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是背朝著你的。”吳夜來毫不留情,兩難,也要兩個並重才是。
“那是因為你需要她扶著,那是因為她知道,我隨時準備好在後麵扶她一把,所以她放心的背對著我。我不會眼看著她跌倒,也不會悄無聲息的離開。她強大,是因為她信任我。”
“你的意思,我們現下是都靠你扶持了?”終日躺在床上,吳夜來也染了些酸腐氣息。
“難道你能重新站立的自信,不是源於隱竺的存在麼?”
“是,就隻是為了她,我也要站起來。”
沈君飛更頭疼了,似乎車禍把吳夜來同學的腦子撞壞了,他已經把前提牢牢的設定為隱竺還愛著他。而他,沈君飛,隻是他們夫妻間的一段插曲,現在劇情不需要了,完全可以不再播放了。
“跟你說這些,是我有病!我就明告訴你吧,我不會讓隱竺一直在這兒的,那是我媳婦兒。你少做什麼破鏡重圓的美夢了,趁早死了那份心吧。”
吳夜來仿佛已經恢複了平靜,他的身體狀況本來也不允許他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多說無益。”沒臉總比沒命要好上許多,既然留了這條命在,既然還有挽回的那麼些許的可能,他也隻有罔顧他的臉麵了。
談判破裂,沈君飛隻有離開。他沒有任何辦法,他是抱著求好的心去的,總是太多顧忌。吳夜來呢,隻要認準了抓住隱竺不撒手,誰也奈何不了他。
走出門來,隱竺竟然就在門口,扶著牆站著。沈君飛心道,不好。
果然,打了照麵,隱竺把他拉到醫院門口,上了車,劈頭蓋臉的就來了一句:“有什麼話,你找我談,你去病房裏鬧什麼?”
“誰跟你說我去鬧了?”
“還用誰來說麼?我看到了啊。吳夜來那是什麼情況,剛過了危險期才多久,剛有點起色才幾天,你就這麼見不得他好?!”隱竺也是急火攻心,在單位正開會呢,胡薇打電話找她過來,說是有人闖進病房鬧事。胡薇說不清楚,她就隻好趕過來看看。結果到了病房門口,竟然是沈君飛在裏麵,也剛好聽到了沈君飛的最後一句話。
話說出口,見沈君飛的臉色忽地變得鐵青,隱竺也覺得自己的話有些重了,“你有話,可以跟我說啊,幹嘛跟他去說。”
“跟你說什麼,你現在這個樣子,我跟你說什麼你能聽得進去?我隻不過是找他聊聊,就成了鬧事。除了他,你還把誰當回事,把誰的話能放在心裏?”
“你是在跟我抱怨麼,白長了這麼大的個子,你怎麼小肚雞腸起來。”隱竺拍拍沈君飛的肩膀,想用玩笑話衝淡些兩個人之間的不快。
“這跟肚量有關係麼。既然你說我抱怨,那咱們就說說,你有沒有必要衣不解帶的日日待在醫院裏照顧他。如果他無父無母,也沒個單位組織照應著,那咱們怎麼照顧他都不為過。且不說有你們以前的那層關係在,單說他眼下的情況,咱們做同學的,也得有多大力出多大力。但問題是他父母雙全,一切醫療康複事宜都有部隊上安排,有專人護理。你整日裏在那裏待著,除了讓他生出不該有的期許,還能有什麼作用?”
“有沒有作用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隱竺也不耐煩起來。整日裏對著病人的那種壓力,是旁人無法想象的。工作要兼顧,能用來緩衝的時間本來就不多,還要聽父母的念叨,看沈君飛的臉色。她真的是太累了,有的時候真想閉上眼睛,當什麼事也沒發生,當這些都是在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