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到二樓半道,我趕忙將鞋脫下,腳上的襪子已經被徹底凍透,腳趾更是凍的發紅發紫。我一遍哈氣搓腳,一邊觀察在一層盤踞的那股冷氣。因為溫度過低,以至於這股冷氣連肉眼也可以看見。就見冷氣自下層逐漸向上蔓延,雖然速度不快,但蔓延之勢卻沒有絲毫停滯的意思,在我的腳逐漸恢複知覺的過程中,冷氣已經將一層裏裏外外全部浸過。
就在此時,一樓走廊的遠處傳來抽水馬桶的聲音,興許是因為警局裏太過安靜了,我離衛生間這麼遠也能聽的清楚。
見衛生間的門打開,一位正在係腰帶的警官嘴裏不知道牢騷著什麼走了出來。他手中手電隨手一晃,正好照到我的眼睛上。
“是誰?!”突然見到一個陌生的麵孔在警局的樓梯上搓腳,這種場麵不僅尷尬,而且詭異非常。
我忙道:“先別管我,你趕緊找個高的地方站上去!”
那警察卻好似沒有聽見我話一樣,手電直照的無法睜開眼睛:“你不要動!不然我要開槍了。”
他手上拿著的應該是電擊槍,隻要距離我五米遠,就能一槍將我擊暈。
可是不等他靠近,就聽他慘叫一聲:“這......是什麼?”
手電燈光照在他的腳上,就見冷氣直接蔓過了他的腳踝。
凍傷在最開始的一二十秒會異常疼痛,可是很快就連痛感都會被冷意凍結。
我見狀趕忙脫下自己的外套,將一頭拋向那名警官:“抓住這個!”
我再多下一步台階,自己也會落入冷氣之中,無奈之下隻能想到這樣的辦法。
警官此時已經慌不擇路,為了能抓住我的衣服,他將手電扔在一旁,自己拚命伸出雙出雙手抓住了我的衣服。
“我馬上拉你上來!”說話間,我用力一拽。
卻聽見一聲骨脆斷裂的聲響,那名警察的雙腳與雙腿竟然硬生生就這樣被拽斷了,警察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已毫無知覺的雙腿,整個撲到在冷氣之中。
連一聲慘叫呼救都來不及,人已經迅速凍僵,沒有了生氣。
如此短暫的時間裏,一條生命就這樣迅速的被終結,我還不能立刻反應過來。
冷氣繼續吞虐著走廊裏唯一的光線,手電筒的燈泡終究承受不住冷凍的壓縮,“啪”的一聲爆掉剝離,光線隨即消失。
這股冷氣遠比我想的厲害。看剛才那人的死狀我才反應過來,我之所以沒有在一瞬間被凍死,正是因為我體內九女獻壽圖和上古圖騰的護佑功效,隻是連它們也無法完全抵消冷意。
凍死人的事情並不罕見,凍壞肢體的事情也在全國各地時有發生。
聽說曾經有一隊去西藏支教的誌願隊汽車拋錨停在了半道上,結果又碰上了大雪天氣。誌願隊的人隻能冒雪在低溫下往遊牧部落趕去。
路走了一天一夜,誌願隊的人經過了重重困難終於到達了目的地。當地人見誌願隊凍得麵孔耳赤趕忙叮囑他們絕對不能烤火和搓凍傷的部位。
結果一名誌願隊的隊員忍不住鼻子的瘙癢,鼻孔裏又有一跟鼻涕凍成的冰淩。隊員忍不住偷偷的搓了搓鼻子,這不搓還好,這麼一搓,他的鼻子瞬間掉了下來,而他直到第二天傷口暖化,才發現自己沒了鼻子。
當地人看見誌願隊時,已經發覺他們的耳朵鼻子被凍掉了。如果他們不揉搓的話,隨著傷口的融合凝結,凍掉的部分還能重新長回去。
西藏的最低溫度也就在零下三四十度左右,這種程度的寒冷也僅僅能凍掉人的五官。剛才那名警官從步入冷氣,到被冷氣凍壞腳摞也不過在一分鍾左右,這股冷氣恐怕已經不能用我熟知的“冷”的標準來衡量了。
看冷氣蔓延的趨勢,它遲早會往二樓飄升,上古圖騰之力和九女獻壽圖之力僅僅能輕微抵抗冷意,無法完全抵消。如果我要硬頂著冷意闖入地下是行不通的,怕隻會落入和剛才那名警官一樣的下場。
心中想定,我將鞋和襪子重新穿好,拖著凍傷的腳移動到二樓。冷意想要蔓延到二樓還需要一段時間,我現在要想的不是如何救人,反倒是如何保命才對。
剛至二樓,我的手機在口袋裏響起了鈴聲,是曾警官的號碼在此時打來。
我心中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電話。
“喂。”我對電話另一頭道。
隻聽電話裏傳來熟悉的聲音:“是我......你現在人在哪?我的同事可能被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