人要槍玩去。”我說。
流浪漢若有所思,然後起身,咧著嘴向那兩個士兵跑去。
“站住!”那兩個士兵嚇了一跳,端起槍瞄準了流浪漢。
“哈哈,槍!槍!借我耍耍!哈哈哈哈哈……”流浪漢很開心。
士兵看見流浪漢是個人而非活死人,於是放下了槍。
“感染重地,嚴禁入內!”士兵對流浪漢大喊,但流浪漢根本不予理睬,撲過去就要奪士兵手裏的自動步槍。士兵也不是吃素的,一個槍托將流浪漢打倒。
流浪漢受到了驚嚇,爬起來就跑。他衝過黃線逃進感染區,士兵們緊隨其後。當他們跑出一段距離時,我和白宇潛進了感染區。
那兩個士兵跑了一段後,跪姿蹲了下來。
“砰!砰!”槍聲劃破空氣。
遠方的流浪漢胸口開出了一個碗大的血洞,他沒走兩步,就倒在了血泊當中。
“他媽的!他們竟然射殺平民!”我罵道。
“這很正常,這就是所謂的消毒!”白宇說道。
我接受不了,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僅在幾個小時前,我認識的世界還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