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陣乍現。
也就是在一瞬之間,我又感覺體內道力被抽,然而此時我身體裏的道力也不過恢複了千百分之一,被抽走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反倒是惡念分身身形一虛,好似要被消除一樣。
若是惡念分身就這樣被消除,那就等於我身上的上古圖騰之力被人除掉。我哪裏敢讓這樣的事情發生,隻能不顧對麵黃蓮聖母的舉動,衝出去按住惡念分身的肩膀,隨之將他灌回體內。
本以為對麵黃蓮聖母會將目標轉向我,可我卻見她鬼氣同樣被這陣法驅散,目光所露,除了困惑之外,還有一絲恐懼。
她伸手操舞剩下的鬼氣,人化陰風卷起那尊蠟像,飛離博物館,不知所蹤了。
她這一離開,陣法瞬間解除,剛才的吸力感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真是詭異,這陣法怎麼開的如此是時候?
我的惡念分身和黃蓮聖母對上,明白著黃蓮聖母勢弱,就算除不掉她,讓她留下蠟像還是能做到的。
可這陣法乍現,將我的惡念分身驅除,反倒給黃蓮聖母掙得了逃跑的時間,愣是讓我眼睜睜的看她就這樣逃走,還帶走了蠟像。
白費力氣一場空,我歎了口氣:“喂,你可以出來了。”
我喊叫藏在博物館裏的張朝武出來,一聲過後,博物館的門打開。
張朝武自內出來,一掃庭院,不見蠟像的影子,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我問你,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的?”張朝武上來便拎我的衣領問道,口氣可不怎麼友好。
我打掉他抓著我領子的手,正正衣領:“你不感謝我就算了,說話好歹客氣一點。是張朝文透露說你在這裏的。”
我這話半真半假,張朝文隻說會讓張朝武來處理。至於會想到博物館,則是我早先調查好的。
“跟你客氣?要不是你半路殺出來,我的計劃早就成功了!”張朝武惡恨咬牙,能聽他後槽牙咯咯作響。
我聽的懵了。
我一進博物館就見張朝武用了底牌,他帶來的道士和黃蓮聖母沒過一個回合就被斬斷了頭顱,從哪裏來的計劃?
他帶到博物館裏來的人,現在就他自己一個人還活著,能活著還得感謝我幫他轉移了黃蓮聖母的注意力。
他的狗屁計劃,從一開始就沒實施起來。
“你現在給我滾出博物館去,這裏是我私人的地方!”張朝武伸手一指門外,嘴上罵罵咧咧道。
我真後悔沒讓黃蓮聖母弄死他,剛才在博物館裏,隻要我一腳將他踹出大廳,黃蓮聖母想必也不會留他性命。
現在木已成舟,我沒能阻止黃蓮聖母得到她的肉身,再待在這裏也沒什麼意義了。
不在意與張朝武糾纏,我道:“你好自為之。”
說罷獨步走出博物館的院門,婉君還在門邊守著我。
我看她眼睛一直往院子裏看,問道:“你看什麼呢?”
“能看什麼?還不是看你?”婉君皺眉:“剛才發生了什麼?我怎麼看的稀裏糊塗的?”
黃蓮聖母的鬼氣龐大,應該已足以讓凡人肉眼瞧見。婉君從這裏往內看,估計眼前隻有黑壓壓一片鬼霧,具體裏麵發生了什麼,她估計什麼都沒看見。
“看也是白看,我們已經失手了,還是回去吧。”我對婉君道。
黃蓮聖母已經離開了,想拿到她的肉身,近而一次性將她鏟除的目的,徹底落空。
我現在能想到的就是去審問看守所裏的黃蓮教徒,那裏麵應該有幾個辦法會的骨幹,興許能問出黃蓮聖母躲藏的地方。
婉君指著裏麵的屍體道:“就這麼走啊?難道不應該叫人來收屍體嗎?”
我搖搖頭道:“不要逼的他們太緊,我還想看看他們會怎麼處理這些屍體。”
將屍體交給警察,這是意料當中的舉動。那我就可以好好調查調查被殺掉的道士,看看他是張朝武和張朝文從哪裏請來的。
我如果猜的不錯,張朝文收集橫死屍體,用來鎮屍以防屍變的符咒,就是從這位道士手中拿的。而死掉的這位道士,本事雖不過關,卻應該真是道門裏的人。
還有一種可能是張朝文和張朝武不將屍體送交警察,那就是他們自己會處理屍體。
可別往鬼將軍派的鬼斥候就在周圍,隻要它們在,不論張朝武將屍體弄到哪裏去處理,我都會知道。
“行了,別糾結了。”我拉著婉君上車:“先回看守所,我要單獨審審那幾個教徒。”
“我剛才接到法醫的電話,說是上次曾警官送回去的一具屍體在做過深層檢查之後,出了點問題,讓我們先回特殊部門。”婉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