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的到底是那一具屍體?最近死人不少,由曾警官送回去的也有好幾具。法醫說的不清不楚,我也想不到緊要還是不緊要。
我問婉君道:“深層檢查是什麼意思?”
屍檢無非是開胸破膛,查體表創傷和體內床上,然後是調查胃物殘留,以及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深層檢查,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婉君看我不解,這才道:“深層檢查是術語,有些屍體因為特殊原因要查基因片段的。”
也就是說有一具屍體的基因片段出了問題?
我還不是沒想明白法醫要告訴我們什麼,隻能點頭對婉君道:“那就先回特殊部門吧,你記得安排人盯著張朝武他們報案不報案。”
婉君點頭答應,開車往特殊部門而去。
路上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說的都是些毫無營養的話,總之快回到特殊部門時,我兩個眼皮子打架,都快睡著了。
開車盡入院內,我下車伸了個懶腰:“直接去法醫室吧。”
雖說是累了,但心裏有事就放不下來,還是想盡快將事情處理完。
婉君是聽了曾警官的命令,配合我調查黃蓮教的案子。明麵上我們是平級,其實暗地裏卻是上下級的關係。
婉君答應,引著我往法醫室而去。
不論是在警局,還是在特殊部門。停屍間都特地安排在了地下。
明麵說,保存屍體需要比較低的溫度,隻有地下何時。
但現在保存屍體都會用特殊的冷櫃,誰會直接將屍體平放在推車上。這也就是哄騙外麵人的借口。
以陰陽論,地表以上為陽,地表以下為陰。停屍間裏屍氣極重,要是活人長時間接觸,傷脾傷腎還是小事,還有可能讓人發癔症。
那會鬧出多大的事情,誰心裏都每個譜。
八十年代美國曾有一個廢棄醫院的太平間改造成出租房,三年時間裏就連發滅門慘案,凶手全是自家的丈夫或者妻子。
因為美國已經廢除了死刑,這些人全都被關押在一所精神病院裏。結果案發半年後,這些殺了自己全家的凶手,一個個都恢複了正常,每個人情形後的證言都一樣,都是自己產生了奇怪的幻覺,好像被惡魔唆使了一樣。
隔著門就聽見法醫室裏有電鋸的聲音,我和婉君直接刷開進去。
就見法醫正帶著遮蔽鏡正在切割一團不知道什麼部位的肉,見我們進來,他忙關掉電鋸。
“正念叨你們,你們就回來了。”他好像很興奮似的:“資料我放桌子上了,你們先看,我清理一下。”
他帶著沾血的手套指了一下桌子,隨後鑽進消毒間。
我順手拿起桌子上夾在夾板上的幾頁紙,上麵密密麻麻的各種英文和中文混雜,看得我一頭霧水。
拿給婉君看,婉君也搖搖頭道:“不知道寫的什麼,還是得問他。”
法醫從消毒間裏擦著手走出來,看我拿著資料,便問:“看過了嗎?”
“看過是看過了,不過沒看明白。”我實話實說道。
古人說不恥下問,更被說我是向人請教了,有什麼可羞恥的。
“我簡單說吧。”法醫將紙團扔進垃圾筐裏:“給那具屍體做過深層檢查之後,我發現他自己身上的兩段基因竟然相似性為零。”
我搖搖頭道:“你還是再說清除一點吧。誰的屍體?基因相似性為零是什麼意思?”
法醫努了下嘴,大概是沒想到我們兩人理解力這麼差。隻能再道:“前天曾警官給我送回來一具四分五裂的屍體。”
原來是我和樂樂擊殺的大手壯漢的屍體,他的屍體自己炸開了,所以才會變成一塊一塊的。
“那你後半句什麼意思?”
“我也是一時興起,我看那個人的手明顯違反生物法則,想研究研究他的基因,所以送他去做深層檢查。沒想到結論出來讓我大吃一驚。”法醫嘴上說自己吃驚,臉上卻掛著滿足感。
對他這樣的學者型醫生而言,能發現別人發現不了的,能研究別人研究不了的,就是成就。
看他說話又停,我催問道:“你倒是說明白,吃的什麼驚?”
“他自己根本不是一個人。我說的是數量,他自己一個人身上有兩個人的基因。”法醫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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