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3 / 3)

就像鬱好對待病中的鬱山一樣,她本性淡漠,並不是因為對他們有多濃重的感情,才願意數年如一日的守候在鬱山的病床前並且每年都會堅持來陵園祭拜。

而是,這麼做是源於一種信仰,頑固地支撐著她活著,有目標的活著。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愛她的,也沒有誰能成為她的倚仗,她隻有自己,孤軍奮戰。

一旦鬱山撒手人寰,連倚仗她的人也不複存在,那她就沒有任何存在的意義。

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珠砸在她身上,她已然毫無知覺,隻是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來的時候沒吃飯,空腹,肚子裏咕咕叫,斷斷續續喝著*的白酒,胃裏翻攪著讓她疼得直冒虛汗。

電話嗡嗡響,也不知道是誰打來的,鬱好懶得接,用閑著的那隻手擦臉,也不知擦去的是淚水還是雨水。

最近因為鬱南懷的事情而太過傷情,後來舒健昔形影不離的在她身邊照顧,小特也時常關心她,她一直在這些人的身邊忍得非常好,哪怕是鬱南懷發e-mail過來,叫她去參加上周和秦水水的訂婚宴,她也隻不過是趁著在衛生間大吐特吐的空檔,抹了會兒眼淚,出來又是雲淡風輕,她都佩服自己的忍耐力。

“媽媽,這一切都怪你是不是?是因為你不知羞恥地去勾引別人的老公,才有了我,你既然有了我,還要那麼輕易的去死,留下我一個人在這裏舉目無親,被人覬覦,被人嫌棄,我現在這個惡心的慘樣子都是拜你所賜...”

“他們外人說我和他亂-倫啊...這是什麼詞彙?這麼犀利?亂-倫?!都是因為你...”

“我在外麵被人欺負,被迷-奸,我有多想像正常孩子一樣到媽媽懷裏撒嬌?可是你在哪裏?”

“爸爸他昏迷了整整十二年,活死人一樣,我每天都要拿錢不停地燒給他,我現在這樣了,他還來逼我,他的腎髒衰竭了就有理由死了是不是,那我把我的剜給他,看看能不能換他再陪我兩年...”

空穀,幽林,雨中的陵園格外寂靜,耳中唯聞雨聲,凡間的絲竹聲一概被洗去。

鬱南懷覺得今天一天會看見鬱好,因此一大早就來到這裏,早得連山下的花店都沒開,他在墓前坐了片刻,待到陵園附近的花店開了,才撐著傘踱下山買了一束新鮮欲滴的百合花。

老遠地就看見一副瘦弱的倩影顫抖著抱緊墓碑,渾身濕透,長發被雨水打散了,黑色的發帶滑落在肩頭,她顧不上了,隻是不停地哭,習慣性的用右手揪著脖子。

那一瞬間,鬱南懷眼眶酸澀,幾乎落下淚來,傘從他手裏滑落,一大束新鮮的百合摜在地上,身後的司機擔憂地跟他說話,他也恍然不覺,隻是幾步走到那羸弱的倩影旁,輕輕地碰了碰女孩兒的肩膀,低啞著嗓音,“怎麼弄得這麼狼狽,快起來,一會兒會發燒。”

鬱好紋絲不動,隻是間或顫抖幾下,鬱南懷嚇了一跳,心頭又驚又痛,撥開她臉上的長發,隻見她一張蒼白的臉蛋雙頰竟然泛著奇異的殷紅,撲麵而來的酒氣使鬱南懷終於看見她腳下倒著的小酒瓶,原來是喝了酒。

鬱南懷俯□一把把鬱好打橫抱起,小姑娘軟軟的縮成一團依偎在他的懷裏,眼角邊還有淚痕,眼周紅腫不堪,他親了親她的額頭,用唇來探她的體溫,那溫度燙的驚人。

她的身體一抽一抽,哽咽不止,鬱南懷沒來由的覺得心裏疼得難受,她究竟怎麼了才能哭得這麼傷心。

早些年,她在學校裏打壞了別的女同學的頭,回來被他狠狠教訓了一頓,罰跪在書房裏不許吃飯,那時候也正趕上良美的忌日,他甚至都沒帶上她,自己買了花在陵園裏呆了一整天,回來發現鬱好一言不發的已經跪了整整一天一夜,扶她起來的時候,她已經不會走路了,臉上也像今天這樣有著奇異的緋紅,發高燒,且高燒不退,燒的滿嘴胡話,他在一旁守著,寸步不離,她魘在噩夢裏,哭得極慘,都沒有現在這樣傷心。

鬱好自己本身並沒有什麼知覺,最近情緒時常遊走在崩潰的邊緣,她在這種半昏迷狀態下作(一聲)的順遂,不用壓抑也沒有心理負擔,勉強睜開眼睛,看見麵前的人如此眼熟,一時還以為自己在做夢,立刻扁扁嘴哇的哭出來,“鬱南懷?”她湊上去扒住對方的衣領,蹭著他的下巴,難得撒嬌,“鬱南懷,我恨死你了。你太讓我傷心了...”

鬱南懷聞言如遭雷擊,而鬱好在包包裏的電話第n+1次地響起,適宜到就好像對方已經掐好點,隻在一旁觀摩嘲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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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這章肥點,本來想在淩晨更的,但是覺得情節還沒展開,不如和晚上更的捏到一塊呢。於是...

一會兒收拾行李,完事兒時間還趕趟我就再更一章,不趕趟的話就一星期後見了~

表太想我哦~

明天就要去培訓了,還煩請大家等上一星期。

不知道環境好不好,有點擔心給我分個事兒逼室友,那就熱鬧了,別的能忍,就不能忍耐不好好讓我睡覺的~

明天早上四點起床,去基地,要是能邂逅個帥哥神馬的,我就放棄初戀那個悶騷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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