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不行。”月兒把花放進花瓶裏。
“我還沒說是什麼事呢,你怎麼就拒絕我?”
月兒表情一沉:“你以為我是誰?你心裏想什麼,我看你一眼就猜的出來,你想出院是吧?”
還真被月兒猜中了。
從我醒來到現在,剛好一個禮拜,但是五天前我就已經在想著出院了。
我知道月兒不會輕易答應我,所以才一直拖到今天,結果還沒說出口,就已經被月兒回絕了。
“醫生雖然說你的身體沒什麼問題,隻剩下恢複。可是我覺得你在醫院裏才能做那些康複訓練,而且......”
“什麼?”月兒的停頓讓我很是在意。
“而且你一回到家,就不再是我一個人的了。”說完,月兒做到我的床邊,臥住我的手,眼睛卻不敢或者說不好意思看我。
“嗯?”我這沒想到月兒會這樣說:“我永遠都是你的,就像你隻能是我的一樣,回家也不會有什麼變化的。”
“你別騙我了。”月兒搖搖頭道:“今天見過曾警官和婉君,你才下決心要回家吧?然後又投入你的那些事情裏。”
“這,我隻是覺得回家對我的恢複更好。而且我很想見小白和小秀。”
月兒眼睛斜我一下:“我可以叫小白明天帶著小秀過來醫院看你。”
“那,那多不好。小孩子不適合進醫院。”我慌忙說道。
相見小白和小秀,純粹是我的借口,結果被月兒一眼識破。
月兒輕輕搖頭,又歎氣一聲:“你回去之後,又會幹那些危險的事情吧。”
“我......”
要說危險,我做的事情一直都很危險。
在月兒角度,江原要做什麼,阿泰會做什麼,都不重要。她要的是我安全,是家人平安,是一家人能開開心心的在一起。
月兒見我說不出話,自己又說:“我從來都不阻止你的,你明白。這次我也不會阻止人,但是你就算要去涉險,最起碼也應該先養好傷。”
月兒的話讓我更加明白,她才是世界上最關心我的人,無有例外。
“我知道了。我會乖乖養好傷的。”我點頭說道。
“你不騙我?”
明明是我自己受傷,要養自己的傷。騙月兒,受損的不應該是我嗎?
我還是點頭。
“那,我一會去辦出院手續,明天我們回家。”
“啊?”我一時驚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月兒變的速度也太快了,剛才還說不允許我出院,現在又允許了。
“不管是在家還是在醫院,反正你要完全恢複之後,再去忙你的那些事。”
“好好好!”我腦袋點的跟縫紉機似的。
繼續在醫院待下去,我就算身體養的好,也會被憋出精神病來。
回到家就算不出門,最起碼我能跟樂樂和阿雪探討江原的下一步行動,好歹讓我有一種自己不是在停歇不前的感覺。
“那你睡吧,我去辦手續。”
說罷,月兒便真的去給我辦出院手續了。
我之前聽月兒說,我昏迷期間的所有在醫療費用都是特殊部門支付的,曾警官將我的情況劃定為工傷。
早知道我也可以享受工傷報銷治療費的福利,我那麼多次受傷,都應該到醫院開兩張診斷發票。
辦完手續,出院也得是明天。
我閉上眼就進了夢鄉,等我醒來時,月兒已給我準備好一套衣服,還將所有要帶走的東西都打包好了。
看我睜眼,月兒臉上並未掛笑,她並不像我現在出院,之所以答應我,純粹是因為我已經退了一步,而她也要退一步。
“你出院的消息我告訴爸媽他們了,不過我沒讓他們過來。樓下隻有小白和小秀等著我們。”月兒拿起行李要往門外走:“你穿好衣服就下來,小秀還在車上等著呢。”
我連連點頭,趕緊將自己的便服換上,把鞋子隨便一穿,便往門外走。
穿了很長時間的藍色與白色相間的病服,突然換回自己的便服,反倒有些不適應。
病服看著不好看,但是質地和裁剪,穿著卻極為舒服,所以大多數睡衣的材質也和病服差不多。
換好衣服,坐電梯來到樓下,剛一走出醫院大門,就聽見幾步小跑,小秀一下竄起,蹦到我懷裏。
我趕忙伸手抱她,可是反應還是沒能跟上,覺得我抱著別扭,又蹦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