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長相思 第六回(1 / 3)

六陸凡大驚,連滾翻身,躲過幾劍跳起來,卻被李純一劍刺到後背,陸凡忍痛揮拳來打,拳頭不及李純身前,又被一劍刺到右手臂,陸凡挺身再戰,又被一劍刺左手掌,一劍劃腰間,陸凡大駭,心思不敵,轉身逃走。李純罵一句:“臭小子,就這麼點本事,嚇死老子!”然後提劍直追。街上已無杳無人煙,彎月西懸,陸凡隻顧逃命。奔一陣,手臂、腰間血流不止,大駭,心跳欲裂,又全身乏力,甚慌,往一家酒店門前柱子後麵躲著,閉眼等待。很快,李純追過來,望一眼酒店,見大門緊閉,離去。陸凡去敲酒店大門想要求助,手一敲,門開了,陸凡卻撲到在地,正爬起來,依稀見到幾個漢子圍一張桌子坐著,陸凡用力喊:“救救我,救救我……”迷糊間,陸凡感覺被人扶起,送到床上,給他逢傷口,他記得那針紮得他慘叫連連,還記得有個人一直喊他的名字,然後就安靜了,想來是自己暈過去了,也可能是睡過去了。醒來,已是天大亮,陸凡見到一個年輕漢子坐著床前凳子上睡了,猜想這人估計是守著自己過了一夜。陸凡想爬起身,卻牽動了傷口,疼得一聲慘叫。年輕漢子醒了,說:“別動,陸凡!”陸凡抬頭一看,又驚又喜,大喊:“師兄!”其人劉貫虹,也一樣的驚喜,說:“陸凡!”兩人對望一眼,陸凡搖頭不敢相信,又歡笑:“師兄,救我的人是你,哈哈,哈哈!——哎喲,哎喲!”劉貫虹說:“你先躺下!”陸凡躺下去,說:“你怎麼在長安?”劉貫虹說:“我這次來長安,就是來找你的!”陸凡說:“哈哈,找我什麼事?”劉貫虹說:“你先說你昨晚的事。那個人為什麼追殺你?為什麼打傷你。”陸凡說:“那個人就是殺死我娘,逼走我爹的那個壞人。”劉貫虹驚訝:“噢?”陸凡說:“昨晚我先擒住了他,本想逼問出我爹爹下落,可是那人花言巧語把我騙了,最後還偷襲傷了我。”劉貫虹說:“那你養好了傷再去找他算賬,要是能問出你爹爹的線索那就再好不過!”陸凡點頭,說:“可惜那人武功厲害,我怕再難有機會了。”劉貫虹說:“怕什麼!你現在不是在廣武殿麼,你好好學武功,將來總會打得過他的!”陸凡點頭,暗下決心。劉貫虹說:“既然你打不過人家,就不能意氣用事,人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就是說要能忍,等你自己武功強過他了再去報仇,不然的話就是枉送了性命,以後萬不可衝動,知道了嗎?”陸凡點頭。劉貫虹瞧著陸凡一身繃帶,又心生憐憫,歎氣,說:“哎,又看你受罪,我於心不忍。”陸凡瞧瞧自己,不願劉貫虹傷心,咧嘴笑一笑,說:“師兄,你來找我什麼事。”哪知這一問,劉貫虹臉色更加難看,他坐了回去,說:“陸凡,你舅舅,他走了。”陸凡問:“舅舅,走了?”劉貫虹點頭,說:“師父他死了。”陸凡大驚:“舅舅死了!——哎喲,哎,喲!”劉貫虹伸手,推陸凡坐下,擦擦眼淚,說:“師父去世,已經快兩個月了。”陸凡傷心一陣,問:“發生什麼事了?”劉貫虹說:“師父他是在大劍山上死的。本來師父帶我們投奔薛大王,參加義軍,在二月初五,聯絡了洛天王,聯絡了韓將軍,在薛公寨聚義起兵,師父與鹹陽郡守是舊交,師父誘騙他帶兵出城圍攻我們,洛天王倚計站了鹹陽城,再與薛大王、韓將軍合圍滅了郡守兵馬,進了城,招兵買馬,整頓一番,按原計劃是要下峽州,取襄陽,可是遇到成納兵馬阻攔,幾戰失利,這時收到消息說王建圍成都,與顧彥暉相持,師父建議入劍門關,趁著王建、顧彥暉爭鬥,從中牟利,想奪一塊地盤。