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好想起那天的事就頭痛,此刻隻想著趕緊走人,根本不想再見舒健昔一眼,聽說他找,心裏更是煩躁起來,愁雲慘淡地低著頭跟萊昂往樓下走。
陽光正好,透過調成透明的牆壁斜斜地打在他臉上,四年不見,他仍然異常英俊,悠閑自在,畫麵安詳靜謐。他翹著二郎腿,端坐在半開式的大餐廳裏,戴著金絲眼鏡認認真真地讀著一份爬滿英文的報紙,原木桌上擺著一杯蘊香嫋嫋的紅茶,飄著霧圈,閃進她的眼裏,多麼熟悉的場景,讓她有一刹那恍惚。
舒健昔沒有看她,神態自若的翻了一頁報紙,聲音涼涼的,“做了你愛吃的玉米奶酪和素焗鵝肝。”
鬱好想說點什麼,嘴巴開合了一下卻沒有任何言語,臉色淡淡的。萊昂伺候著她用餐,她嚼了幾口,終於忍不住了,“啪”的摔下勺子,看著舒健昔聲音低低的說:“你要做什麼請你直說,我沒有時間和你耗。”
突兀的舉動令萊昂站在一邊嚇了一跳,良好的管家風度卻讓她保持了相當的鎮定,她為鬱好重新布置了一把勺子,端正地立在一側。
舒健昔倒是波瀾不驚,依舊沒有任何表示地低頭看報。半晌,抬起頭淡淡的瞥她,目光沉沉,聲音平和,“嗯...你被雪藏了,暫時呆在家裏吧。”
鬱好又驚又氣,雙眼濕漉漉的像隻受傷的小鹿,“我們已經沒關係了,舒健昔!求求你別幹涉我了!”
舒健昔笑起來,有些邪氣,“沒關係麼?前兩天在我床上的不是你?”
鬱好深吸一口氣,泛紅的大眼睛裏似乎飛出涼颼颼的眼刀。
舒健昔到底沒忍心,摘下眼鏡,揉了揉額頭,“嗯,是我雪藏的你,我放你在外這麼久,你玩夠了也該回來了。”
她坐在餐桌的一邊氣得直哆嗦,手緊緊掐著自己的大腿,克製著心頭的怒氣,眼眶裏含著一包淚,“你就不能放過我麼?雪藏了不要緊,我以後不混娛樂圈也可以,但,你能不能發發慈悲...”
舒健昔極英俊的一張臉大多數都麵無表情,偶爾會對著她溫柔的笑,她還覺得那笑可能是衝著別人的,細細想來她得到的大多數表情都是冷厲和震怒。
可現在他竟然浮出一抹驚心動魄的笑容來,語氣溫和地說:“回來吧,好好,你不要這個家,女兒你也不要嗎?你忍心拋棄她?”
她被那笑容晃了眼,想起陳年往事,鼻音濃濃的說:“回來?你真是妄想!你也不要拿久久要挾我。你知道的,我寧願拋棄自己的親骨肉,也不願意留在你身邊多看你一眼。”
舒健昔擺弄茶杯的手一頓,熱茶險些灑下來,他抬頭望著窗外,語氣暈了一股深沉的怒意,“那你可說了不算。”
他冷笑,“你跟顏家的小兒子在一起了?”
她倔強冷然,“跟你沒有關係。”
他諷刺,“你從來都這麼有本事,迷得一群男人圍著你轉。他還可笑地為你出頭,太嫩了。”頓了頓,精亮的眸子沉沉鎖定她淒然冷淡的目光,一字一句說:“給你點時間,和他斷幹淨。”
斷幹淨?她吼,“你腦子是不是壞了?!瘋子!”
他重又拿起報紙,忽然顰起好看的眉頭,語氣有些蕭索,“我放過你四年,這四年我活的生不如死。”
“我發誓,如果有一天再看見你,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要得到你。得不到,我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你可以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