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二章:疑問重重(2 / 2)

僅以這些現有的自白來看,靜安尼師是個淫蕩到不知廉恥為何物的女人,而且還是借助自己女尼的身份,遮掩自己的淫心,甚至還有可能連宜清和宜風都拖下了水。

但這就是真相嗎?我並不認可。

開口再問:“豬二家的羊皮,現在是否在你手上?”

“羊皮?”靜安尼師連連搖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那你如何解釋,讓李雲崗在白玉觀音裏放竊聽器的事情?”

靜安尼師突然嘴角露笑:“如果我說是他自作主張這麼做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呢?他或許是察覺到我和其他人有染,也知道白玉觀音就是我和其他男人相好的證據,所以才放入竊聽器。”

靜安尼師所說,也是一種解釋,同樣合情合理,隻是她如果真的這樣說,就等於將李雲崗拖入了更深的泥潭。

李雲崗已經招認,他是有竊聽到豬二說過自家那張羊皮的。

現在靜安尼師將一切嫌疑都甩在李雲崗身上,他也就成了殺人嫌疑最重的。

就算最後能證實並非李雲崗殺的人,怕也是要抓李雲崗進看守所,一兩年之後才能有這樣定論。

等到那時,曾進過監獄的標簽會牢牢的刻在李雲崗身上,他的後半生會變成怎樣,我不敢想象。

“我還沒有無情無義到那種程度,敢做敢當。”靜安尼師說道:“竊聽器是我讓那個大傻子裝的,目的就是為了一張羊皮。不光裝竊聽器是為了找到羊皮,就連我和那麼多男人上床,也是為了找到那張羊皮。”

靜安尼師話鋒突轉,我剛才所憂心的事情,一下子都成了沒頭腦的空想。

反倒是靜安尼師自己坐實了自己指使人殺害豬二,自己又殺死陳娃子的動機。

一張羊皮。

陳狗子和李雲崗都證實了羊皮的存在,卻始終沒有說清楚這張羊皮到底有什麼價值。

“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一張羊皮?這張羊皮到底有什麼重要的?值得你付出這麼多?”我急問道。

靜安尼師雙眉低落,剛才還隻是平靜五官,此時隻能說是的落寞。

“羊皮本來就是我們家的東西。”靜安尼師說道:“我八歲那年,和我父母一起坐車路過牆下村,結果遇到了土匪......”

就算是解放之後,路有劫匪也一直持續到八十年代後期。

那時交通不便利,大片的山林處於人跡罕至的狀態,又沒有什麼及時通話的工具。

凡是車輛遇到劫匪,大多都會遭遇屠殺,最後劫匪為了毀屍滅跡,甚至會將屍骨和車輛推翻到山坡下焚燒掉。

靜安尼師八歲的時候,做工程師的父親因為接到了某項絕密任務,便她和她的母親做一輛二十人乘坐的小巴轉調前往省城。

在途徑牆下村附近時,路遇劫匪,最後車上的乘客全被劫匪所殺,當然也包括靜安尼師的父母。

但是在父母的掩護下,從車窗跳下,藏在路邊落葉堆裏的靜安尼師成了唯一的幸存者。

隻是八歲的女孩一個人試圖逃出密林,卻輾轉到了二三十裏以外,然後被附近一尼姑庵的女尼撿到。

本以為落入佛門,算是大難不死,然而卻沒有後福。

那座所謂的尼姑庵,實際上卻是一佛門做掩護的淫窩,八歲的靜安尼師就這樣在“佛祖”的注視下落入風塵。

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撐過來的,就那樣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在“黑洞”一樣的淫窩中逐漸長大。

隻到尼姑庵被舉報,警察搗毀淫窩,大批被困尼姑庵的女性紛紛出逃,這裏麵也有靜安尼師一個。

不知道走了多久的山路,靜安尼師又困又累又餓又乏,正要虛脫昏厥之時,她來到了霧水庵,並被正在霧水庵裏修佛像的李雲崗發現。

“後麵的事情,那個大傻子應該都告訴你們了吧,他一定是說我和他相處的幾個月裏,互相生了愛慕,然後就有了真情。真是個傻子。”靜安尼師閉著眼睛說:“我隻是利用他而已。”

靜安尼師雖然在淫窩裏受了十幾年的折磨,但八歲那年父母被殺的慘狀卻一直存留在她的腦海來。

更重要的是,靜安尼師記得他父親經常會拿出一張羊皮告訴她說:“這張羊皮,比一百噸黃金還要值錢!”

一百噸黃金值多少錢?靜安尼師到現在也沒有個概念,但她知道那張羊皮能讓她後半生無憂無慮。

她還記得當年的劫匪曾說過自己就住在牆下村,那張被土匪搶走的羊皮也許也還留在牆下村。

逃出淫窩的靜安尼師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她記憶深處的牆下村,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人在指引她,希望她能將那張價值一百噸黃金的羊皮找出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