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觀察的正確方法(1 / 2)

福爾摩斯道:“沒錯,我曾經在報紙上發表過一篇文章,我認為,一個邏輯學家沒必要親眼去看一看大西洋的存在,他就可以從一滴水上推測出大西洋有可能存在,所以,整個生活就是一條巨大的鎖鏈,隻要見到其中的一環,整條鎖鏈的情況便可以推想出來。推斷和分析無疑是門科學,也像其他技術一樣,隻有經過長期和耐心的鑽研才能逐步掌握。初學的人,不妨先從掌握較淺顯的問題入手,比如當你遇到一個人,一瞥之間就能辨識出這個人的曆史和職業,這樣的鍛煉,看起來好像幼稚無聊,但是,它卻能夠培養人的觀察能力,使得觀察能力逐步變得敏銳起來。”

馬騰龍問:“應該從哪裏觀察,應該觀察些什麼呢?!”

福爾摩斯說:“一個人的手掌、指甲、大拇指與食指之間的繭子、衣袖、領口,襯衣袖口、靴子表麵和褲子的膝蓋部分等等,再加上目標人物麵部的習慣性表情,不論從以上所說的哪一點進行觀察,都可以明白地顯露出目標人物的固有特征,如果把這些情形有機的聯係再一起,還不能使案件的調查人恍然領悟,那幾乎是難以想象的事情了。”

聽罷,馬騰龍很認真地說:“福爾摩斯先生,我承認您說的這些在論理上嚴密而緊湊,但是,一旦真正遇到實際問題,據我看來,卻未免牽強附會,誇大其辭了。”

福爾摩斯發出一陣咯咯地笑聲,他說:“這話聽起來相當耳熟,我最親密的夥伴華生醫生在結識我的最初,也曾問過同樣的問題,他說這篇文章是我坐在書房裏閉門造車空想出來的一套似是而非的理論,一點兒不切合實際。華生還跟我打過賭,一千對一的賭注,他把我關進一列火車的三等車廂裏,叫我把乘客的職業一個個都說出來,嗬嗬,你猜,結果是……”

馬騰龍問:“結果是那位華生醫生輸了?!”

福爾摩斯說:“由於長久以來的習慣,一係列的思索飛也似地掠過我的腦際,因此在我說出結論時,竟未覺察到得出結論所需要的步驟,當然,這中間是有著一定的步驟的。比如,我說你年少時做過不體麵的工作,那是因為,我觀察到你的雙手手背上,有幾處好似是被煙頭燙傷的疤痕,從疤痕的生長狀態看得出是很小的時候留下的,那種燙傷像是一種懲罰。後來你長大了,你露出來的手腕和手背部分的肌肉和青筋都相當結實,而且指縫中藏著無法清洗掉的汙跡,這說明,在很長一段時間裏,你的工作不僅耗費體力而且也不體麵,沒有哪一個體麵的工作會用煙頭懲罰雇員不是嗎?”

馬騰龍說:“是的,從我六歲開始,我在一家山東人開的燒餅鋪子做學徒工,燒餅鋪的老板又壞又吝嗇,當時我正長身體,肚子總是餓,實在忍不住就偷了幾個燒餅吃,然後被老板發現,他就用點燃的草香的香頭而不是煙頭去燙我的手,吃了幾個燒餅就燙幾個,我在燒餅鋪隻幹了三年,後來我就逃跑了,當了幾年小乞丐,後來拜一位拳師學了一些拳腳功夫,拳師對我還不錯,可惜一次意外拳師死了,我隻能又在社會上混了幾年,等到我的身體長得跟大人一樣高後,我就開始做苦力,一幹就是十幾年的光景……我少時的生活經曆似乎還可以通過觀察雙手而得出,可是,前不久我發了一筆意外之財,還有這家事務所隻開了很短的時間,這兩點,福爾摩斯先生,您又是怎麼看出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