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大霧彌漫了整個明月山,鬱鬱蔥蔥樹木被蒙上一層薄紗,霧氣行走,把山體的胴體勾勒的淋漓盡致。如少女纖細的腰肢,透著幾分柔軟與細膩。
聽雨軒。
恢弘的建築留存著古老的氣息,無論是翠竹還是秀林都給人一種滄桑感。
因為天色暗淡,那些童子們不得不將在靠窗的地方工作。那些被曝光的信條經過摘錄後存檔。
“你到底是誰?”易止眼神中露出一絲警惕。
那男子生的高額寬麵,穿著寬袖子圓領的素白色衣衫,手中拿著一把扇子,腕力之下,空中掀起一陣爽風。男子仔細打量著他說道:“日後你自然會知道,現在的問題是我救了你你該怎麼回報我。我不是個善人,虧本的買賣我可不做。”
易止冷笑一聲:“沒人讓你救,你可以不救。”
男子在屋中踱步,聽到此話猛然停下,似笑非笑的說道:“好,你夠無賴。”
沉吟片刻,男子淡淡說道:“把那個女子給我扔進幽湖裏喂魚,記住脫光了扔進去,這樣魚兒也好更快的聞到身體肉香......”
“是,閣主!”
吐納功夫,樓下傳來女子的尖叫,她拚命護著自己的衣衫,那些婢女都練過,下手也分不了輕重。
聽著朱容卉的尖叫他急了,額頭懸著鬥大的汗珠。他捏緊拳頭說道:“無論是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你放了她吧。”
男子發出一聲暢快的笑聲,他看著易止失意的眼神。他驚了。
“你居然真的很喜歡那個丫頭!”男子露出不可置信的麵容。他看著易止此時幽怨的眸子,不由得神魂顛蕩。真像!
易止愣了愣說道:“明人不說暗話,兩個大老爺們就快來快去吧,說,你想要什麼?金銀珠寶?無上權利?”
男子笑出聲來:“易公子爽朗的很,剛才說的那些你自己都不缺吧!你覺得我在乎錢財權利?”
易止環顧四周,皆是竹子嵌入建成,可見此人追求的是淡泊。他帶著疑惑的眼神看著男子說道:“那你想要什麼?直接點。”
片刻沉默之後。
“萬朝大會在即,每年這個時候所有的皇親貴胄都會共聚花月閣,唯獨忽略了遠在新州的廢皇子夏子遷。我要你今年讓他出現在大殿之上。寒夜漫漫,終究伴著青燈古佛不是滋味,也該讓他沾些人間戾氣了。”男子雙目忽然緊閉,不再言語。
易止雙目凸出,他雙手前傾,看著霧氣繚繞的山峰。
“你以為我是神?我可是還在潛逃的罪犯,他怎麼把他弄進去。”聽到延善的名字他倒是心中一喜,但是這件事根本無法完成。
“你去求皇帝。”男子淡淡說道,“他會答應的。”
“那你還救我們幹嘛,金羽衛把我帶走豈不是更省事......”
“你以為皇帝不想殺你,其他人就不想殺你不成,金羽衛早就是一灘汙水,魚龍混雜。隻要出價夠高,誰都可以用他們。”男子沉著的說道。
金羽衛幾乎把整個竹屋都拆了,還是找不到兩個人的線索,隻得悻悻而歸。
“頭領,密旨。”人群中湧出一個頭戴白盔的羽衛。
馬上男子借過信條,剛才的憂愁煩惱頓時消散。
此時的聽雨軒也同樣收到了這樣的信條,不知道為什麼這信條從發出到收到竟然用了如此久的時間。
男子笑了笑,啞聲說道:“宮裏快成鬥獸場了。可憐的皇帝卻還不自知。”
易止失色,這男子從一張紙條便能判斷出傳到這裏用了多久,實在是可怕。他仔細端詳男子,心裏想:“這人在宮中勢力定是不小。但是他與延善又是什麼關係......”
從話語中易止可以看出來這人對延善可不是一般的關心。
小樓靜謐間突然從樓下傳來一陣雜聲,這份寧靜很快支離破碎。男子帶著易止下樓,隻見來者皆是白衣飄飄的公子哥,氣宇軒昂,談吐之間無不透著儒雅大氣。易止隻是稍稍多看了一眼,他現在關心的是朱容卉被這男人關在了何處,那麼多道木門,每一道都長的相差無幾像是孿生兄弟。隻是從一道半掩的門縫中,他瞧到了女子的粉白色的衣裳。剛準備進去便被門外的兩個婢女攔下了。
“易兄何必著急,美人在內又不會跑了。我等相聚暢聊一番豈不快意瀟灑。”男子眼神飄忽的了一眼他。
“閣主說的是,既然在這相遇又都是閣主的好友,自然我們彼此之間也是朋友。小兄弟若不嫌棄,請過來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