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晉中問至性道:“大師,要不要在這裏休息一夜,明早再上山去?”至性道:“我心裏有些急,既然到了,就現在上去吧,早一刻知曉,早一刻做安排,反正上山也不是太難的事。”謝晉中道:“隻是孩子怕受不了這樣奔波。雖然山並不算是太高,可是夜晚山路崎嶇難走,下雨後山道濕滑。要是摔了或是出點什麼意外,就得不償失了。不如等到天明再上去,想來一夜的時間,也不會耽誤什麼,說不定明早一去,至勇大師就到了也說不定呢!”至性道:“我的心裏總是有一絲不安的預感,像是要出什麼事。這樣吧,讓道心帶著孩子在這裏住一晚,我先上去看看。”於是交代了道心照看好孩子和行李。明日會安排明賈下來接他。這些日子至性時常離開,讓道心他們照看行李,本來這是極不妥當的事,因為行李中又很多少林派的武學典籍,起初的時候至性也不敢隨意離開,但是有天他打開經書看,發現經書都是尋常佛經,武功秘籍全是用梵文寫的,一行佛經,一行梵文,要是不懂梵文的人看到,還以為隻是佛經的梵文注解本。根本不會在意,就算是武學高手見到,那他又未必懂得梵文。而且很多秘籍,需要有很高的少林派內力作為基礎方可運行,所以這些武功秘籍,對常人來說都是普普通通的經書罷了,很少有既懂梵文,又是武學高手,還是佛門內力的修行之人。這樣的巧合,少之又少,所以至性才比較放心讓道心他們看管行李。謝晉中見至性心意非常堅決,隻好陪他一同前往。至性道:“有勞公子一路陪同,現在天色已晚,怎好再打擾公子休息,這樣貧僧實在是過意不去。”謝晉中道:“大師說的哪裏話,正是因為天色晚,晚輩才不得不陪大師一起上山,這裏的道路我熟悉,給大師當當向導也是不錯的。不必再客氣了,咱們出發吧。”至性心想也對,黑夜裏別自己在山裏給走迷了路,那可是糟糕極了。說了聲謝謝,兩人在江老伯江裏找了兩個火把,便出門往山上奔來。
三岩寺建於北宋年間,當時的處州百姓為了紀念其時知縣江安止的功德,就在傍依三岩的清幽境地建了座寺廟來緬懷他,當時叫做聖壽寺,到南宋隆興元年,改名為廣福寺,由於這裏山明水秀,環境清幽,又有佛教寺院,香火鼎盛,便招攬了大量的遊客和香客。很多石壁上有不少文人墨客的題詩吟詠,二人自中岩上山而來,山路雖然難走,不過二人輕功內力都不弱,很快來到一石洞前,一條白蓮玉帶般的瀑布從山上落下,飄灑在洞門口旁的小水潭裏,水聲隆隆,洞旁古木依依,晚上火把的的光亮無法照得遠,加上有風,火苗還不斷閃動。其實就算是天明,至性也無心去觀賞景物,謝晉中介紹道:“這是白雲洞,旁邊這大塊岩壁稱為雨崖,上麵有不少名人的題詞,最早的是唐代李邕,他題詩的時候,三岩寺都還未建成。這中岩的白雲和左岩清虛,友岩的丹泉,合為三岩勝景,天明時來觀賞,真是天下一絕,奇妙無雙。”至性隨口應和了下,也沒在意謝晉中到底說了些上麵。
繞過雨崖後,山路逐漸向下,走了一會,又複而往上,轉過山間的的休憩亭子後豁然看到了不遠處的等和和聽到有吟唱之聲,至性知道是僧人們在做晚課還未散去。這應該就是三岩寺了,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二人總算來到了寺門前,山道有塊石碑,上麵刻著‘三岩寺’三個大字。漆成朱紅色。二人到門口時,見大門上的匾額上寫的確還是‘廣福寺’。至性敲了下門,門吱嘎一聲開了,一個年輕的僧人出來合十問道:“這麼晚上山,二位有何貴幹?”至性道:“小師父,我是少林派的至性和尚,和貴寺的廣惠方丈有過約定,幾天前曾派了個弟子前來貴寺,現今有緊急之事,求見方丈,還請代為通報。”那年輕僧人道:“那請二位隨我先到知客房,我再去通報方丈。”至性道:“相煩引路。”二人隨那僧人來到知客房,他給至性和謝晉中倒了杯茶後,道:“請二位在此稍後。”至性道:“不客氣。”,那僧人出去了,茶還未喝完,進來了一個高大的老僧,須發都已花白,穿著袈裟,紅紫色的臉,慈眉善目,端莊祥和。進門合十道:“阿彌陀佛,讓二位貴客久等了。”至性和謝晉中起身答禮道:“大師客氣,我們也隻是剛到。”那老僧道:“貧僧廣惠,這位法兄想必就是少林派的至性大師了,嗬嗬,謝施主也來了?你可是好久沒到上山了。”至性道:“原來是方丈大師,貧僧正是至性,大師什麼的可不敢當。”謝晉中也道:“以前得聞大師講經說法,真是收益匪淺,最近有些俗務纏身,未能得上山拜見大師,心裏好生慚愧。”廣惠道:“施主客氣了,二位,快快請坐。”至性和謝晉中道:“方丈請”。三人分賓主坐下後,廣惠道:“法兄前幾日讓門人帶來的書信我已看過,事情我已明了,這幾日都未見至勇大師到來。因此我就安排明賈住在寺裏。今日傍晚,才收到了消息,可惜天色已晚,我正準備讓明賈明日出發去通告於你,真是沒想到你們就來了。”至性聽到總算有了著落,這幾日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下了,便道:“我這幾日也是放心不下,本來他應該比我們先到的,我們在路上耽誤不少時日,可是眼見過了約定日期,還未見他到來,放心不下,因此趕來問問,看看有沒有什麼消息,這下總算好了。我師兄到了嗎?”廣惠猶豫了下,道:“額,這個...他還未到。”至性道:“未到也沒關係,路上耽擱了,我們便多等幾日也無妨,哎,他從未單獨行走過江湖,應變不足,做起事來有些延誤是很正常的。”廣惠道:“這..也不是..哎,這如何說呢?真叫貧僧難以說出口啊。”至性聽廣惠如此說,知道事情有變故,站起身來,急切的問道:“方丈大師,我師兄出了什麼事,不妨直說。”廣惠正容道:“好吧,該來的因果,總是會來的,至勇大師他...圓寂歸西,往生極樂了。”至性大叫一聲:“什麼?..”,砰的一聲,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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