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鐸眼看尉遲皓被調派到外地去,暗想自己機會來了,但幾次主動找鳳迦柔說話,都被視若無物,他也不敢再向閣羅鳳求助,怕被訓誡一頓,他爹又已經回去滇東,最後他想來想去,還是決定找迦敏幫忙。
他在朝中,故意以連襟的身分,親近迦敏的夫婿羅家旺,邀他們夫妻到家裏喝酒談天。
迦敏此時已懷了身孕,滴酒不沾,羅家旺則是酒量差,沒多久就被灌醉,李承鐸便趁此機會,拜托迦敏想辦法,讓他與鳳迦柔複合。
迦敏聽說姊姊要求退婚,以為她還在為藏書閣的事情耿耿於懷,心下有些過意不去,可是又想起自己曾跟姊姊發誓,不再跟李承鐸來往,所以也不好明著幫他說話,隻答應先去探探口風,到時該怎麼做,再找人傳信息給他。
鳳迦柔自從得知妹妹懷孕,便時常抽空來她家裏探望,入冬的天氣,姊妹倆還喝著冰鎮過的酸梅湯,閑話家常。
迦敏故意提起明年就能看到姊姊披上嫁衣,與姊夫成婚,結果鳳迦柔目光閃了一下,沉吟片刻,才將自己打算退婚的事告訴妹妹,她見迦敏不是很驚訝,便問:“妳已經知道了?”
“嗯。”迦敏怕姊姊誤會,不敢再隱瞞事情,於是將李承鐸邀他們夫妻去作客,隻為了求她想辦法的事,跟鳳迦柔說了一遍。
“那個家夥還真不要臉。”
迦敏聽到姊姊的口氣十分不屑,忍不住問:“妳還在為了藏書閣的事生氣嗎?我看姊夫是有心悔過的,妳能不能原諒他這次?雖然我沒資格這麼說,但是見你們無法好好相處,我就覺得很自責,要不是我胡塗做錯事,你們也不會……”
“別再說了,那件事他也有責任,不過現在最大的問題,還是在於我。”
“姊姊妳……?”迦敏不懂她的意思,睜大明亮的水眸瞧她。
“我覺得自己已經不愛他了,我的心裏隻有尉遲皓。”鳳迦柔從沒跟妹妹說過這件事,雙頰不由得微微泛紅。
“尉遲皓?”迦敏隱隱約約有些印象,“可是他不是漢人嗎?妳怎麼……?”
“其實現在想想,我應該早就愛上他,隻是那時總覺得他是漢人,又沒有地位,所以一直不敢麵對自己真正的心意。”
“呃?所以……”迦敏從來沒想過事情會如此發展。
“所以妳也不用太自責了,我反而要謝謝妳,讓我看清了李承鐸,讓我明白自己真心想要的是什麼。”
迦敏得知姊姊真正的心意,也不知要替她感到高興,還是為李承鐸錯失姊姊,而覺得可惜。
總之她最後放棄說服姊姊,改向李承鐸坦承自己沒辦法讓姊姊回心轉意,要他得有心理準備。
李承鐸接到迦敏的回信,自然心灰意冷,他苦思整個晚上,最後決定再試一次,他想對鳳迦柔說出內心的愛慕,想要回到最初見麵的時光。
他隔日一早,就穿上與鳳迦柔第一次相遇時的衣裳,到副詔府向段氏兄弟低聲下氣,要求見副詔一麵。
段氏兄弟軟硬兼施都趕不走他,鳳迦柔聽說他又來糾纏,決定親自出去趕人,待她走出去,卻看到李承鐸燦爛的笑靨,時光彷佛倒流回到兩年前,那個在兄長介紹下,頻頻向自己示好,卻又不得要領的熱情男子,再度出現在眼前。
“柔柔,我們去打獵好嗎?妳還記得我上次獵了一頭大老虎吧?明天我們再去多獵幾頭,好讓妳消氣。”
“消氣?消什麼氣?”她原本是出來趕人的,沒想到聽見李承鐸沒頭沒腦的一番話,反而引起好奇,忍不住問道。
“妳肯定還在為之前的事生氣,所以才跟我鬧蹩扭說要退婚吧?”李承鐸自以為是的繼續說:“妳看我是虎軍將,我帶妳去打老虎,將氣出了,就別再跟我計較了,好嗎?”
“好啊。”鳳迦柔毫不猶豫一口答應下來,他登時喜出望外,暗忖她肯定是想通了,要不然就是尉遲皓不在,她寂寞難耐,雖然這麼想,心頭難免醋意翻湧,不過她既然肯答應,就代表他們有複合的機會。
“那我可以留下來跟妳吃頓飯,順便看看小異嗎?”
鳳迦柔看他得寸進尺,也不氣惱,隻是笑著說:“天色不早了,你早點回去吃飯休息,我們明日一早出發才有精神。”
“是是是,我這就回去。”李承鐸見日頭高掛,明白她是要趕自己走,自己要是再賴著不走,怕她反悔取消明日的冬獵,所以連忙順著她的話,滿口答應。
“我明天一早就到,妳……妳可別忘了。”
他擔心鳳迦柔爽約,所以又補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