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官方說法,其實說白了就是“意淫”。
孔明燈橘黃的光芒在越來越微弱,離著月亮越近,越是明顯。好不容易紙燈高揚到了半山腰,不知那裏來的羽箭,紮進紙燈,隻見空中紙燈被渾身點燃,化為一團火焰隨後消失不見,隻剩下黑色的塵埃。
這是有人在給他們發信號!
易止一眼明了,拉著朱容卉朝著密林深處奔去。
朱容卉還沒反應過來,但見易止神色緊張心裏也猜到幾分。
“來到好快。”易止有點頭皮發麻,他沒想到這些人行動這麼快。
“嗖”
一隻羽箭從他臉龐蹭過,留下一道血痕。金漆箭頭,金羽衛。
“皇帝派的人!”易止有些吃驚,他沒想到皇帝竟然這麼冷血,沒有一絲人情味。
朱容卉一直是嬌生慣養,哪裏吃過這種苦,匆忙之中竟扭了腳踝。二人躲在一顆壯樹後麵卻是不敢出聲。彼此之間都可以聽到對方的心跳與呼吸,女子有些含羞滿臉通紅。
腳步聲離他們越來越近,就連近處的蟲鳴聲都被掩蓋。固體傳聲比空氣快,易止把耳朵貼在地麵,試圖爭取更多的時間。
他向著胸口摸去,手上下來去,始終摸不出來。他回憶起在洞窟的畫麵,猛然發現自己黃鐲子應該是落在了地麵。他心裏暗暗苦叫一聲。
既沒有金手指,也沒有退路,這可怎麼是好。
就在二人一籌莫展之際,幾隻帶著銀光的箭矢飛過來,一隻深深鑽進了樹身,另外兩隻向著黑暗的另一麵射去。
“啊”
“有埋伏,大家臥倒!”
易止從樹身取下箭頭,是銀色的。再加上剛才的那聲慘叫,他才發現這是不一樣的兩方人馬。不對,有三方勢力,還有一方是友方?
既然給二人發信號,但是又不願意露麵,一來說明這方勢力不夠強勢,還可能是對方正在隔岸觀火,享受漁翁之利。
林子頓時失去了一切聲音,回複了激烈的蟲鳴。
黑暗中誰先出手就等於暴露了自己的方位,而對方的位置還沒知曉,一個明一個暗,自己很輕易的就能被對方消滅。
易止想起了科幻小說裏麵的黑暗森林法則,這不正是現實的應用嘛!他驚喜的發現,剛才的兩隻箭分明是暴露了各自的位置,而自己是處於完全的黑暗之中,還沒有任何暴露。他從地上拿起兩塊冰冷的石塊,稍稍使力,石塊雙雙打在樹枝惹起一陣搖晃。雙方從此知道了各自的方位,石塊還未落地,各自手中的弦已經釋放。
一陣箭雨在這一小片叢林中如閃電般飛快閃去,隻留下箭身的一道白光,數道白光來來去去之間卻不知已經有多少人被利刃穿入肺腑。
易止能聽到鮮血激烈射擊的聲音,那聲音很凝重,很刺激。
“跳下來,別怕我接住你!”易止小聲對著小土丘上麵的女子說道。
朱容卉看了一眼,竟是害怕的閉上眼。但是耳畔聽到易止的聲音,心裏稍微安心幾分,她不斷嚐試,最後鼓起勇氣跳了下去。
“哇,你好重。”易止調愷道。
隻見易止抱著她躺在草地。女子從未如此狼狽,她跑到月光豔豔的湖邊對著水麵將自己的發髻攏到身後腰際。
易止將錯位的鞋稍稍挪動位置,看著女子黑瓔珞的長發不由得心中一顫,女子從水麵看見他的倒影,心中不免心神蕩漾,身子微微側斜。易止意識到自己倒是唐突了,笑了笑說道:“我方才看見這湖水想起一首詩來。我念給你聽聽吧: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還沒念完,朱容卉就已經羞的說不出話來,立刻上了馬說了句:“還走不走了。追兵.....”
話語未落,鋪天蓋地的羽箭飛來,易止注意道全是金色的箭頭,這說明銀色的那隻人馬已經被消滅了,一時間聲四起。別無選擇,他們隻能躲進湖邊的一所竹屋。
隻是這竹屋裏麵竟然有人。
“別說話,否則立刻要你們二人性命。”聽那男子聲音和易止差不多歲數,隻見他打了一個響指,竹屋的某處傳來呼哧的拉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