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回話,唇上的笑意不減,向廳堂門口的段氏兄弟輕抬下頷,便轉身朝後堂走。
兩兄弟將李承鐸請出去之後,都跑來問鳳迦柔,為何要答應跟他出去打獵?
“他時常來囉嗦,你們見了他也煩吧?不如想個辦法,讓他在皓哥哥回來前,別再出現。”
“妳的意思是……”兩兄弟互望一眼,背脊同時感到一陣涼意,暗想鳳迦柔是不是已有心要做掉李承鐸?
“這件事你們兩個就別管了,下去吧!”
“李少主討厭歸討厭,妳還是別惹出事來,免得阿詔怪罪。”兩兄弟不放心,好意提醒她,她卻隻是笑著說:“我知道。”就擺手教他們下去。
隔日一早天還沒亮,李承鐸就來等鳳迦柔,結果府裏的人熱情地將他請入廳裏招待,他卻一直等到接近午時,才看到鳳迦柔姍姍出來,身上還穿著頗有男子氣慨的裝束。
李承鐸心下不禁嘀咕:“都這個時候了,還去不去打獵啊?”
“讓你久等了。”鳳迦柔輕柔的道歉聲,令他心情頓時平複下來,連聲說:“還好還好。”
“我那天上街買了一對黃銅馬鈴,你瞧可好看了,我剛才在裏麵編繩,想說我倆一人一個,掛在馬上,走出去叮叮當當可威風了。”
鳳迦柔邊說邊將一個手掌大的鈴鐺交到李承鐸手上,他拿著忍不住開心道:“我這就掛到馬脖子上,好讓大家明白我倆是一對的。”
鳳迦柔含笑點頭,倒讓段氏兄弟看儍了眼,不知她幹嘛要對李承鐸示好?
待他們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山上,已是日頭偏西,天色有些昏暗,李承鐸發覺視線不良,便提議更改行程,明日再來,鳳迦柔卻堅決道:“我還沒試過夜獵,光想就挺刺激的,你要是不喜歡就先回去,我有雲智他們保護就行了。”
李承鐸一聽就覺得非要留下來不可,免得她又對別的侍衛日久生情,到時再移情別戀,教他這個駙爺的臉往哪擱?
鳳迦柔瞧他堅持相隨,也沒拒絕,櫻唇仍舊展現誘人的弧度,帶領眾人進入林子裏。
李承鐸想求表現,也緊跟在後,放出獵狗搜尋獵物。
沒多久吆喝聲開始此起彼落,大家在天色漸暗的林子裏,高舉火把追逐野兔,光線僅能照到附近範圍,再遠就是灰黑一片,追捕獵物的緊張感自然倍增。
“哈哈,真沒想到夜獵也挺有趣的。”李承鐸不時稱讚鳳迦柔的主意,她也隻是淡淡回道:“你喜歡就好。”
“少主,那裏有動靜!”一名隨從指著林子深處突然叫起來,李承鐸眼看表現的機會來了,立即雙腿一夾馬肚,順著隨從指引的方向趕過去。
在昏暗不明的光線下,他隱約看到一個白色身影,他心下登時一喜,暗想這回再打一頭白老虎來討好柔柔,她說不定會顧念舊情,回心轉意。
他越想越有希望,坐騎更是在他的催促下四蹄翻騰,一下子就將隨從遠遠拋在後頭。
他雖然追得緊,那道白影卻也迅捷,一下子就不見蹤影,他停下馬環顧四周,林間突然隻剩風聲和鈴響,他不僅察覺不到走獸的動靜,連隨從的吆喝聲也幾乎聽聞不到,他終於發現自己離眾人太遠,正想回頭,一陣勁風忽然吹來,竟將他手中的火把滅了,他眼前頓時一片漆黑,他正感到吃驚,座騎就在他毫無防備下,猛然嘶鳴一聲,人立起來,把他整個人甩到地上,他還來不及反應,腿上瞬間傳來一陣劇痛,疼得他慘叫一聲便暈死過去。
等到他醒來,已在自己的房裏,他睜眼見到丫鬟夢兒守在榻邊,便問:“我怎麼回來的?”
“副詔請人把你抬回來的。”
“副詔人呢?”
“他沒來呀!他隻請了醫者來看你的傷勢,你的腿被馬壓斷了,可能得在榻上躺兩三個月。”
“是嗎?”他眼神黯然,不知是為了鳳迦柔不關心自己的傷勢,還是為了傷腿而鬱悶。
“夢兒,妳找個人替我傳口信,去跟副詔說,掃了她夜獵的興致,我很過意不去,請她見諒。”
“哦!”夢兒應了一聲,出去找人,心裏卻嘀咕,人家都不來看望你了,你還有什麼好內疚的?
鳳迦柔收到他的口信,也隻是淡然一笑,回了幾句客套話,心裏則是暗想李二要是得知墜馬受傷,都是她一手主導的,會不會就此心涼,同意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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