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鄭絮兒何愁何恨?
說起來,也就是我從抓住過鄭絮兒一次,把她關在東城警局一段時間,可後來將她放出來的還是我呢。
我聳肩搖頭道:“你看這樣多尷尬,有正門不走,你偏偏要跳窗戶。”
鄭絮兒跳闖入進醫院也不是一次兩次,前回我就是在她跳窗進醫院準備刺殺宜小柔時,將她抓住的。
“你不害怕?”鄭絮兒略睜的多一些說:“雖然我手裏是個木枝,但用它殺你也是足夠的。”
柳派在道門內屬於另類,不重道術修行,反倒是每個門人體術技巧方麵,遠超他人。
對於到達一定境界的體術運用者,世間萬物皆可以成為利器奪人性命。
以我對鄭絮兒的了解,她用這根木枝殺我,綽綽有餘。
“本來挺害怕的,現在不害怕了。”
“嗯?為什麼?”鄭絮兒疑惑不解。
“就是你這種態度,你們柳派的,不都應該是殺伐果斷。真要殺我,三四分鍾前就動手了。”
“也許......也許我想看看你害怕的反應,然後在動手呢?”鄭絮兒頓了頓道:“我就這,這麼想的,看你嚇的尿床,然後我再動手殺你。等到別人發現你屍體的時候,那場麵......”
雖然看出來鄭絮兒是臨時想到的後半句話,可她想象出來的場景,也未免太惡心了。
“得了吧。”我順手將脖子下的木枝推開:“你想殺我,還能身上一點殺氣都沒有?”
所謂殺氣,並非真是一種氣息,更多的是一類感覺。
當一個人氣了殺心,氣場就會突轉,旁人能立刻有不舒服的感覺。
也許是多次遊走與生死之間,磨銳我對危險的感知,每遇危險,我都會在之前有所感應,不過能察覺不代表能躲過。
“哼。”輕輕一聲,鄭絮兒將手裏的木枝扔進垃圾桶:“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殺你?”
“那倒不是,我隻是覺得你沒必要殺我。”我順手拿起旁邊的削好的蘋果,大啃一口,嘴裏咀嚼著蘋果塊道:“我聽說柳派殺人是有門檻的,我還夠不上那門檻吧?”
道門內各種小支小派多如牛毛,雖然均屬於道門之列,也都以研修道術為本,但又都各有特點和所長,門規更是大相徑庭。
柳派是道門地脈中最怪異的門派之一,據阿雪所說,柳派門人是地脈各門中最少的,除了柳派本身屬於偏門之外,還因為柳派門規過於森嚴,導致很多慕名進入柳派的人,沒多久便離師下山,另投他處了。
以世俗的眼光來看,柳派門人不像倒是,卻更像是刺客或者殺手。隻不過他們主要針對的目標是與人接觸的鬼魂,不論鬼魂善惡,凡是與人接觸過密,都會成為柳派門人的目標。
而在除鬼之外,柳派門人也是道門中少有聯係殺人技法的門派。
我所用的道術,或者阿雪所用道術,雖然也能殺人傷人。但是這些道術本身是為了除鬼降邪,卻不是為了殺人。
所以在殺人這一項上,柳派門人才真正是專業的。
不過柳派門人雖然學有殺人技法,殺人卻要經過門主審定同意。
聽說柳派成立三百多年,其間門人所殺的不是惡人就是悍匪,再不然便是與鬼魂相處過密,且屢教不改的人。
“看來你對我們還是有些了解的。”鄭絮兒一把將我手中的蘋果奪去,自己啃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