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鏈互相碰撞的聲音把我從那無止境的遐想中拯救,我甚至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卻不曾想過,也許這才是黑暗來臨的標誌。黑暗總是和我不期而遇。我蹲在牆角,入眼的是一雙白色的鞋子,沒有任何裝飾,那麼幹淨,好像是第一次穿。順著鞋子我抬起了眼瞼,首先看到白色的外衣,一如他的鞋子一樣蒼白無力,視線慢慢上移,我看到一張棱角分明的立體透明的臉,他的眼睛就和他前麵和我遠遠的對視的眼睛一樣,沒有波動。“你是誰?”他平靜的就像和我閑談你吃了沒,“普通士兵。”他突然嘴角上調,他連笑容都這麼奢侈,“普通士兵擁有那麼好的箭術?是讓我吃驚不少。”我不知剛怎麼接話,事實是我真的是名普通士兵,至於為什麼有這麼好的箭術,我該怎麼說,說我早些時候和別人學的,那不是更說明自己不是一般人,從小就接受箭術的訓練。他現在的思維已經把我訂立為特殊人了,我再說什麼都像是辯解,別說他,要是我是他聽到我的話也像是偽裝。人生還真是擁有太多的無奈。要去理解和適應,這才是我的態度。“你知道刺殺我,該付出什麼代價嗎?”他好奇的看著我的表情,你期待什麼,希望我漏出恐懼和求饒嗎,在這種時候,我可以丟失性命,但不可以失去做人的本分----尊嚴。笑容可掬的說道:“自是生不如死。”“你倒是很清楚,可是怎麼辦呢,我最討厭自作聰明的人。”心中的警鈴大響,完了,我又遇到一變態。是不是有才能的人或者坐上高位的人都有一些不同常人的癖好,例如眼前這位,和前麵遇到的種種變態,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把她帶到刑房。”他在走出牢房的鐵柵欄的時候,拍拍了白色的外衣,接下來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是怎麼進的刑房,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就被綁在柱子上,抬眼看到就是他端坐在椅子上,桌子上放著一杯水,他倒是會享受,心中對他更加唾棄。“動手。”一位大漢在聽到他的命令就遲緩的向我走來,在我眼裏他肥胖的身體牽引的緩慢動作就像是慢動作,讓人的恐懼又增加了一層。疼痛比他附加在我身上的動作慢了一拍,可是不管是慢還是快,痛苦還是會來,真的讓人不爽。他的每一箭都射不到要害,要是在戰場他無疑是最差的弓箭手,可現在他卻成為最好的劊子手,他使用的弓箭經過改良,箭更加小巧,而每一簇箭都沒打磨過,但是箭頭確打磨的分外尖銳,所以當箭頭穿過身體的時候很疼,那些沒有打磨的地方繳著肉,疼痛被人為的延長了。“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去死,隻要你把你們的紮營地方的全部地勢圖給我畫出來。”這個男人夠張狂,連死都對我是種獎勵,再和他短短接觸的時間我明白他是恨我的,也許是為了那個替他擋箭的侍衛,也許是因為我的倔強,也許是因為我是他敵對國的士兵。這裏麵任何一個理由都可以讓他恨我。
我咬著嘴唇不說話,不是不想說,而是怕自己一張嘴,吟求饒就會脫口而出。那就連我唯一活下去的理由都不存在了。“好,不錯,你很好。”他咬著牙齒從牙縫中奔出這麼幾個字,從那時我知道不要沒事挑戰男人的耐心,男人可沒那麼憐香惜玉。男人隻對自己喜歡的女人存有仁慈之心,很可惜我是作為他的仇恨對象而存在的。舌頭上的血腥味直衝味蕾讓我有點像嘔吐,可我還是倔強的看著他。憑什麼男人的戰爭要以女人的犧牲作為他們成功的階梯,有本事你直接殺到對方的戰營呀,不過他剛才問我的地圖應該也是有這樣的企圖,他的自信讓我不由的捏把汗,直搗黃龍不是隨便就可以做的,搞不好就是慘敗,還是說他另有打算,不管是哪一種,他的膽識還是讓人佩服。(作者:此刻你還有心去擔心別人,我也挺佩服你的)“你知道死去的是誰嗎?是從小跟著我的貼身侍衛,就是讓你死一百次我也不會嫌多。”果真,我要是想逃有點難了,隻能期待奇跡了,我在心裏祈禱,哪怕是蟑螂也行,一定要有什麼東西救出我,否則我死不足惜,憑什麼死在這種地方,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