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裏正在大擺筵席,廖氏卻在後院裏穿著身紗裙準備去新建的浴池泡湯,這浴池也是一個月前,廖氏聽聞婆婆白氏脾胃不佳,又不能安然入睡才派人建的,裏麵放了好些個藥材,對舒經活血,治療睡眠有奇效,白氏試過後果然不錯,自然欣喜,有一段時間天天拉著廖氏一起泡池子。
酸的婉氏沒少在屋裏扯帕子,憤懣不已的摟著孩子嘟囔著什麼臭不要臉的女人天天攏不住男人就攏著老婆子。嚇得貼身婢子恨不得割了自己的耳朵裝聾子。
廖氏此時剛剛在自己屋子裏洗了遍身子,內裏簡單穿了件貼身的紗裙短襯衣,外罩了件長至腳踝的大袍子從頭隆到腳,披著頭發就從院子後頭的小道一路走向浴室,這個時間段她想當然的以為不會有人看到她這番模樣。
哪曉得李清胥此時也正在後院子花叢裏吹風醒酒,他往常喝醉了就喜歡往這裏跑,一抬頭就看到廖氏披著頭發裹著淺黃色的綢緞袍子輕飄飄的從自己屋子裏挪出來,不知怎的這個自己的結發妻子竟讓自己有些陌生,比自己幾個月前所見似乎更加消瘦了,非但沒像婉氏一般漸顯老態,反而愈發的嬌嫩,小臉大約是剛剛洗浴過的還紅撲撲的,撅著嘴兒,眼神迷離,勾得李淸胥愈發的心神恍惚起來。
不知是酒勁源頭還是怎的,往常清高的李大相爺要是清醒時候大約還會罵一聲不知檢點,此時竟然借著酒勁悄無聲息的跟在了廖氏後頭。
他傻愣愣的瞧著廖氏步入浴池,門口的婢子流香大約是知曉主母要洗很久,早早拉著碧桃偷偷溜去別的地方玩耍了。
李淸胥借著酒勁靠近浴池大門,悄聲推門進入,廖氏此時正光著身體泡在澡堂子裏,閉著眼睛享受著藥浴的洗禮。
要和老婆子一起來肯定是還要穿貼身中衣的,古人講究,即使親如母女也萬不能赤忱相見,這太不合規矩了。
廖氏聽到有開門聲,還以為是流香這小丫頭想要溜進來嚇唬她,軟聲笑道,“小妮子不學好,崩想要嚇唬姑奶奶我。”
笑語間想要轉身怒瞪流香,卻不料一雙冰冷的手橫著遮住了自己的眼睛,那人雙手雖然消瘦細膩卻力大得出奇,絕對不是女子之手。
這可把淡定的廖氏嚇白了臉,要是自己洗浴被別的男人看到並糟蹋了,這在古代可是要沉塘的。廖氏想將整個人縮在水裏,先遮住露在外的肌膚,她洗的開心,毫無顧忌,怕是大半個酥胸全露在外頭。
“爾等何人,鬼鬼祟祟偷看女子洗澡,還不快給老娘滾出去。”
廖氏怒及,聲線幾乎顫栗起來,及其尖銳,李清胥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佳顏連為夫都不認得了麼?”
男子的唇瓣貼著廖佳琰的耳垂發出曖昧的笑聲,廖佳琰整個人輕輕一震,似乎是被池子裏的霧氣感染到了伴隨著貼著耳垂的熱氣整個人軟了下來,臉卻羞得通紅。
廖佳琰何其聰慧,隻一句話就曉得了來人是誰,不就是那個記憶裏冷情的丈夫李大相爺麼!
可是記憶裏何曾有這種溫情的聲音,但凡李相爺肯給個笑容,廖氏還會鬱鬱寡歡最終嘔血而亡?
廖佳琰震驚之餘開始懷疑是自己記差了還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惱羞成怒之下整個人連耳垂都羞得通紅,整個人一使力,拽著李相爺的手竟然把李相爺整個人拖入浴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