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應該吧，且不說他究竟是什麼人，單單是我和他所在的時代就不同啊。我是來自現代的，而他……
剛才聽紀綱的話，很明顯這個叫灰月的是個在明朝江湖中很有名的人。
“我不是灰月。”那人忽然說道，“灰月死在了你們原本所在的那個空間中。而這個空間中，沒有灰月，隻有我。”
他微微側頭，用他泛著紅光的眸子盯著我。
我被那種冷冽的眼神嚇了一跳，可片刻後他就回過了頭，繼續說道：“就如同這個世界沒有紀綱，隻有他一樣。”
紀綱聞言一怔，卻沒有說話，而是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越來越混亂，他們說的這些我什麼都聽不懂，我自認腦子不笨，但是這些全是超自然黑科技的東西，我的常識根本跟不上。
但是……
“總之跟你走就好了吧。”我歎道。
那人沒再說話，繼續向著大門的方向走去。
我無奈，隻好跟了上去。
既然搞不清楚，那就不必研究過程和本質了，隻要結果對我有利不就好了嗎？
我這麼安慰自己。
其實我之前一直是非常鑽牛角尖的，覺得哪怕知道了結果，不推想出過程就會感到難受。
但是現在我的腦容量已經不支持我再去鑽牛角尖了，能不自虐還是不自虐吧……
我跟著那人繼續走，但是紀綱卻站在原地不動。
“紀綱，你……”
我叫了他一聲，他卻搖了搖頭：“你去吧。”
他依舊站在那裏。
而此時之前那人已經快走遠了，我看了紀綱一眼，最後還是跟著那人一起走了。
而不是選擇在這裏陪著紀綱。
那人說他會幫我恢複記憶，而紀綱……如果說作為引路人的話，他已經履行完他的職責了。如果不從情理上考慮，跟著那黑衣人才是我最該做的。
那人漫步著，出了宅邸，穿過街道，然後，登上了城牆。
城牆上有很多巡邏的士兵，但是都像看不見那人和我一樣。
那人走著，然後忽然停步。
他站在了一個人的麵前。
陳將軍的麵前。
陳將軍此時正呆立在城牆上，望著城內，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他顯然是看不見他眼前那人的。
“怎麼樣？看到他，你有什麼感覺或者和感想嗎？”那人操著陰陽怪氣的聲音說道。
感覺？感想？
我上下打量了陳將軍一番，然後搖了搖頭:“沒有什麼感覺啊。”
“沒有……嗎？”
“嗯。”
“看到原本死去了的人再次出現在你的麵前，看到時間回溯曆史重演，你難道沒有什麼感覺嗎？”
我沉默了片刻，然後道：“嗯……覺得很神奇？”
除了奇妙，我真的沒有其他感覺了。
那人聞言，卻不說話了。
他看著我，眼神就如同他臉上帶著的怪獸麵具一樣恐怖。
我被他的眼神嚇得身上一顫，他的眼睛，似乎是紅色的。
不是夜沐雙眼的暗紅色，他的瞳色，是血紅。
血一樣的紅。
此刻的目光，寒冷如冰。
“原來，如此……”
那人忽然閉上了眼睛，然後像是苦笑一般的哼了一聲。
“虧我還自以為……唉……”
從剛才開始我就沒有理解他的所作所為，此時問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怎麼恢複我的記憶？”
“恢複記憶？從你來到這個結界之中開始，我就在幫你恢複記憶啊。我讓你經曆時間到時間的跳躍，再經曆空間到空間的跳躍，讓你去看死而複生的人，讓紀綱告訴你關於空間和時間，這一切都是在幫你啊，為了讓你想起曾經有過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