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公公的指揮聲中,東宮開始鬧騰了起來。
“太子有令,凡為侍奉承徽娘娘的宮人,皆到太子寢殿前跪候聽令!”
一聲令下,所有伺候承徽的宮人齊齊跪在太子寢殿的雪地上,等候程淮瑜的指令。而十個承徽看著一下子空蕩蕩的院子,莫名其妙。
這太子是怎麼了?昨夜不寵幸她們也就算了,還朝她們床上潑豬血,今日又把宮人全都叫走了,這還讓不讓人當承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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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淮瑜站在大殿門口,看著花公公領著梅娘三人走到殿前的雪地中,一個一個地認踹了陸還君的黃門。
“是不是這個?”
“不是……”
“是不是他?”
“不是……”
……
直直認了兩刻鍾的時間,程淮瑜終於聽到梅娘大呼:“是他,是他!就是他踹的!”
跪著的黃門看著梅娘激動地指著他,認出是今早洗衣院的人,頓時又害怕又莫名其妙。
這怎麼了這是?咱家不就踹了一個低等宮女嗎?怎麼就鬧成這樣了?那丫頭還有什麼來路不成?
程淮瑜這邊已經緩緩走下樓梯,聞聲尋到了梅娘這邊。
“真的是他嗎?”程淮瑜伸出手,指著跪著的黃門道。
黃門雖然不知到底怎麼了,但已然感覺出程淮瑜周身肅殺的氣息,連忙磕頭求道:“太子饒命!太子饒命!”
卻見程淮瑜根本不理會他,待得了梅娘等人的點頭,便對花公公道:“給孤把此人踹死!”
花公公腦門冒冷汗,但還是執行了,跳起腳便朝那黃門狠狠踹去。
“叫你丫的亂踹人!叫你丫的不長眼睛!叫你丫的死的不明不白!”
“啊——!太子饒命!啊——!花公公饒命!”
太子寢殿殿前,回蕩著一個黃門的慘叫聲,還有花公公一腳一腳踹在黃門身上的悶悶聲。
其他跪著的宮人眼觀鼻鼻觀心地跪在一邊,當做沒聽到,隻有偶爾跟著那慘叫聲而顫抖的身子,才顯露出眾人已然嚇得半死。
程淮瑜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待氣消了一些,便要轉身回殿,看看陸還君醒了沒,便聽一聲嬌喊聲。
“殿下!”遠處奔來一個黃衣女子,如風雪中一隻鮮亮的蝴蝶。
程淮瑜止步,看著黃衣女子奔至自己麵前,沉著臉等她下文。
“您為何懲罰臣妾的宮人?!”那女子喘著氣,氣鼓鼓地道。
“因為發現他沒伺候好你啊。”程淮瑜看著女子故作生氣的麵龐,似笑非笑道。
便見女子的臉紅了起來,方才還一副關心自己宮人的模樣,此刻已然抱住程淮瑜的手臂,撒嬌道:“那也用不著這麼大陣仗,還罰得這麼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