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李明瑞講完心中的想法,對他了解甚深的郭邴勳搖頭苦笑。計劃倒是可以琢磨,可他這個出處卻是讓人隻能搖頭苦笑。這簡直都不挨邊嗎?
楊震聞言也笑道:“老郭,你也別埋怨他。他能想出這麼一個辦法也算是動了腦子去琢磨了。雖說說法有些不恰當,張冠李戴,但總歸也算是一個辦法,而且我看他這個辦法還是不錯的。明瑞雖沒有讀過幾天書,不過到也稱得上不學有術了。”
說到這裏,楊震臉色轉而轉為嚴肅的道:“老郭,我看就按照明瑞的想法辦。鬼子不是要清剿我們嗎?咱們不能被動挨打,利用咱們人數少好調頭,對後勤依賴不大的優勢,主動出擊,將他們這張合圍大網撕他一個稀巴爛。”
“鬼子不是調集重兵到處搜查我們,要剿滅我們嗎?那我們便像孫猴子鑽進鐵扇公主的肚子中那樣,到他的後方攪他一個天翻地覆。逼迫他們主動撤兵。鬼子正在對下江抗聯進行大舉的圍剿,我們大鬧葦河縣城不僅可以讓鬼子對我們的下一步清剿無功而返,還可以從側麵支援一下抗聯的反圍剿作戰。隻是就是不知道他們現在還剩下多少的實力了?”
對於楊震的想法,郭邴勳也點點頭道:“我看這是我們目前唯一的辦法,將日偽軍吸引過來,再尋機跳出鬼子的包圍圈。不過,老楊,我們在奔襲葦河縣城之前,得考慮一下在打下葦河縣城後的行動。”
“我們攻下葦河縣城後,日偽軍必定要傾盡全力發起對我們得圍剿,勢必要陷我們於險境。我們本身便處於無後方作戰,沒有友軍的支援、策應,一旦被鬼子纏上,我們麵對的將會是一個及其險惡的情況。”
對於郭邴勳的擔憂,楊震並不認為是杞人憂天。他可不會自大到認為打了幾場勝仗,便可以高枕無憂。如今在鬼子不斷的增兵東北的大環境之下,自己今後麵對的環境隻能會更加的惡劣。
楊震的手指在地圖上不斷的滑動著,葦河、珠河、寧安、延壽、五常、方正,一個個地名在他手中不斷的越過。盯著地圖良久,楊震才抬起頭道:“老郭,你說如果我們打下葦河縣城後,你說鬼子最擔心我們什麼?是南下還是北上或是西進?”
“我想對於鬼子來說,他們最擔心的不外兩點,一是我們與抗聯彙合,二便是我們再次失去蹤跡。對於鬼子來說,他們不怕我們出現。他們最怕的便是找不到我們,我們隱蔽起來像今天這般突然給他們一擊。”
“但老楊,我們說是不依賴後勤作戰,但是我們不是不要後勤。我們的彈藥、糧食、被服還有必須現在就開始著手準備的冬裝,還有傷員的安置都需要後勤。隻是相對於大兵團作戰,我們對後勤的依賴性並沒有那麼突出而已。”
對於郭邴勳的分析,楊震聞言點頭道:“老郭,你的分析很準確。鬼子最不怕的便是與我們作戰,最擔心的便是我們失去蹤跡。我們無論是向東還是向南、向北都在鬼子的判斷之中。”
“你看這樣,我們打完葦河縣我們反其道而行之。鬼子不是擔心我們與抗聯靠攏嗎?我偏偏向西,不僅向西,還要向西南方向,擺出一副越過中長鐵路,打關內的態勢。讓鬼子摸不到我們的真實意圖之後,再轉道急速向東撤退。”
“鬼子剛剛消滅了抗聯第十軍,五常一帶的鬼子勢必要鬆懈。而且剛剛從那些資料中,我們也得知五常地區的日偽軍大部已經集中到了寧安,準備參加下一步的圍剿。
“我看我們在拿下葦河縣城之後,大張旗鼓直接擺出一副南下攻打五常的態勢,以吸引鬼子的注意力。待鬼子的目光被吸引的五常後,在轉向哈爾濱方向,讓鬼子摸不清楚我們的具體動向之後,再向東撤退。”
聽罷楊震的計劃,郭邴勳點點頭卻又搖頭道:“老楊,你這個計劃倒是可以,隻是著對部隊的行軍能力可是一個極大的考驗。我現在是明白了你在密營的時候為什麼天天早上讓部隊全副武裝跑五公裏。是不是那個時候你就有這個考慮了。”
楊震點點頭,沒有否認的道:“老郭,你說的沒有錯,我之前的確有這樣的考慮。在敵我之間,我們處於劣勢。而且這個趨勢在今後很長的一段時間之內是無法改變的。”
“鬼子會不斷的對我們進行合圍、掃蕩。固守一地,與鬼子硬拚,我們那是找死。我們想要打破他們的合圍圈,我們必須依靠大範圍穿插作戰來撕裂它。所以對部隊的體力,我早就有考慮。”
“好,說的好。楊支隊長用兵、練兵果然有一套。”郭邴勳還未來得及對楊震的想法表示什麼,在身後卻傳來了一陣的叫好聲。郭邴勳回頭一看,那位抗聯軍長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二人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