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說笑了,下官隻是運氣好,命題立意合了考官大人的眼而已。”
甚合陳寬石的意?還不是因為那次的考官裏多是陳氏的黨羽,而陳寬石恰是史上張禧一脈文學主張的忠實支持者,並且刁鑽的愛好趙構體,自己若不是曾經練過一些,還塞了些銀子進去,能過的了這一關麼。
崔龐打探著淩月,似乎在心裏默默估量著是否該收她為己用。
淩月弓著身子近前一步道:“崔王爺,下官自從入了這都察院,心裏就一直想著要尋個機會感謝王爺。下官明白,自己是個無權無勢之人,能得到崔王爺如此青睞,做牛做馬都無以為報。所以,以後王爺若有什麼事能用到下官,下官自效犬馬之勞!”
崔龐擺擺手:“秦大人嚴重了,既然身在朝廷,你我都為江山效力便是。做牛做馬什麼的,你看本王像是這種人嗎?”說著,他嗬嗬笑了起來。
淩月心裏狠狠鄙視他一番,麵上陪著訕笑。
“正如你上次說的,皇上眼看登基快三年了,我東梁中宮卻沒有正主,本王甚是發愁啊!今日,看了小女一場舞,覺得真是時光悠悠,昔日在腿邊爬的孩子,如今都已經長成這麼大了……聽說,這次寧王府的寧馨郡主也會隨父進京,不知這寧馨郡主,跟小女比起來是如何。”
寧馨郡主,按理說也是可以角逐正宮皇後位置的人選,隻是,眼下人家還在幾千裏之外,崔龐你就開始擔心了麼?
淩月恭維道:“下官覺得,單憑今日這場淩波仙舞,蘭薇郡主在某些方麵,就多了許多勝算。”
大概是看淩月能立刻領會他話中的意思,崔龐比剛才更欣賞這個外貌看上去文弱的秦禦史了。
“話是這樣說,本王倒覺得,皇上的心意,不大好琢磨。”
淩月心領神會,鞠了一躬:“這些,讓下官來想辦法。”
……
就這樣,崔龐在自家的後花園與淩月聊了一會兒,覺得此人是個聽得懂話的可塑之才,加之本來就心情不錯,甚是欣慰的走了。
而淩月,則是繼續暈了片刻,這才慢悠悠的往回挪。
回到原處時,已經是午後了,有些人已經喝醉了在桌上趴著,而齊子茂和樊陽已經不見了蹤影。
她從容坐了下來,拿起杯子繼續斟了些小酒,和田玉觀音是幾百兩的東西,不彌補回來就虧了。
才吃了兩口,忽然感覺有隻手抓住了她的腿。本能的,淩月迅速用另一隻腳踢了過去。
“嗷——”桌下一聲慘叫聲響起。似乎,是齊子茂……
淩月趕緊站起來掀開桌布,好家夥,齊子茂頂著一個花鞋印,暈暈乎乎的爬出了桌子:“哪個混蛋踢小爺的臉?小爺的臉是你能踢的嗎?小爺的爹都沒踢過……”
嗯,雙眼渙散,無甚焦距,看來他大概不知道凶手是誰。
淩月蹲在旁邊從容道:“沒有的事,是你不小心被倒下的凳子軋著了。”接著,伸出一隻手扶著他起來。
齊子茂哼哼:“凳子……凳子……哪個凳子敢軋小爺的臉?……小爺的爹都沒軋過……”
淩月被逗笑了,扶著他準備找個地方洗洗臉。
沒走幾步,一個聲音道:“秦兄弟,留步。”她扭頭看去,是樊陽,身後一位青年正對她微笑,似乎就是那位程府的小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