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直談到夜深,才各自回房去休息,第二日中午飯後,趙伯年就像謝家父子和至性告辭,謝晉中說道:“道長何必如此性急,在莊上多住些日子再走也不遲啊,是不是莊上有算命怠慢之處?”趙伯年道:“非也,並無怠慢,而是待遇太好了。”謝晉中道:“那為何道長還要如此急著離開?”謝康寧也道:“就是,道長在莊上多住些日子,我也好多多請教些道法之事。這幾天得道長解惑,真是心中豁然開朗,意猶未盡啊。”趙伯年道:“俗話說,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雖是和各位一見如故,可是在這樣有美酒美食,山明水秀,鳥語花香的地方住著,整個人都快趕上神仙了。”謝康寧道:“哈哈,多謝道長美譽,那豈不是很好嗎?”趙伯年道:“不錯,是很好啊,隻是這樣時間一長,那就再也不想走了,外麵的生活,哪還過的慣啊,過不慣,過不慣的...”說著連連的搖頭。謝晉中道:“道長願意住多久都可以,房間有的是,隻要道長不嫌棄。”趙伯年道:“那怎麼成,就這樣了,我走了,有緣再會,這幾日多謝貴莊的款待,後會有期。”說著拱手行禮,轉身出門去了。
謝晉中父子見留不住他,隻好和至性送他出了大門外,互相告別。送走趙伯年後,至性道:“謝莊主,謝公子,貧僧明日打算清早也告辭了,今日先打個招呼,明日就不在清早向你們辭行,我師徒自行離去便是。”謝晉中道:“怎麼大師也這麼著急,你身上的傷還未好呢?等養好傷再走也不遲啊。”至性道:“身上的傷,已無少什麼大礙,過的幾天,就基本痊愈了,現在吃飯走動,都已無礙,隻要不和人交手。貧僧這幾天,也是多有叨擾,再者,我師兄過了約定的日期,還未見到來,我得上三岩寺去看看,如果還沒來的話,得去找找。不然怕出什麼意外。現在天下都是兵荒馬亂,江湖上什麼事都可能發生,我師兄又沒有下過山,很多事情不知道怎麼處理。我很是擔心。”謝晉中道:“按大師所述,至勇大師武藝高強,想來不會有什麼意外,大師就安心的住著吧,我派人去打聽打聽,有消息在做區處。”至性道:“武功並不能解決一切,就算武功,人外有人,江湖上凶險詭譎,誰都難保萬全,謝公子,你不必強留,有緣以後還是能再見的。我這幾日真是心裏越來越焦急。往公子體諒。”
謝晉中道:“好吧,既然大師如此說,我要是再堅持留你,未免有些強人所難了,這樣吧,明早我同大師一起去三岩寺看看。”至性道:“那怎麼好意思,這樣的小事,就不必煩勞公子了,莊子裏最近也是事多,公子應該留下來多照應照應才是。”謝晉中道:“無妨,家裏我父親和我弟都在,下人裏也有些得力的,料來無妨,大師為我和莊上費盡心力,如今有事,我也應該出自己的一份力。否則自己的內心如何能安?”至性道:“可是...”謝晉中道:“就這樣說定了,大師在過分的堅持的話,就是瞧不起晚輩了。”至性道:“豈敢,公子人中龍鳳,貧僧如何敢小瞧,隻是覺得太麻煩公子了,既然這樣,那就請公子隨行。”晚上至性將小徒弟元橋接回到自己的房中,這些天在莊上得吃了些奶,果然氣色比前些日子好看的多,黑黑的眼睛骨溜溜的轉,皮膚嫩滑,粉嘟嘟的臉蛋,活脫脫的像個小玩偶,惹人喜愛,至性輕輕逗他,這孩子就笑嘻嘻的,兩隻手抓住至性的手指往嘴裏含去。至性這幾天本來為擔心至勇而愁眉不展,此刻卻也不由得會心的笑了起來。
第二天清晨,至性起床洗漱後,謝晉中已派人來請至性師徒等去用早膳,早膳是些精致的糕點和新鮮的蓮子羹。至性不像趙伯年那般在吃上下功夫,懂得好酒好菜。好吃難吃,至性也不在乎,都是三兩下嘩嘩的就解決了。用過早點後,謝康寧和文素蘭也出來向至性告別。送到莊子大門口,下人早已準備了馬車,道心把行李裝上馬車,至性帶著元橋和謝晉中坐了上去,馬車緩緩駛出了落霞莊,這天天氣有些陰霾,不像來時那般陽光明媚,林間顯得更加陰沉,濃密的樹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也沒有鳥兒鳴叫。路上顯得很冷清,馬車想西北方疾馳而去。也許是因為馬車裏很沉悶,也許是天氣不好,低低的烏雲翻湧,感覺壓得人喘不過氣來,一路都沒什麼話,元橋在至性懷裏一會兒哭,至性哄了一陣便睡去了,中午時分,眾人在路邊休息,吃了些謝家準備的幹糧。又繼續趕路,不多久,天上淅淅瀝瀝的下起小雨來,弄得眾人心裏都很煩躁,謝晉中吩咐趕車的車夫放慢點速度,這雨天山道路滑,快了容易出事故。雨一會兒大,一會兒小,路上變得泥濘起來。馬淋濕之後顯得有些急躁不安,雖然車夫很努力的保持平穩,但是雨天趕路還是很難受,一路的顛簸。五十來裏的路程,直到天黑了才趕到,此時雨已經停了,馬車駛到山下就上不去了,,山下有個莊子,有六七十戶人家,謝晉中向至性介紹道:“這是三岩莊,以前可不叫這個三岩莊,叫做小牛莊,因為山上的白雲,朝曦,清虛三岩太出名,前來玩賞的人很多都要經過這莊子,借宿的,休息的,吃飯的等等,因為大家是奔著三岩來的,所以很習慣的都帶上這一稱謂,漸漸的,山上的廣福寺變成了三岩寺,山下的小牛莊變成了三岩莊。我以前也常來山上聽高僧講禪,所以馬匹馬車之類都放在山下,一來二去,這莊子裏我也有熟人了。”說完後謝晉中吩咐車夫把馬車感到莊子上的熟人家裏,那家開們出來的是個五六十歲樣子的幹癟老頭,見到謝晉中連忙問好,道:“謝公子,是你啊,今天吹的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可是有好些日子沒見你了。”謝晉中笑道:“最近有些小事忙去了,江大伯,最近好嗎?”那老頭道:“沒什麼好不好的,還不是老樣子,我昨天還和你大嬸說到你,今天你就來了。”說著忙忙著車夫把馬車趕進院子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