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委總感覺他們出手,有些過於毒辣了。而且他們審訊工作,也與部隊一直強調的優待俘虜作風大相徑庭,這手段有些過於殘忍了。在聽完配合他們作戰的部隊彙報之後,盡管不太想說,但是政委覺得除了殘忍這個詞可以形容之外,沒有第二個詞可以形容了。
對於這件事情,政委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道:“楊震同誌,你說到訓練我想起來一件事情。你們那個特種偵察部隊在熱河配合我們肅清敵特效果很好,戰鬥力也的確強,作戰模式也很新穎,但是這個手段是不是有些過了?”
“我們的軍隊是有著嚴格的紀律的,優待俘虜這是我們一貫的做法。當然在審訊俘虜的時候,使用一些手段也是必要的,這個我們都可以理解。但是你的部隊,在審訊俘虜的時候,使用的手段實在有些太那個了。”
“你們的這些做法,說好聽的是不惜一切代價,說不好聽的那是不擇一切手段。除了殘忍,我想不出來還有其他的形容詞。對待俘虜,我們不管出於什麼樣的原因,也不能這麼做。就算形勢再嚴峻,我們總該還要保留一定的做人底線吧。”
“我們配合作戰的幹部回來彙報的時候,我甚至不敢相信這是我們的部隊能夠做出來的事情,簡直比日軍還要殘忍。就連一向以強硬著稱的日軍,都沒有一個能夠在你們的審訊手段之下熬過十分鍾的。受過他們刑的俘虜,身上的皮沒有一處完整的,甚至直接被整死的不在少數。”
“與你們的部隊配合作戰的部隊,對你們這種手段意見很大。這對兩軍的融合,是一件很不利的事情。楊震同誌,你的心思我們可以理解。但是我們畢竟是人民軍隊,到什麼時候都不能忘記紀律。”
“日軍是一支野獸軍隊,但是我們不能也同樣成為野獸。這樣的部隊戰鬥力再強,我們也不要。我希望你們能夠在這方麵,做出一定的改善。楊震同誌,對待俘虜最起碼的人道主義,我們還是要講的。”
“你們這種非常規,特別的作戰手段,我們希望學習,也希望你們能協助我們培養出一批同樣的部隊來。但是你們在某些方麵的做法,我們無法接受。我們無法接受我們的部隊,變成一些不擇手段的屠夫。”
對於老帥的這個指責,楊震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道:“老首長,特種作戰是一種無後方的敵後滲透作戰。他們作戰的特殊性,決定了他們需要在最短的時間之內,獲取到他們所需要的情報。”
“兩位老首長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將,戰場上情報準確與否,甚至情報的傳遞一分鍾的耽誤,會對戰局產生多大的影響。他們在作戰的特殊性上,決定了他們必須要采取一切手段。因為一旦出現任何意外,以日軍的一向反應速度,等待他們的隻要全軍覆滅。”
“當然在此次熱河作戰,與他們慣用的作戰模式有些不同。但是兩位老帥考慮過沒有,你們的安危高於一切。如果你們出現意外,挺進軍這近十萬大軍該怎麼辦?不惜一切手段,不是要我們死戰才能保護兩位老帥的安危,是要采取最小的代價,去換取你們的安全。”
說到這裏,楊震微微的沉默了一下之後“這支部隊是我一手訓練出來的,也是目前全軍唯一一支我親手帶出來的,還保持全建製的部隊。這支部隊的作戰風格,我是清楚的也是了解的。因為他們的所有作戰方式,包括這個審訊俘虜的手段,都是我一手製定的,也都是我一手教會的。”
“他們做的這些,在兩位老帥的眼中,可能有些過分。但是對於我來說,對於這支部隊創建時候的條件來說,我並不認為過分。對於這支經常需要孤軍深入敵後的作戰部隊來說,作戰是第一位的,生存是第一位的。”
“他們首先要完成作戰任務,至於仁義道德,暫時還顧不上。複雜的敵情,獨特的作戰方式,至少現在這支部隊隻能選擇不擇手段。這種作風我也知道有些過了,但是要改不能現在改。等和平、安寧了,我自然會采取辦法,改變這種不擇手段的做法。”
楊震最後這番話說完,兩位老帥不約而同的吃驚的望著他。這支部隊居然是眼前這個年輕人親手打造的?不滿意這支部隊的作風,豈不是連他一同裝了進去?沒有想到這一點的政委,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對於他們的某些手段不滿意歸不滿意,但是這樣直截了當的提出來,多少有些那個了。楊震這番話說完,相對於臉色顯得很不自然的政委,司令員則一臉古怪的看著楊震,心中不知道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