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對廖佳琰來說更多的像是一個春夢,她骨子裏還有現代的男兒秉性存在,再怎麼憤恨惱怒,更多的也是無奈,夫君要和你同床歡好,作為妻子拿喬推拒本身就已經是不可為的事情。
像那些小說話本裏說的嬌妻因為納妾之事與夫君鬧脾氣更是不讓夫君上床睡覺這種事在古代畢竟是少數,更多的女子都無可奈何的選擇認命。
自己既然活在廖氏的身體裏,又怎麼有拿喬的資本。
可是那個混賬東西也下手太狠了,睡自己一趟可以就當做一夜風流也就算了,可是一整個晚上不帶消停的,自己身體本就沒有大好,一覺起來直接又病倒了,現在府裏人不知道怎麼猜測自己這個掌家的了。
早晨本想去婆婆那裏請安的,結果沒料到婆婆大早上派李婆子來傳信說身體不適,今天免了她們請安立規矩了。
還算省了口氣,但是剛剛大操大辦完接塵宴,自己怎麼空的下來,勉強起床斜倚在床榻邊,又不得已將管家婆子找了過來。
管家婆子畢竟是老人,看自己身上遮都遮不住的紅印子立刻心領神會,恭敬的又是鞠躬又是作揖,認認真真的和幾個婢女把賬務盤點核對了一番。
廖氏勉強打起精神來細細聽著,臨了才清了清沙啞的嗓音,抿了口香茶,輕聲開口道,
“月底婉妹妹的家人要上京來探親,這事兒你們都給我打起精神來辦好了,莫要讓外人覺得我們錯待了人家,月底又到結算時間了,把這個月的總賬和下個月的粗算明細,我都備好了,婆子明日把賬目表帶來讓我查驗一番才是。”
“小的辦事,夫人放心,明日小的就把總賬本帶與夫人查驗。”管事婆子恭敬的回道,突然似是想起什麼一般,從小匣子裏掏出一張薄紙,“今兒個早晨小少爺又燒起來了,婉夫人那頭托外人送來這張單子說是叫養益丸,命我們內務的去把能做這丸子的高人請來給小少爺服用,我等粗人也不是很懂,更不敢擅作主張,就想著讓主子您來做判斷。”
廖氏眼眸低垂,思索了一番,接過管家婆子手上的薄紙,低頭一瞧,紙上除了一些小兒科常用的柴胡,前胡,川芎等常用藥,到沒什麼大錯,就點頭道,
“你們拿著藥方去請老夫人和爺做主,事關玨哥兒的身體,可不是小事。”
管家婆子在心裏感歎廖氏的精明和細心,要是別家主母怕是直截了當就推給婉氏做主了,她自己的孩子自己看著也不是大錯,更何況既然是平妻婉氏的地位說到底和廖氏相當的。
處理完事務廖氏硬是強撐著身體看了一上午的賬本,粗粗看完就渾身無力的癱在軟榻上,連午膳都沒胃口再吃,沒得法子心裏著實暗恨自己身體軟弱沒用,更恨李大相爺丁點兒憐香惜玉的精神都沒有。
一邊的流香看夫人這樣子心裏怎麼會不曉得,大約是碧桃那小蹄子下手太狠,藥勁太強才這樣,夫人對這方麵丁點兒防備都沒有,怎麼會曉得,紅了紅眼圈,啞著嗓子從墨香手裏接過一杯養身茶,輕巧的遞到廖氏麵前,姿態恭敬,
“夫人想來是連日來累著了,這養身茶喝了還能怡養身體,夫人還是用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