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吸引采月眼球的,是床頭掛著的一副畫。
按理,床頭所掛的畫應該是婚紗照最常見。這幅畫所畫的確是一男一女,隻是並不是婚紗照。
女人穿著一件鵝黃色的露肩晚禮服,性感而美麗。女人的身後是一個男人,穿著深色男士禮服,白襯衫,打著領結。男人從女人身後摟著她的腰,輕吻她的臉頰。女人則微微側頭仰臉,明顯是親密回應男人的樣子。
她訝異地看向裘岩。
“我親手畫的。”裘岩盯著她,聲音並不溫柔,是那種比日常的陳述語氣略微冷硬的聲音。
畫上的男人和女人自然是裘岩和她。
采月沒問裘岩為什麼帶她來這,因為原因是顯而易見的。而且,裘岩也立刻用行動告訴了她原因。她毫不意外地被他推倒在床上。
與兩個男人的糾纏進展到現在這個階段,的確是已經沒有什麼更多好說的了。采月很清楚,眼下她就是可以把石頭說出一朵花來,也是無法阻止裘岩的行為了。
所以,她沒有反抗,任裘岩吻著她,隻是在裘岩的吻一路向下顧不上注意她的手時,她取下了手上的手鐲。
和曾經她第一次以為蕭天要侵犯她時一樣,她把匕首的刃口對準了自己的脖子。
“如果你一定要得到我,我隻有讓這張床濺滿我的血了。”
采月的聲音沒有威脅的意味,隻有平靜和決然。
裘岩的動作頓住了。他慢慢地抬起頭來,趴到了采月的身邊,由上而下地望著她,然後指了指他自己的胸口:“往這裏捅!”
兩人彼此對望的眼,都微微地有些紅了。
“我不久前才跟你說過,這次我不會再退讓了,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可是問題是,她隻能屬於一個男人。
“我們說好的,如果我和蕭天可以重修舊好,你會祝福我們的。”這是他們立下兩月之期時的約定。現在重提這話,采月的心也是痛的。
在這段感情裏,隱忍的一直是裘岩。他退讓得已經夠多了!現在,她又讓他退,這好比她讓他看到了希望,卻又親手殘忍地掐滅了他的希冀。
裘岩的臉突然就壓下來,近近地盯著她,“我不管什麼兩月之期,我隻知道我要你!死了都要!”
裘岩一字一頓,咬著牙地慢慢地說著,那口吻比采月剛剛的更堅決、更不容質疑。
看起來,果真是此一時彼一時。
或許,若沒有下午兩人那樣一番地坦誠相見和柔情繾綣,裘岩會繼續按照約定,到了時間就按約退出。但人偏偏就是這樣,越是在看到希望時,就越是不願意放手。
為什麼是他退出?他明明可以感覺到采月對他的那份情愫!
為什麼要退出?明明他和她應該在一起,而且他很有信心,如果他們在一起的話,兩人都一定會幸福。她跟著他,遠遠會好過跟著蕭天。
麵對裘岩如此的堅決和毫不講理,采月也衝著他大聲吼起來,“可我不愛你!我隻愛蕭天!隻愛他!”
裘岩的眼中閃著憤怒的光。
“你不愛我,那你為什麼現在衣衫不整地躺在我的床上?你不愛我,那你下午和我在一起做的是什麼?你不愛我,我舔你時,你怎麼反應那麼強烈?”
話頂話的說到這裏,裘岩也顧不上有些話說出口有多難聽了。
采月隻覺得裘岩的話就像鞭子一樣,狠狠地抽打在她的身上。她同樣也顧不上難看難聽了,自下午從裘岩的休息室走出來起,她就一直在鄙視著自己。
“我就是個蕩|婦!我需要男人!就這麼簡單!”
裘岩原本就白的皮膚氣得更加的煞白了,“好,好,好!你是個蕩|婦!那你和我做呀!怎麼不做呀?為什麼要拿刀對著你自己?”
裘岩的音量越到後麵,越大!兩人都口不擇言地衝對方大吼著。
“我現在有自己的男人了,不需要你了!我就是拿你吊著蕭天的胃口,現在我知道蕭天沒我不行了,所以你可以走了。你聽懂了沒有?”
采月大聲地說著這些無比刺傷裘岩的話。可是說完,她的眼圈就完全地紅了。
她本為安慰他而來,可現在,她卻比蕭天更深地刺傷著他。
可是,如果刺激他是唯一解脫他們三人之間關係的辦法,她想,她會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