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公,這事兒我們都是外行,唐統領是我們中武功最好的,您可以問他。”虞樂見統領大人半天不說話,便將平時隊員們用在他身上的手段用在了統領大人身上,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趕鴨子上架,把這事兒直接推給了統領大人。
虞主公聽了虞樂的話,一想也是這麼個理,於是把期盼的目光,轉向了唐統領,眼睛裏亮得仿佛裝了星星一般。
“白眼狼。”唐統領暗罵了一聲,他一聽虞樂那話就知道大事不好,怕是這回攤上事,躲也躲不過去了,沒辦法,他隻得硬著頭皮站起身來,看向小主公,深吸了一口氣,準備開腔,做這個眾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的惡人。
可看著虞那殷切而晶亮的眼神,唐統領到了嘴邊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最後所幸一閉眼,將堵在嗓子眼裏的話說了出來:“主公,這界碑是先前被人用強力震碎的,之所以保持著原貌便是那人用的力度恰好能讓它從外麵看不出任何一樣,其實內裏已經損壞了,您方才那輕輕的一碰破壞了界碑內部力道的平衡,使得它維持不了原先的樣子,便碎了。”
“哦,原來如此,虞還以為是天助我也,賜我絕世神功,不想竟是這般境況,是虞異想天開了。”虞的聲音說不出來的失落,不過轉眼之間又好了,又自我安慰一句:“區區小事何足掛齒?人無完人,勤能補拙。”
虞調整好了自己心態,自我激勵了幾句,臉上又掛上了燦爛的笑容,像是根本沒發生方才那件尷尬的事一般,回頭牽了自己的馬,經過殘損的界碑時隻是微微偏過頭掃了一眼,眼中流露出的是深深的鄙夷——一種之前從未在他眼裏出現過的神情,而後便當頭便踏進了鬆柏林,朝著越山的方向走去,腳步緩慢而堅定。
唐統領也牽過了自己的馬,默默地跟在了虞身後,衛越隊的成員唯主公馬首是瞻,此刻也默默地跟上了隊伍。
衛越隊一行人經過了一段無傷大雅的小小插曲,重新啟程,踏上了前往他們此行目的地的路途,而這時的鬆柏林深處正上演著一場慘絕人寰的人狼對決,或者更應該說是狼以壓倒性的優勢在對弱勢的人進行屠殺。
先是被莫名其妙地綁架,然後是二話不說便被活埋,烏狄也曾試圖反抗過,但毫無作用,最後他隻能放棄掙紮,任憑泥土沒過他的肩膀,沒過多久,他便感受到了一股子沁入骨髓的涼意,隨後便覺得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模糊,隱隱約約竟然聽見了狼嘯聲,等他想要強打起精神,聽清楚周遭的聲音時,便人事不知了。
等烏狄再次醒轉過來之時,居然聽見了咀嚼聲,正是這時斷時續的嚼東西的聲音將他從昏迷中喚醒,如今他可以感覺得出這聲音離他很近很近,近地仿佛就像是什麼人在他耳邊吃著什麼東西一樣,而且吃得很是津津有味。而且這咀嚼聲不止一個,有的離他比較近,有的離他相對遠一些,此起彼伏的,數量應該不在少數,他想著難道是有很多人在他身邊吃東西嗎?該不會是綁架他的那群人覺得餓了,所以直接在旁邊搭生火做飯,而後故意在他周圍席地而坐地吃飯嗎?若真的是這樣,那這些人也太沒人性了吧?綁架他也就算了,居然還不給飯吃,難不成是想要活活地餓死他?
烏狄這般想著,正想要晃動還能活動的腦袋,也是他所有身體部位之中唯一能活動的物件,以此來表達自己極度不爽的心情和極其不滿的情緒,可正在這時他感受到了一股鼻息拂過他的耳旁,同時在這紛繁雜亂的咀嚼聲中他也聽出了方才被他不小心忽略的不同尋常的喘息聲,他悚然一驚,心裏“咚”的一聲,像是掉下一塊兒巨石一般,震得他的心房轟隆作響,瞬間,越山之主烏狄的汗毛根根直立了起來,他的不滿如潮水般從他的腦中褪去,重新湧起的是深深的恐懼。
濕漉漉的氣息噴在他的耳朵尖上,再加上那粗重的喘息聲和鼻尖傳來的血腥味兒,烏狄可以斷定,在他身邊咀嚼著什麼東西的活物定然不會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