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月知道,以裘岩的高傲,這些話一定會把他的心傷得透透的,但或許也隻有這樣徹底地傷透他,才能讓他不再愛她、不再等她。
事情必須要有個了斷,裘岩必須退出!不然事情會無休無止,越來越無法收拾!
這是她的自私,是她的殘忍!
果然,裘岩的雙眼瞬間就完全紅了。
她親眼地看見眼淚就像泉眼裏的泉水一般,從他的眼底湧上來,裝滿了他整個的眼眶。
“你這個女人,果然就是這麼狠心!”裘岩的聲音哽咽了,隻是眼淚被他強忍著,並沒有掉下來。
裘岩那強忍未落的眼淚,將采月完全沒頂。她覺得自己真的就如溺水了一般,完全地無法呼吸。她希望自己幹脆快一點地死過去算了。
可是,既然已經決定對他心狠了,那就狠到底吧。既然已經傷了他了,那就傷他到底吧!
眼淚同樣地在她的眼中打著轉,她也是努力地不讓流出來。
“你早知道,我一直就是這麼心狠的人。”眼中滿是淚水,她的聲音卻是生冷無比。
裘岩坐了起來,用背對著她。可即使是這樣,采月也可以從他的背部線條,看出他的激動。
良久,裘岩才開了口。他的聲音不再哽咽,也沒有看著她說。
“既然你非要把我們之間的關係,說得如此地不堪,既然我們之間,必須要有一個了斷,好,我成全你!”
說著,他突然朝她轉過了身來,直盯著她,雙眼帶著他一貫常有的冷酷。
“你算盤打得不錯,我的生意經也不會比你差。我愛了你三年,你利用了我三年,現在,該到我收取回報的時候了。一個月換一年,我要你做我三個月的情人。不管你在哪裏,不管什麼時候,隻要我想要你,你隨叫隨到。三個月以後,交易結束,你我就是陌路!從此,我裘岩的世界裏,不再有‘周采月’三個字。”
采月如置身冰窖中了一般,她根本不相信這是裘岩說得出來的話。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知道,我不可能答應你的。”
裘岩冷笑了一聲:“你不是說你需要男人嗎?蕭天一個人,可以滿足你嗎?”
說話間,裘岩的臉突然就變得猙獰了,“既然你說你是個蕩|婦,那就蕩個徹徹底底!既然你可以和蕭天當著我的麵親熱,我不介意也當著蕭天的麵和你搞。要蕩大家一起蕩!”
說著,裘岩朝她直撲下來。
采月被裘岩如此的模樣震得呆若木雞。裘岩撲過來時,她的眼大大地睜著,發愣地看著他的臉一秒之間就變大地直接到了她的眼前。
再然後,裘岩趁她發愣,根本來不及反應時,握住了她正拿著匕首的手。隻是,他並沒有把匕首從她的手上奪下來,雖然他輕易就可以那麼做。
他緊緊地握住了采月的手,將那匕首的尖頭轉了過來,對準了他的左側胸口,那裏,正是心髒的部位。
“你不是很喜歡看布拉德.皮特頂著匕首,和特洛尹王子的表妹親熱嗎?現在,我就滿足你,讓你看一看,一個男人是如何衝破你的匕首和你親熱的?”
采月被這話嚇得呼吸暫停。
上回和裘岩看電影看到這裏時,她有些狀態不對,但那主要是因為她想起了她和蕭天之間發生的事。誰知,裘岩現在居然也要上演一次相同的劇情。
可這是現實生活,不是演電影。這匕首是真的,刺破皮膚會流血,刺破胸膛人會死的!
“裘岩,不要這樣!危險!”她帶著極大的驚懼,試圖勸阻裘岩。
裘岩冷笑了一聲:“一個你都想著要丟棄掉的工具,你還在乎他危險不危險嗎?我死了,你不是就更可以開開心心地和蕭天在一起了嗎?”
裘岩的胳膊開始加力,匕首離他的左胸口越來越近。
采月雙臂拚命地用力,想要抽回匕首,可論力氣她哪裏比得過裘岩,那匕首眼看著就碰到裘岩的襯衫了。
但裘岩並沒有絲毫想要停住的意思,他繼續地用著力,匕首終於刺破了他胸口的皮膚,血很快就印透了他雪白的襯衫。
盯著裘岩那雪白襯衫上的鮮紅的血,采月嚇得腦子都麻了。
可是,裘岩依舊沒停!
他依舊握著她的手用力地、向著他自己的心口、繼續地、將匕首一點一點地紮了進去。
這種持續的集中用力與僵持,讓采月的雙臂酸痛了。
可是,裘岩依舊在用力,匕首依舊在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