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節 18師團,不可戰勝神話的破滅(2 / 3)

2月7日,李鴻采用心理攻勢,向敵陣散發大批傳單,力促敵人投降。9日淩晨,李鴻下令發起總攻,一日之內,全殲敵於孟陽河畔,斃敵少佐以下官兵600餘人,傷俘者更眾。在發起總攻時,李鴻站在製高點的掩體內指揮戰鬥。敵發現了我軍指揮所位置,便集中炮火轟擊,當數發炮彈呼嘯著向李鴻飛來時,正在團長身邊擔任機槍射手的孫向誌排長,衝上去將團長推倒在自己身下。敵炮彈在掩體和掩體周圍爆炸,李鴻幸免於難,孫向誌倒在血泊中。臨終,對李鴻慘然一笑,說:“老連長,謝謝你改的名字,孫向誌平生壯誌已酬……”

這裏筆者要向讀者補敘一段往事:這個孫向誌原名孫傳銘,山東人,會武術。淞滬會戰時,曾率先衝入敵陣,以一對五與敵拚刺刀,斃敵四人,另一個小鬼子嚇得抱頭哇哇大叫。但孫傳銘老兵油子習氣很重,常犯一些偷雞摸狗的過失。李鴻連長常以軍人的責任是保護國家和老百姓利益的道理開導他,又買了識字課本和文具,教他讀書識字,並給他改名叫孫學文,促其改過。都勻訓軍時,他積習難改,摸黑跑到當地一家鍾表店,搶了一塊瑞士名表和錢財。孫立人接到報案後下令嚴查,並下了“必殺令”。一天半夜裏,孫傳銘跑到教練所李鴻的宿舍,一進門就跪倒在地,哭著說:“李連長!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說著,雙手把搶來的手表和錢財舉過頭頂。李鴻大驚,因孫立人在盛怒之下已發“必殺令”,軍令如山已無轉圜餘地。但孫傳銘係老4團的弟兄,淞滬會戰作戰有功,又能自首交髒,罪不當銖。李鴻立即帶著孫傳銘去找齊學啟,齊素以仁厚為懷,亦不想處死這一老兵。齊李二人商議,決定放走孫傳銘,等總團長盛怒平息下來再向他解釋。於是齊、李二人修書一封給時任衡陽警備司令的趙君邁,囑趙將其收留,“待罪服役,促其改過自新。”臨行,李鴻拿出身上的錢給他作路費。1941年稅警總團改編為38師,準備出國遠征,孫傳銘在衡陽聽到這消息後,立即從所在連隊“開小差”,徒步千裏再投李鴻部下。李鴻感其報國之誌,將他安排在114團團部特務排當軍士,並第二次為他改名為“孫向誌”,勉其立誌報國。這次立功異域,李鴻為其請功,才將事實原委稟告孫立人,令孫立人欷歔不已。

2月21日,114團與113團合擊並占領大柏家。因連續作戰,疲勞過甚,傷亡過大,114團奉命在大柏家短期休整補員。

3月上旬,孫立人親率新38師迂回孟關敵後,沿胡康河穀向瓦魯班推進,一一拔除敵據點三十多處,後路被斷的孟關之敵一片驚恐。3月5日,新22師攻克孟關。3月9日,新38師攻克瓦魯班,敵18師團受重創,師團長田中新一率殘部逃出瓦魯班,從此喪失了戰鬥力。新38師直搗敵18師團指揮部時,敵狼狽逃竄,連一枚用珍貴石料雕刻的“第十八師團司令部印”的方形大印章也成了114團的戰利品。田中新一中將原為日軍大本營參謀本部作戰部長,因與陸軍大臣東條英機意見分歧,被調緬甸戰場統率18師團,在緬北連連敗在我新38師手下,後被日軍事法庭追究責任,判處死刑。

3月下旬,李鴻率114團沿南高江東岸越過丁克林,向南推進,與新22師會攻卡盟。

4月,胡康河穀戰役以我軍勝利宣告結束,新1軍隨即揮師孟拱河穀。新38師以112團居左,113團居右,114團居中,沿河穀南下,一一拔除敵據點。4月中旬,李鴻以胡道生營(3營)向拉克老河一線攻擊。17日,與敵發生激戰,雙方混戰一團,殺聲震野,胡營沉著應戰,予敵重創。19日,114團發起反攻,將越過克老河的日軍全部殲滅。23日,李卓彧營(2營)投入戰鬥,攻克地勢險要的馬諾卡道一帶的日軍陣地。26日,該營乘勝攻擊克老緬以北地區,日軍據險死守,李鴻令4連由東側迂回敵後,前後夾擊,一舉突入敵陣,日軍傷亡慘重,殘部向東西瓦拉逃竄,2營窮追不舍,血戰十日,占領東瓦拉。此時,彭克立率領的一營則由高山密林取道南下,一路拔敵據點,向大龍陽推進,在克老緬至大龍河的交通要衝拉吉,與敵惡戰一晝夜,連克拉吉、大龍河,並乘勝掃蕩大龍河至芒平間的日軍,打通克老緬至芒平的通道。5月上旬至中旬,114團打通進軍芒平通道後,又連克高利、奧溪等險要據點。5月28日,為了奪取卡盟和孟拱,李鴻率114團突然消失在芒平至奧溪的崇山峻嶺間。他們翻越4000尺以上的高山絕壁,穿過有萬丈深淵的山穀,經大班、青道康等杳無人煙的原始叢林,不舍晝夜,潛行突進。6月1日,李團奇跡般突然出現於瓦鹿山,出敵不意,一舉攻占拉芒卡,切斷敵補給通訊線,日軍遺屍遍野。6月5日,攻占丹邦卡,6日,再克大高、卡當。10日,相繼拿下大利、馬塘、登浦陽,斃敵數百人。史迪威在6月12日的日記中寫道:“114團正在行動——他們已經過了巴東羊。我們準備得太充分了。”6月15日,114團1營與敵53聯隊之一部激戰於巴棱杜,肉搏8小時,日軍狼狽潰逃,114團遂占領巴棱杜。至此,中國駐印軍完全控製了孟拱至密支那的公路和鐵路交通,置孟拱於我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