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狼,你幹什麼!”皇甫仁祺一把扯下他。
秦詩玉坐在車中不住喘氣,看向殺狼的眼神有些惱怒。
殺狼卻萬分驚喜的說道:“主上,他說美人沒有死,美人沒有死!”
皇甫仁祺心下一驚:“什麼?”
轉而又充滿希望的問道秦詩玉:“你說你姐姐還活著?”
秦詩玉努努嘴:“你摸摸她的手,還是軟的,死了一天的人哪會那麼軟啊!”
皇甫仁祺將信將疑的握起秦墨玉的手。
那觸及到的柔軟,一如那夜懷抱中的溫香如玉。
皇甫仁祺頓時激動起來,他顫抖的撫上她的臉,言語中是不可自禁的柔情:“墨兒,你還沒死麼?”
殺狼不禁喜道:“太好了,美人沒死,主上,美人定是中了假死之毒,趕快找人解毒才好!”
皇甫仁祺點點頭:“不錯,可是這一片荒無人煙,莫說大夫,連戶人家也沒有,解毒從何說起?”
殺狼一時也沉默了下來。
這時,秦詩玉猶豫著開了口:“不如,折回去找我師父吧?”
秦家滿門抄斬,他隻剩這麼一個姐姐了。
皇甫仁祺有些質疑:“你師父行麼?”
秦詩玉篤定的說道:“他是個醫道高手,而且善解奇毒。”
皇甫仁祺頓時轉身向雪駒走去,邊走邊說:“既如此,還耽擱什麼!”
殺狼也隨即跳上馬車,隨口叫道:“小少爺坐好了!”
秦詩玉尚未來的及答應,隻聽一聲“駕”,馬車便劇烈的搖晃了起來。
他一個重心不穩,壓到了平躺著的秦墨玉身上。
“著什麼慌呢!要死…”他從秦墨玉身上爬起,眼光卻瞄見了她鎖骨上的淡淡梅花印。
那梅花顏色淡紅,若不是秦墨玉肌膚雪白,梅花印極有可能被忽視。
秦詩玉有些好奇的掀開她的衣領,訝然之意溢於言表。
這是什麼毒?為什麼中毒之人身上會長出梅花一般的印記,還會有一股梅花的清香?
夜色深沉,月光在矮叢下的投影如魑如魅,令人心生恐意。
“主上!再往北就更無人煙了,還要繼續趕路麼?”殺狼猶豫著問道。
皇甫仁祺勒住雪駒,臉色凝重。
沙漠的夜寒冷刺骨,若是不找地方安歇,很可能會被凍死。
這時,秦詩玉探出頭來問道:“怎麼不走了?”
殺狼惡狠狠的瞪他一眼,慘白的月光下那凶惡的臉孔令人一陣懼怕。
“再走就要死在沙漠裏了!”
秦詩玉吐吐舌頭,悻悻的環顧了一下。
忽然驚喜的叫道:“這裏我認識!”
殺狼不滿的喝道:“鬼叫什麼!大夜天的也不怕嚇死人!”
秦詩玉嘟噥了一句:“你不就是個鬼麼?”
皇甫仁祺輕輕勾了勾嘴角,似乎很喜歡這樣鬥嘴的二人。
雪駒踏著碎步走了過來,月光下的皇甫仁祺更顯俊朗起來。
“你說你認識?”溫存的話語好歹緩解了秦詩玉憤憤不平的心情。
秦詩玉不滿的撇嘴道:“哼,現在不認識了!”
殺狼頓時咬牙切齒:“你好玩呢你!再鬧就真要死在這裏了!”
什麼玩意兒!
秦詩玉拋給他一個白眼道:“沙漠走到哪裏不都一個樣?”
皇甫仁祺有些失望的說道:“既如此,繼續走罷!”
掉過馬頭剛準備走,卻見月光下一個人影遠遠的向這邊走來。
皇甫仁祺不甚在意,輕夾馬肚,碎碎的向前走著。
誰知,離那人影六尺之遠的時候,那人卻突然叫喊了起來。
“嗬!我就知道你帶著那個混小子走不遠的!”
儼然是白天遇見的那個老漢。
“師父?”秦詩玉的聲音中夾雜著害怕和驚喜。
殺狼頓時愉悅起來:“他是你師父?”
秦詩玉拽拽的不理他,“哼”一聲扭過頭去。
卻見皇甫仁祺急急的下得馬來:“老前輩,今日之事是在下不對,還望前輩不要計較!”
那老漢叉腰問道:“小榔頭呢?”
皇甫仁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誰?”
這時秦詩玉知趣的爬下了馬車:“師父…”
“你你,你這個臭小子!”老漢氣咻咻的走上前來,抬起的手重重落下,卻輕輕的打在他腦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