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司徒珞塵卻是不死心地道:“所以朕也很好奇,你這龍種是從哪裏來了?別也跟皇後娘娘一般,弄了個野種來訛朕!”
夙薇涼長呼了口氣,聽司徒珞塵如此說,不由得嘴角抽搐了一下道:“皇上別聽好那丫頭胡說。”
司徒珞塵坐下來,見她窘迫,便不再談論此事,隻隨意地道:“傷可好些了?”
夙薇涼沉了臉,半晌才道:“是,皇上。”
“你把那孩子弄哪裏去了?”
見她問起那孩子的下落,夙薇涼把嘴閉得跟蚌殼一樣緊了,隻低著頭默默不言語。
司徒珞塵見她這般,不由得冷笑了一聲道:“你連皇子都敢殺,為何對個非親非故的孩子這般仁慈?”
好吧,兄弟果然就是兄弟,說的台詞都一樣。
夙薇涼隻不作聲。
司徒珞塵等了半天不見她回答,便也作罷,在房中轉了一圈,忽然目光如炬道:“涼兒,朕容你縱你,是因你還有些合朕的口味。但你要清楚你現在所處的形式,朕的忍耐不是無限的。”
夙薇涼等的就是這句話,她就知道司徒珞塵留她必是要利用她。便抬起頭來,不加思索地問道:“皇上有何吩咐?”
司徒珞塵見她聰明識物,嘴角彎了彎道:“朕可以放那孩子走,也可以不追究你殺皇子闖南廠。”
夙薇涼一聽,忍著那腹部的痛,雙膝跪地,沉聲道:“涼兒願意為皇上感腦塗地,刀山油鍋再所不息。”
“那麼,你去給朕把‘醒幫’滅了吧。”司徒珞塵道。
夙薇涼微微一挑眉,“醒幫” 她聽過,便是那淅丞相的長子淅醒創辦的一個江湖幫派,其手下握著北其帝國十多個運河渡口,且又與江湖各大組織交往密切。雖然說朝廷長拿不下,便卻並沒有做出有太出格的事情,怎麼如今猛然要滅了他?
而這淅醒雖然說是長子,但卻是淅老爺少年時與丫鬟所生,故在淅家是備受冷眼。偏這淅老爺年少輕狂時生的兒子,又不服管教。至他十六歲的時候兩父子大鬧了一場,淅醒從此再沒歸過家。再後來,便創立了這“醒幫”。
夙薇涼的心思轉了一圈,不由得問道:“皇上不是要涼兒查那越神堂?”
“那是自然。”司徒珞塵淺笑道。
言下之意,便是要滅了那“醒幫”,又要查出那“越神堂”了。
夙薇涼在心裏冷笑,但臉上卻不帶出分豪,沉聲應道:“涼兒領旨。”
“朕會對外宣揚涼妃娘娘懷了龍胎需要靜養,一律不見外客。你這‘懷胎十月’就好好努力吧,爭取給朕生個皇子。”
夙薇涼嘴角一陣抽搐,應道:“是。”
“你想要什麼?或者是席止君想要什麼,跟朕說明吧,你替朕辦完事,朕便允了你便是。”
夙薇涼緩緩地抬起眼,看著司徒珞塵,隻見他眼眸如星,一張包子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便壯了膽子一字一頓地道:“請皇上……將西涼三市劃給林靖國。”
“哈哈……”司徒珞塵萬沒有想到她會提出如此要求來,不由得大笑。夙薇涼卻是目光炯炯,神色認真。
司徒珞塵直到笑夠了,才道:“你這可是在叛國。”
“涼兒本就不是北其人!”夙薇涼沉聲答道。
司徒珞塵聞言,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那額前的青筋根根爆起,嗬道:“夙薇涼!你好大的膽子!”
“皇上贖罪,夙薇涼在四年前已經死了!我是涼兒!”夙薇涼見司徒珞塵暴怒,非但沒有退縮反而將頭揚得更高了,繼續說道,“皇上如果能允下,別說是叫涼兒為您滅了那‘醒幫’,揪出‘越神堂’的後幕,就算是恒王司徒靖恒,涼兒也將替你除了那心腹大患,叫他消失。”
“司徒靖恒……”司徒珞塵微微眯了眯眼,臉色漸漸平靜,隻盯著夙薇涼。
夙薇涼腹部的傷口似有裂開,正隱隱作痛,她不由得捂住腹部,皺眉道:“沒錯,皇上。席止君的真正身份想必皇上早已經查道,涼兒並不想過多隱瞞。這西涼三市本就是林靖國土,現在不過是還給人家。皇上滅了席家全門……”說到這裏,夙薇涼放緩了語氣,歎道,“自古兩國交戰,死傷不可避勉,涼兒不想過多評價。但涼兒必須替他奪回國土。”
司徒珞塵聞言吸了口氣,忽然低下頭來,與夙薇涼的距離隔得極近,問道:“若他要你奪了朕的性命呢?”
夙薇涼麵不改色道:“他並未讓涼兒如此做。”
“若他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