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色頓時毫無血色,她知道他不是說說的,他被逼急了什麼都會做出來的,“你不要動他,你要是敢動他一根毫毛,我立刻死在你麵前。”
她什麼時候竟然這樣愛那個男人了?還揚言要為他死?他的下頜僵硬地緊繃,漂亮的眼睛急劇收縮,沉如湖水的眸子仿似燒起來的黑火,拿著報紙的手終於抑製不住的顫抖。
報紙被他捏得皺成一團,他抬眼看她,憤怒地像是一頭食人的巨蟒,咬牙切齒地說:“死?死吧,死在我身邊也挺好的!”
顏亦辰這些年的身體狀況越來越糟糕,接到鬱好電話的當晚,憤怒地犯了哮喘,高大的青年無助的伏在流理台上拚命地呼吸,心裏想著他寶貝了四年,追了四年的姑娘又被那個人關起來,抑製不住地心痛。
噴了些藥才勉強好些,但是臉色卻越來越蒼白,鏡子裏的他頭發卷卷,嘴唇被咬破泛著櫻紅,倒像是一隻腐臭的吸血鬼,他鬆了鬆領帶,眼神幾度冷凝。
來接鬱好的那天,一大早上,他攜著秦慧茗去了一趟舒家老宅。
舒延年的確是見老了,斑白的頭發早已化作滿頭銀絲,不過依然精神砥碩,閑坐在家裏的院子裏喂魚,見到秦慧茗的時候的確是吃了一驚,但更多的是驚中之喜,眼神悠遠深長,仿佛看見了當年的秦媽媽。
落座以後,秦慧茗直奔話題,“老爺子,這位是我小叔,顏家新一代當家人,亦晨,字博軒。”
老頭喝口茶,笑眯眯地點頭,“恩恩,好孩子啊好孩子。”然後看看秦慧茗,示意她可以繼續往下說。
“是這樣的,我小叔的未婚妻被elvis關到明月湖的宅子裏,三天了,卻還不放人。我們是香港來的,在這裏確實是不被人重視,人微言輕有些事能過去就過去,但是老爺子,我弟弟相處了四年的女朋友,今年年底就要結婚的未婚妻,說被關就被關,怎麼也說不過去吧。”
老爺子吹吹並不熱的茶,垂眉淡笑。
秦慧茗繼續說:“elvis是a市的皇帝,我們不敢冒犯。可是老爺子我是您幹閨女,您這太上皇說什麼也得幫我一把。”
舒延年慢慢的放下茶杯,精明的眼睛轉了轉,笑容有些古怪,“你既然也知道我是太上皇,也該知道這幾年我早就不能再掣肘健昔了。他這幾年沒了孩子媽,守著孩子一個人過,性情大變,發起脾氣來六親不認。”
他指了指前方柱子上殘缺的雕龍,“兩年前,我勸他給孩子找個媽。自作主張地安排了個和那姑娘七分像的女人在這裏和他偶遇。”老爺子自嘲的笑笑,“他當時紅了眼睛,差點親手殺了那姑娘,還碰傷了阻攔的我。”
“我記得他發瘋了地喊,你不是鬱好,你不要騙我。”點了點古香古色的桌麵,發出“怦怦的”響聲,“所以,他早就瘋了。我管不了他的。”
秦慧茗倒吸了一口冷氣,越發覺得不可思議,和一絲病態的痛快。
顏亦辰的臉色很是鎮定,蒼白的俊臉掛著一抹諷刺,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不懂得珍惜又何怪別人,“伯父,您不必求情,隻要帶我們到那裏就行,一切我自有主張。還請看在家父的麵上勞煩一趟。”
作者有話要說:又擱上來一章~
有妹紙說不夠虐老舒,可是我覺得老舒心裏更虐更難過啊~
最愛的人不要他了,決絕到甚至拋棄孩子都不願意留下,這才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