到劍閣,師父帶著我們幾個弟子半夜盤上關樓,殺了守城將,放開關門,義軍得以入關,再過大劍山,就直達成都。剛走上大劍山二十裏棧道,就聽聞顧彥暉派兵來堵截。士兵們慌亂,很多被擠下棧道,墜崖而死。洛天王、韓將軍帶兵迎敵,師父帶著我們剛走出棧道,他讓我們師兄弟帶兵幫助洛天王、韓將軍,他自己督促士兵過棧道,等著薛大王和齊太子過來。等士兵們全部通過,我們帶過去的兵馬死傷殆盡,韓將軍也戰死了,唐師弟還有徐師弟也都戰死了,薛大王、齊太子和師父帶兵趕過來增援,他讓我們先撤,他們殿後。一個東川籍老兵帶我們逃進黃龍嶺,士兵們落了腳,我帶兵回去接薛大王和師父,可是隻見到齊太子抬了薛大王回來,師父已經戰死了。”說到這裏,劉貫虹激動得不能言語。陸凡抓住劉貫虹的手說:“舅舅是齊王老部下,一心謀劃起兵,恢複大齊,拯救萬民,如今因此殞命,也算,也算如願追齊王去了吧……哎!”劉貫虹說:“隻可惜大義不成身先死,天下未平更添悲。”陸凡歎息不語,劉貫虹連連歎息,又回憶傷心一陣,說:“薛大王傷勢太重,醫治不了。臨死前,他喊我說話,他問我齊太子跟你有什麼仇恨,我把當年渭水河邊的事說了,他抓了我的手激動的說,齊太子是假太子,玉佩主人才是真太子。我問他原因,他告訴我,齊太子本命薛複齊,是他的一個同族侄子,第一次見到薛複齊聽到這個名字,就想出來一個以假太子團結人心的主意。後來他見到齊太子掛了一塊菊花玉佩,問齊太子來曆,齊太子說了,薛大王要尋玉佩主人,沒尋到,後來我帶你進薛公寨,你與齊太子打鬥,薛大王覺得蹊蹺,本想親自來找你詢問,可是起義的時間緊,他沒來成,再到大劍山中埋伏,他心思壽命將至,喊我細問,我又把你的來曆說了,他就明白了,他肯定你就是菊花玉佩的主人,是齊王的親生兒子。薛大王又問我你是怎樣的人,我說你經曆坎坷,吃盡了苦頭,武功不高,相貌不佳,但是尊敬師長,刻苦勤勞,而且堅韌堅強,心地向善。”陸凡聽著,心裏想:我倒以為真有這樣的仇人兄弟,原來他是假的!劉貫虹說:“薛大王吩咐我,務必把你領回去,做義軍的主,舉齊王的大旗!”說完,他滿懷希望的看著陸凡。陸凡呆一陣,突然笑一笑,說:“你們都弄錯了,我明明姓陸,怎麼說我是黃巢的兒子。況且我爹爹是誰我還能搞錯?”劉貫虹說:“陸先生隻是把你養大,他並不是你的親生爹爹。”陸凡笑,說:“我門一家人天天麵對麵十幾年我不清楚,你還比我清楚?”劉貫虹說:“你小時候的事肯定記不得了,那時候肯定發生了很多事情你不知道。比如說你生下來的時候齊王就把你交給了陸先生……”陸凡打斷他話,說:“我知道,你們就因為一個菊花玉佩懷疑我身份,我實話告訴你吧,那玉佩是我娘從一個老兵手裏買回來的,我親眼所見的!”劉貫虹說:“怎麼,怎麼可能!”陸凡說:“怎麼不可能?我七歲那年,一個白胡子老兵,穿得衣服破爛,走到我們回春堂,說他腰痛,要買藥,我爹給他開了藥,他沒錢,說拿玉佩抵,我爹說不要,讓他下次再給錢。又幾天,把被人打得一身稀爛,躺在回春堂門口,爹爹又治好了他,他沒錢,又說那玉佩抵,我爹爹還是不同意。他就求爹爹買了他玉佩,不然他沒錢吃飯,正好我娘見了,就拿了幾兩銀子換了玉佩。