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一落地,大廳中立馬炸開了鍋。這麼大一筆錢,如此一來,蕭家可還有多少積蓄?蕭家不會因此垮台了吧?諸如此類的問題不斷在沈子衿耳邊縈繞。經久不衰。蕭老夫人臉上的倨傲之色完全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凝重。
她從沒想過沈子衿會來這麼一出。而後幹巴巴的回答道:“子衿,我可是為你著想,這嫁妝一抬回去,京都百姓可全都知道你被休棄。”
沈子衿在心中嘲笑這蹩腳的借口,不想還就明說,扯東扯西幹什麼?但還是很有禮貌的回答道:“老夫人,別人知或不知,子衿已下堂是鐵板釘釘的事兒了,更何況,麵子與銀子比,自然是銀子重要。遑論是一筆夠子衿錦衣玉食活一輩子的銀子了。”
老夫人被沈子衿一番話噎的臉色鐵青,但還在做最後的掙紮:“你爹他……”
“爹爹隻是商人和爹爹,眼中便隻有銀子與我這女兒,別的什麼的,是入不了爹爹的眼的。”不等蕭老夫人說完,沈子衿便打斷了她的話。如今,她也不在乎老夫人喜歡不喜歡她了,沒差!
知父莫若女,沈家老爺子此時已收到消息,頭也未抬吩咐道:“沈丘茲,把你姐姐和嫁妝接回來。”
沈丘茲扔下賬本,伸個懶腰,仍舊懶洋洋的樣子:“還用咱去?就我姐那彪悍樣兒,自個兒能拖著嫁妝回來。”
沈萊一算盤砸過去,毫不顧忌對方是自己兒子:“讓你去便去!這麼多嘴作甚?!”沈丘茲頭一偏便避開哪迎麵而來的算盤,姐姐,歡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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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老夫人顯然不想歸還這筆嫁妝,還不死心的繼續辯解:“這些銀子與你爹而言不過九牛一毛,用來買安寧豈不善哉?”
善了你個頭哉!“老夫人,雖隻是九牛一毛,卻也是一筆豐富的財產,哪有人嫌錢多的?至於安寧,我沈家成為鳳舞首富那日起,便再無安寧可言,何苦白白砸這麼筆銀子?”沈子衿在心裏為自己鼓掌,一句髒話麼說,就把蕭老夫人弄的啞口無言,看來自己的本事不退反進啊。
蕭老夫人臉色越發難看,原以為這沈家並不把這筆銀子放在眼裏,哪曉得這丫頭是如此的不知好歹,牙尖嘴利!無奈,隻得喚來管家去清點財物,查看庫中還有多少銀兩。
沈子衿隻是立再大廳中間等著,並無離去的意思。沒等得蕭家管家歸來,卻是等來了沈丘茲這廝。沈丘茲並未看任何人,雙眸緊盯著自己的鞋子。
“蕭老夫人,爹爹派我來接姐姐和嫁妝回家。”
“沈小少爺,這時隔三年,誰還記得明細的數目?這倒是為難我們不成?”
“不妨事,爹爹說隻需你們還三十萬兩。”沈子衿瞪了沈丘茲一眼,爹爹莫不是老糊塗了!當初他置辦的嫁妝可以買下半個京都!這京都貶值怎的如此之快?!
蕭老夫人麵上一喜,周圍的蕭家人也大鬆一口氣。未曾想,蕭家這位主又冒出兩個字:“黃金!”
現在喜得便是沈子衿了。沈丘茲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蹭到沈子衿身邊。
“讓你嫁人!害我奔波一趟!當初不讓你嫁你還不聽,娶個男人回家多省事?”
沈子衿先是難過,聽了弟弟這話微微有些笑意。
“回家罷,爹爹許久沒吃你煮的菜了,看罷,還是得蕩煮飯婆。”還未說完便拉起沈子衿向外走去。臨了,還不忘囑咐蕭老夫人一句:“爹爹囑丘茲三日後將銀兩入庫,望蕭老夫人莫害丘茲被爹爹抽皮扒骨!”
沈丘茲把沈子衿扶上馬車,突然按住她的後腦,將沈子衿整個腦袋壓在自個兒肩膀上。沈子衿的淚再也控製不住。自小,這弟弟便是如此安慰自個兒的。
沈子衿很快調整好心情,從今往後,蕭家與她在無幹係。
回到沈府時,天已經快黑了,推門進去,姨娘們仍舊在大廳搓麻將,爹爹一個人坐在飯桌前。看見子衿二人,猛的一拍桌子!:“你們兩個孽障!想餓死我們啊?!”
沈家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人不到齊,不得開飯。當然,隻有在沈萊在場的情況下才會被執行。
四個姨娘立馬推翻麻將牌,衝到飯桌前。仆人也同以往一般,將那張小四方桌撤走。一切的一切如此熟悉,並未因她身份的改變而改變。回家,真好!家,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