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兒的命在他手中,無論他叫涼兒做何事,隻要涼兒辦得到。”夙薇涼絲毫沒有猶豫。
司徒珞塵聞言稍稍一愣,隨即挑了挑眉道:“想要殺朕,涼兒,你辦不到。”
夙薇涼抿緊了唇,不再回答。
“朕叫你去,並不是你一人去,朕會把莫將軍派給你一同前往。另一點,若那淅醒同意招安尚可,若不同意……”
夙薇涼道:“涼兒明白。”
司徒珞塵負手站立了好一會,見夙薇涼的腹部已星星點點滲出血來,不由得輕聲道:“你先起來吧。”
夙薇涼起身站起,隻覺眼前忽然一花,身形一晃險些摔倒在地。司徒珞塵一手扶住她,將她按坐在床上,眼中閃過一絲複雜,道:“你歇著吧,朕晚點再來。”
夙薇涼忙拉住了他。司徒珞塵回過頭輕聲道:“西涼三市的事,容朕考慮一下。”
“是。”夙薇涼鬆了手。
司徒珞塵瞟了她一眼,接著便轉身走了出去。
夙薇涼麵無表情地坐回床上,心中的那驚濤還沒有平複下來。直等到那青湖進來了又出去。她才顫抖著扶住了床簷。
她又不傻,皇上此次把她趕出了宮,必是要她有去無回了。既幫他辦了事,又除了自己這個後患。
但此時的她,卻不能抗指不遵。
隻是不知道那個隨她同去的莫將軍究竟是何許本事?
夙薇涼暗自坐在床上,準備自己換藥,疼得滿頭的冷汗。那司徒靖恒也不知道是給她如何包紮的,他纏得緊,現下結痂後那傷口便粘在了布條上,想要撕下來,實屬不易。
正痛得無法自持,忽聽青湖又宣後皇上到了。夙薇涼一驚,忙躺在床上,蓋好被子。
“你們下去吧,朕先瞧瞧她。”司徒珞塵剛進門便吩咐道。
一進門便見夙薇涼滿臉冷汗,臉色白得嚇人,又見那桌上放著自己給的傷藥,便知她正在換藥,不由得愣住:“你這三天了才換藥。”
夙薇涼點點頭。
“胡鬧,那傷口豈不是與繃帶長一塊兒去了,過來,給朕瞧瞧。”說著,司徒珞塵也不等夙薇涼反應,便已經走了過來,掀開被子。
夙薇涼本就準備換藥,那傷口又在腹部,為圖方便她此時脫得隻剩下一個肚兜。司徒珞塵卻是眉頭都沒閃一下,隻將那繃帶先是一層一層解開,到最後一層時,稍微一動,夙薇涼全身就顫抖了一下。
司徒珞塵不由得停下了手。
見夙薇涼反應沒那麼強烈了,便又慢慢地撕開一點兒,引起夙薇涼的戰栗後,他又停下手。如此反複幾次,夙薇涼已經像是在水缸裏撈起來一般,全身被布滿了冷汗。
最後,夙薇涼實在忍不可忍了,蒼白著嘴唇顫抖道:“皇上,您給個痛快吧!”
妹的,這是故意要玩她嗎?咬牙撕下來就行了,這幾次三翻的豈不是特意折磨她?
但她這回卻是冤枉了司徒珞塵,他是一代帝君,又哪裏做過這等差事?看著夙薇涼疼,他便打算一點點撕下來,好減輕她的痛苦。誰料竟然起了反作用。
聽夙薇涼這樣說,司徒珞塵皺了眉頭,扯著那繃帶咬了牙用力一撕。當即便聽到了夙薇涼不大不心地悶哼了一聲,全身劇烈顫抖起來。
“很疼?”看她的樣子,司徒珞塵不自覺地流露上出一絲擔憂與關心。
夙薇涼被他的語氣驚得一愣,隨即眼神有些複雜地看了他一眼,轉移話題道:“皇上這麼快就考慮好了?”
“嗯。”司徒珞塵從桌上拿起傷藥,見那傷口剛被撕裂,又有鮮/血流了下來,便小心地將那傷藥細細地均勻地擦了。
他雖然應了一聲,但卻並沒有說是應允還是不應允,夙薇涼隻好等著他,直等到鼻頭上都冒出汗來了,才聽司徒珞塵道:“朕應了你便是。”
夙薇涼見他答應得爽快,反倒有些吃驚。
“但隻一點,朕應了劃給他們,並不代表朕不會再搶回來。自古強國號令四方,曆史隻為勝者改寫,打不了勝戰,那麼國土的界限就是不明確的。”傷藥上完,但又不能用那用過的繃帶包紮,司徒珞塵便拿過夙薇涼的中衣,用力一撕,將它撕成一條一條的,為夙薇涼纏上。
夙薇涼沉默不語。
她本不欲參與此事,奈何席止君對那三市卻是分外執著。她隻好也無賴一回,令皇上允諾她。
“你要朕留個憑證給你嗎?”司徒珞塵見她沉默,便問道。
夙薇涼遲疑了片刻,輕聲道:“君無戲眼,涼兒相信皇上,但是……涼兒要給師傅一個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