就這樣了。”劉貫虹說:“這,這……”陸凡說:“至於你說玉佩是齊王所有,那是有可能,但是我那玉佩不是齊王傳給我的。”劉貫虹想出言辯解,卻不知所對。陸凡說:“再說了,師兄你當真願意我去投義軍,跟你們整日打打殺殺?我武功這麼低,上戰場了不光殺敵不成,還得托你們後退。況且我還有大仇要報,我不想不明不白的死了。”劉貫虹說:“我看你是不想承認。哎,師父身前,我問問他就清楚了。”陸凡說:“找到我爹之前,我都不想這些事情。”劉貫虹說:“但是,但是薛大王問了你的相貌,我說了,他說你跟齊王十分相像!”陸凡笑,擺手說:“不可能,不可能!我跟你說實話,我還有我妹妹,都長得像我娘,一模一樣!隻不過,我娘白淨,我跟妹妹都貪玩,一臉烏黑。”劉貫虹又說:“那,那……”陸凡不讓他追問,說:“師兄,我求你一件事。”劉貫虹問:“什麼事?”陸凡說:“我在廣武殿拜了師父,哪裏的師父、師姐們聽說我受了傷,又見不到我人,一定十分著急,到處找我,我請你送我回去,你願意的話就一起拜見我師父,去廣武殿看看,不行的話我養幾日傷再回來找你。”劉貫虹說:“哎,你不承認,我也不逼你。你要回去,我也由著你。”說完,他走出去,不久,帶進來四個人,一個客倌模樣,兩外三個是劍客。劉貫虹說:“陸凡,這位是洛坤元洛大哥,是洛天王的弟弟,他是這家坤元酒店的老板,他在長安幫我們義軍購買軍需,打探消息;這三位是閩南三劍,這位是越王劍陳定升,這位是吳鉤劍陳定真,這位是西子劍陳定文,他們的主子曾是齊王部下,受封越王,越王有一絕學叫幻劍三絕,那劍譜早幾年被廣武殿宇文烈奪去,三位埋伏長安,伺機報仇,後來遇著洛大哥,便決定留在酒店,為我義軍辦事。他們四位昨晚上都救過你,你應當謝過他們。”陸凡要起身,劉貫虹扶著,陸凡躬身致謝,說:“多謝幾位大哥救命之恩!”洛坤元笑著說:“您是太子,我們都應當效忠於您!”那陳定升已是花甲老人,他說:“太子殿下,您有仇人告訴我等,我等自當為您手刃受人!”陸凡說:“幾位誤會了,我已經與師兄說明,我並不是你們所說的太子。”“什麼?!”幾人驚訝,一齊望向劉貫虹。劉貫虹說:“此間細節,我待會再與各位詳談。總之不管陸凡是不是太子,我都替陸凡感激各位救命之情。”說著他躬身致謝,再說:“往後陸凡在長安有難處,還請各位慷慨出手,相救於他。”陳定升說:“劉公子你客氣了!陸公子是你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他若有難,我們必不會袖手旁觀。”洛坤元說:“陸公子在廣武殿學武,那是個出將軍的好地方,將來我們有事求陸公子也不一定了,我們都在長安,自動相互協助才是!”劉貫虹又鞠躬,說:“多謝各位了!——陸凡他把廣武殿的師父師兄們擔心,急著回去,洛大哥,我想借酒店的馬車一用。”洛坤元說:“好,我去牽馬車到門口等著。”說完,他去了。陳定升說:“陸公子,往後有難處隻管來這裏找我們。”陸凡說:“改日定當登門拜謝。”陳定真說:“陸公子,我有一事想請你幫忙。”陸凡說:“什麼事,隻管說。”陳定真說:“我們越王府的幻劍三絕劍譜被宇文烈奪去,我們三兄弟不才,明奪打不過宇文烈,暗搶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