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合悅聽他談起皇子,不由得一陣鼻子發酸。歎了口氣道:“臣妾明白。”
“你明白就好,你好好休息,朕先去了。”
“恭送皇上。”楚合悅正要下床,卻被司徒珞塵攔住,隻得微笑道,“皇上就恕臣妾不能起身行禮了。”
司徒珞塵親昵地拍了拍她的臉,應道:“你且好生歇著吧。”
說著,便轉身走了出去。
一旁的晴雪一直等司徒珞塵的身影看不見,才皺起眉開口道:“娘娘,皇上是不是查覺到了什麼?”
楚合悅收起臉上的溫和笑意,沉聲道:“你也感覺出來了?”
“隻是覺得有點奇怪。但皇上一向對娘娘恩寵有加,您這病倒了他不想讓你再操心,也並非無可能。娘娘且先放寬心,好好把身子養好。”晴雪端了一杯熱茶,給楚合悅遞了過去。
楚合悅並沒有接,隻就著她的手淺啜了一口,點頭道:“你說得不錯,扶我起來走動走動吧。”
而司徒珞塵出了門之後,本是向著錦成而去,但走了兩步卻又退回來,往凡福殿去了。
身後跟著的香浮不勉一愣,她素日覺自己是皇上心腹,便也比其他宮女放肆些,便忍不住問道:“皇上如何又不去瞧涼妃娘娘了?”
司徒珞塵微微一笑,應道:“她那裏怕是無法照顧周到了,朕還有公事要辦,就不去了。”
“皇上?”香浮還是不解地問了一聲,但見司徒珞塵並沒有回答的意思,便隻好作罷。從身邊小丫頭手中的批風接過來,給司徒珞塵係上。“皇上,外麵風大,別染了傷寒。”
“變都四月未了,哪裏就那麼容易病?”話雖然如此說,但司徒珞塵並沒有拒絕係上那批風。踏進凡福殿,他才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從袖中拿出一個小瓶子,遞給香浮,“你且去將這個送給涼妃娘娘。”
“是。”香浮接過那小瓶,並沒有多問,轉身便向錦成宮而去。
這裏夙薇涼才剛剛眯了眼睛正迷糊著要睡著,忽然聽得青湖在外通傳道:“娘娘,香浮姑娘給您送東西來了。”
夙薇涼心中一凜,香浮來了,皇上沒來?
“請她進來。”
香浮弓身走進門,在那珠簾外麵站著,道:“涼妃娘娘吉祥,奴婢奉皇上之令,給涼妃娘娘送東西來了。”
說著將手中的小瓶交給青湖,青湖接過,掀開珠簾,走進內閣來,遞給夙薇涼。
夙薇涼隻就著青湖的手看了一眼,並沒有瞧出是什麼東西來。隻應道:“替我謝謝皇上。”
先甭管送的何物,謝了恩再說。
香浮道:“是,娘娘。那奴婢告退了。”
青湖等那香浮走了,這才好奇道:“娘娘娘娘,皇上給您送什麼來了?”
夙薇涼看她一臉八卦,不由得歎了口氣:“你這丫頭羅嗦,出去吧,這裏不用你候著。我找你,自會去喚你。”
這青湖本想看那瓶子裏裝的什麼,但見夙薇涼趕她出去,不由得垮了臉,一步三回頭的去了。
夙薇涼拿起那瓶子,揭開瓶蓋,拔了那賽子,便湊上去聞了聞。這一聞臉色就變了,愣在了原地。
這裏麵裝的是上好的傷藥。
夙薇涼手捧著傷藥,不由得冷笑了一聲。心裏爆了一句粗口,妹的,這司徒家兩兄弟都在耍著自己玩兒嗎?
難怪昨晚南廠受襲全後宮徹查,而她錦成宮卻是半點動靜都沒有。這藥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但夙薇涼卻是不會相信司徒珞塵如此護她是因為對她寵愛有加,想必,馬上就又要有差事等著自己了。
她料到不錯,不過三日功夫,司徒珞塵便來瞧她了。
青湖喜笑顏開,隻倒是茶就立刻退了出去,連點心都沒上,給她與司徒珞塵留了個二人世界。
司徒珞塵臉上帶著調侃,小包子臉上難得地露出一翻戲略道:“剛才青湖跟朕講,說是涼妃娘娘隻怕是有了龍種,讓朕宣禦醫來瞧瞧。”
夙薇涼見他來了本就有些緊張,隻得端了茶喝以掩飾內心的不安。沒想到司徒珞塵開口就是這樣一句話,她嚇得一口茶噴出來,全噴在司徒珞塵的胸口上。
“皇上,對不……起,咳咳……”夙薇涼被那茶水嗆到,不住地咳嗽,又牽動了傷口。一時間又是疼又是順不了氣,漲得那小臉兒通紅,話都說不出來。
司徒珞塵隻是冷眼看著她,見她實在快要背過氣去了,才走上前來,在她背上輕輕順著。
等夙薇涼終於沒咳了,那額頭上也布滿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