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楊震與郭邴勳走到一邊,將場地留給了彭定傑。他相信有些事情彭定傑會解釋明白的。畢竟人家是熟人不是嗎?雖說抗聯各軍得活動範圍被日軍分割成互不相連的幾段,但中間的秘密交通卻是一直沒有斷。彭定傑應該與這位抗聯軍長相識。
實際上楊震在麵對這位本應該在今年十月份犧牲的抗聯軍長的時候一直有些不自在。麵對這位指揮能力與統籌能力隻能算是中庸,與其作為四軍創始人,此時已經轉道莫斯科調回中央工作的兄長相距甚遠,但卻始終衝殺在抗日第一線,即便在最艱苦的環境中也沒有放棄過,直至犧牲的後世著名烈士,楊震很難說到收放自如。
兩個人的對話之中往往摻雜了極為複雜的情緒。自己的敬仰與對方眼中的防備交織在一起,真的很難受。
在談話之時,首先楊震自己就陷入了一種複雜的情緒。對於這位後世犧牲於叛徒之手的烈士,楊震心中說是不敬仰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正是不想被後世所知的事情帶來的情緒左右自己,楊震才將事情全盤交給了彭定傑,自己則拉著郭邴勳準備商談下一步的計劃。畢竟現在楊震不是後世的楊震,腦袋所作出的所有決定還是由屁股所處得位置決定的。
就在楊震與李延平交談的時候,那邊的戰場大致已經清掃完畢。因為出身的原因,專門被楊震踢去負責清掃戰場的李明瑞看到二人脫身,便走到楊震麵前報告:“報告兩位長官,此次我們共擊斃日偽軍二百六十三人,便衣隊六十四人,俘虜偽滿軍警二百一十人。所有參與追擊的日偽軍警無一漏網全部被殲。”
“共計繳獲三八式步槍三百六十支,遼十三式步槍一百一十支。奉天造盒子炮、花機關各七十餘支。輕機槍十四挺,重機槍六挺,迫擊炮四門,各種彈藥二十餘萬發。另有電台一部,糧食一批。”
“之所以繳獲的武器比較多,是因為那些由叛徒組成的便衣隊基本是人手長短武器各一支。”
說到這裏,李明瑞看了看二人臉上微微帶著一絲興奮的道:“兩位長官,據被俘的偽滿軍警供述,在被我們擊斃的日偽軍中有一直指揮此次對抗聯清剿的偽滿濱江省警察廳長澀穀三郎。就是那個唯一騎在馬上的家夥。”
“另外,那些俘虜還供述,澀穀三郎之所以親臨一線,是因為他們原定於在清剿完進入珠河、葦河、五常一線的抗聯之後,便準備對寧安、葦河交界處,海浪河以北的山地進行拉網似清剿。也就是說我們之前所在的老黑頂子山一帶也在他們的清剿範圍之內。”
說罷,李明瑞拿出兩張地圖和一些資料遞交給楊震後又道:“這是從被俘虜的一個偽滿軍官身上翻出來鬼子製定的下一步寧、葦大掃蕩計劃的地圖以及資料。”
楊震翻了翻李明瑞遞過來的資料後,將其交給了郭邴勳道:“鬼子從珠河調回牡丹江的日軍第十二師團所部並未撤回牡丹江,而是已經抵達寧安西北一帶。鬼子還調集了六個偽滿森林警察大隊,偽滿軍的兩個營。看來鬼子這次的決心很大,一定要將我們找出來。”
李明瑞仔細看了看資料中漢字的部分後也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道:“慶幸我們這次在這裏打了一個伏擊,繳獲了鬼子下一步的行動計劃。否則,按照鬼子調集的兵力數量,其一旦完成對寧安、葦河交界處山地的合圍,到時候我們將麵臨四麵受敵,被敵重兵合圍的危險。”
說到這裏,郭邴勳抬起頭看了看楊震道:“老楊,秘營那裏我們是回不去了。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
楊震沒有立即回答郭邴勳,而是打開繳獲的地圖之後反問道:“老郭,你看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麼走?”
聽到楊震的反問,郭邴勳看著地圖陷入了沉思。一旁的李明瑞聽到二人的對話,猶豫了一小會道:“兩位長官,我看是不是咱們趁鬼子還不知道我們已經將他們部署在亞布力大鍋盔山地區的日偽軍全殲了,繼續原定計劃奔襲葦河縣?”
聽到李明瑞的話後,楊震笑了笑道:“不錯,會自己動腦子思考了,有長進。來和我們說說你的想法?”
楊震這一誇,李明瑞倒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兩位長官,我哪有什麼計劃。我隻是在想鬼子既然已經調集重兵準備對我們秘營所處進行清剿,而據那些俘虜供述,葦河的日偽軍基本都在這裏,那麼葦河縣勢必空虛。”
“我們打下葦河,鬼子必定要調兵救援。這樣一來,鬼子的進剿不是不攻自破了嗎?這還是我在成都的時候,在茶館內聽說書的講三國的時候,講過的一招叫什麼來著?”
“你呀,說你不學無術吧,你還多少懂點。說你懂吧,又說不明白。你的想法這不是三國裏的,是三十六計中的圍魏救趙。那是春秋戰國時候的事情,要比三國早上好幾百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