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蒙了,他楞楞的看著腳下的石塊,他發誓他真的隻是輕輕地碰了一下這塊界碑而已,其他的什麼都沒做,可這界碑卻碎了,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他眼睜睜地看著它從完好無損到漸漸碎裂再到最後的轟然崩坍,雖然匪夷所思,但確確實實發生了,虞覺得這件事太離奇了,他一掌把越山的界碑給拍裂了,還不能說是裂了,應該說是碎了,碎成了幾塊兒。
“主公,發生了何事?”聽見巨大的石塊落地的聲音,唐領隊急忙奔至虞身邊,全身緊繃地擋在他身前,麵露憂色。
唐統領並未得到任何回答,因為被詢問之人正翻來覆去地查看他自己的手掌,還時不時地打出一掌,試試威力如何,他正專注地研究著有沒有可能得了什麼高人的真傳,無意之間練就了蓋世神功,這才得以一掌將堅硬無比的石碑拍碎。
仔仔細細地查看了四周的情況,發現並沒有任何可疑的風吹草動,衛越隊的兄弟也都相繼趕到,護在了主公的身邊,唐統領便漸漸放鬆了緊繃的身體,轉過身去查看石碑的殘餘部分,接著又蹲下身反複地看了看那些斷裂的石塊。
“小主公,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這界碑怎麼無緣無故的就斷了,還斷得這麼慘烈?”虞樂被那聲巨響嚇得渾身一顫,緊跟著唐統領衝到小主公身邊,上上下下地將虞打量個遍,確認虞沒有因界碑斷裂而受到任何傷害,低頭瞟了一眼地上的碎塊殘渣,又斜眼瞅了一下斷裂的界碑,吞了吞口水,組織好了語言才開口問虞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虞看見這塊界碑,感慨良多,一時情難自抑,便伸手撫了撫它。誰曾想虞將將把手置於其上,便聽得石碑之上有碎裂之聲傳來,轉眼間整座界碑便轟然倒塌了。”虞回答問題的同時仍不停地翻看著自己的手,試著並不存在的內力。
“隻是摸了摸就成這樣了?不可能吧?”虞樂目瞪口呆地看著被徹徹底底地肢解的“擅入者死”這四個字,原本鮮紅而碩大的幾個字如今已然麵目全非,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哪裏還能認出本來的樣子。
“小樂,是否有這個可能?虞在不經意間練成了絕世武功,成了武林高手,這才能一掌劈碎界碑。”虞將心底的疑問說了出來,他覺得畢竟他對這事兒不是十分清楚,還是問一問專業人士比較好。
聽完主公的問話,沒有人說話,鴉雀無聲,他們都知道虞所說的這種情況是不可能的,絕對不會發生的,可看著虞這般亢奮的模樣,作為忠心不二的屬下,他們實在不忍心將大實話說出來,打擊主公的自信心。
而虞沒有聽見身邊之人的肯定回答,也不在意,他一門心思全在研究自己的雙手上,頻繁地試過幾回之後發現並沒有發揮出自己想象中那種絕世神功的威力,又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己的方法沒用對,於是又問道:“掌力是否會因時而異,方才分明威力巨大,為何如今卻半點威力都沒有,會否是虞不懂如何使這蓋世神功的緣故?”
出於對虞自尊心的維護,衛越隊的幾個下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想做這個打擊主公的惡人於是眾人紛紛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他們一向敬畏有加且最受主公倚賴的唐統領,覺得將這燙手的山芋交給他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唐統領聽著主公接連的兩個問題,也是頭皮發麻,心裏暗自感慨自戀也是一種病,得治,但他不想當這個出頭地人,畢竟這話說不好聽了又得惹出事兒來,他還指著那個不長腦子的二愣子能一時心直口快地把這兩個問題給答了,這樣既能解決後顧之憂,又能讓主公明白蓋世神功這事兒不是這麼簡單就能有的,一舉兩得,而他頂多在主公得知真相之後心情抑鬱寡歡的時候再來訓斥一頓那不長眼的臭小子便好了,此事過後再給那小子一點甜頭吃,這樣便萬事大吉了。
可遲遲未聽見有人做這個不長眼的人,唐統領假裝看地上的碎石塊,等得脖子都快僵硬了,卻始終沒有人出聲,沒辦法,他隻能抬起頭來逡巡了一下周圍的情況,想著用眼神示意這些個臭小子們出來個能犧牲的,把這事兒給扛下來。可惜天不遂人願,他所期盼的事不但沒有發生,還後知後覺地發現了一個令他很是不安的現象,那便是這些小人精居然正用如狼似虎的眼神看著他,一個一個,全都朝他努嘴,這是要他做這個倒黴鬼,唐統領自然不會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