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藏圖在哪?”見穆蓁等人出去之後,沐月便迫不及待的盯視著煙蘿厲聲問道。
淡掃著沐月,煙蘿輕輕一笑,眼光微為飄忽:“就如急切,迫不及待了麼?”
“你少給我玩花樣,他們的命還捏在我手中。”沐月一臉陰沉的警告著身旁猶似輕煙一般虛無的女子,好似風一吹,人就要不知飄到哪去了。
煙蘿低垂下了頭,上揚的唇角微微疆凝,眼中閃過一抹極其譏諷的光芒。那幾人早已為蠱毒所困,死是遲早之事而已,你以為如此威脅會有成效麼。
輕緩的開口,低低柔柔的:“我知道。孤雲護法現在在哪?”
沐月微愣,寒光鎖住煙蘿:“什麼意思?!”
煙蘿抬眼看向沐月,一臉淡然,隻是眼光更加空洞:“我沒告訴你嗎,我早將藏寶圖交給孤雲護法了!”
“你耍我!”沐月一聽此不由的怒意盎然,美目橫睜,一把緊緊的扣著煙蘿左臂,讓煙蘿不由的狠狠吃痛起來,這隻臂膀似乎注定要毀掉一般,“你真當我是三歲孩童麼?會如此聽信於你。誰會將如此重要的東西交給一個外人?!”
她依舊淡淡的笑著,隻是這笑意太過苦澀,太過無奈:“我原以為他是穆清呢。”
“穆清?”他又是什麼人?與孤雲護法有何關係?沐月怪異的打量著眼前之人,緊捏著煙蘿左臂的右手鬆開了下來。穆清,就是那個與她私奔的麵首嗎?
“是啊,穆清。”揚起臉,試圖放開心中的悲楚,可誰奈,清淚依舊。那種希望破滅後的失落,情感被騙後的空洞,又怎是一個悲愴可解,“我一直認為他是穆清。以為穆清真的回來找我了,他真的沒有放棄我,沒有拋棄我,讓我一人孤零零的存活在這世上。可是……”
回過頭看著沐月,梨花帶雨,卻是回以嫣然一笑,更勝朝露之花的潔淨,看的沐月一陣失魂,這世上竟有如此清靈似月之女,難怪滿怪那些愚昧之徒皆錯認為這鄔二小姐是月神下臨於世了。
沐月依舊一臉狐疑,世人麵相皆不同,何況那人是自己永難忘懷之人。
“不信麼?”煙蘿輕輕一笑,也沒回視沐月,不用猜想,也知道她此時定是極不以為然,“要是我是你,我也不信。”穆清,記憶了如此之久的人,到今日竟是淡忘了起來,隻隱隱記的一個模糊的輪廓。
盈盈邁著步向外走去,不知她究竟在想些什麼,隻聽得她微微歎息的聲音揚起,帶著秋日清風般的蕭條:“走吧,若你想得到那張寶藏圖的話。”
“你當真將寶藏圖交給了孤雲?”沐月再次硬聲問道。
煙蘿隻是慘淡一笑:“騙你我能得到何益處。再說,我父親不是還在你屬下手中嗎?”隻要他們出去了,因該就可以趁亂逃走吧。走了就好,走的越遠越好。
……
是風吹落花的不幸與悲涼,是殘陽瑟瑟下的木葉蕭瑟的悲痛與懊悔,悲慟欲絕的強壓下,徒留的是欲哭無淚,心口麻木的蒼白,宛若冬日萬物凋零的死寂,任何物體都不能入目,任何聲音都無法入耳,留下的隻是一個極近空洞的軀殼。
如果當年自己沒離開墨府,那麼蓮兒就不用走到如此地步了吧。如果當日自己在牢獄中早早察覺魅其實就是蓮兒的話,那蓮兒便不會離我而去了。如果當初自己沒將魅活著的信息故意發出去引風雨樓殺手的話,那麼她就不會被救出牢獄,也就不會出現在這兒,更就不會死了。如果……可這一切都隻是如果而已,根本不會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