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走到了城牆的邊沿,望著城下的小樹林:“可是沒想到……嘖。”
我瞪大了眼睛:“你說是你讓我……難道這裏是你弄出來的?是你把我弄進來的?還有,你讓紀綱來告訴我那些,難道你就是當初救了紀綱的人?”
剛剛他說的那段話,信息量著實不小。
雖然我不懂他說什麼時間空間的,但是“讓”這個字我還是聽的懂的。
那人帶著怪獸麵具的頭緩緩抬起,看向了樹林之後更遠的地方,低聲道:“是我,又如何?”
“是你的話……”
“想讓我放你出去是嗎?”
“當然。”
那人將手覆在了怪獸麵具上:“放你出去當然可以,隻不過,我總是覺得很可惜。”
“可惜?”
他苦笑道:“我跨越了幾百年布下了這個局,就是為了喚醒你的記憶,但是沒想到你……我這幾百年的努力,可就是付諸東流了啊。”
我聞言挑眉:“為了我?你難道真的認識我?你是誰?”
“我是誰?我就是我。”他輕聲道。
“你這不是……”
他轉頭看向了我:“我這不是廢話嗎?沒錯,我就是說的廢話。但是等你記憶恢複,你就會知道,這並不是廢話。”
“又是等我記憶恢複,既然你想要幫我恢複記憶,直接把我經曆過的事情告訴我不就好了?”我說道。
如果說之前的夜沐他們是不想讓我想起過去的事才不告訴我我曾經經曆過的事情的話,那我還可以理解一二,但是眼前這人分明就是想要幫我恢複記憶,既然都想要幫我恢複了,那麼直接告訴我過去的事情豈不是更方便?
他卻搖了搖頭:“不能說。”
“為什麼不能說?既然你也是為了幫我恢複記憶,那麼和直接告訴我有什麼區別。”
他伸出了手,指了指自己藏在麵具後麵的腦袋:“這裏,你,不完整。”
這是說我腦殘嗎……
我汗了一下:“你幾個意思?”
“就一個意思。”那人說道,“你的記憶任誰說起都不行。必須等你自己找回來。”
“為什麼!”
“因為這裏。”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他說完後就轉身坐到了城牆的邊沿上:“不和你說太多沒用的了。既然都把你弄到這裏了,就不能讓你空手而歸。聽好,這些事情,你隻有一次機會聽到,你必須記住。”
還沒等我答話,他就自顧自的說了起來:“有些時候是空間變了,有些時候是時間變了,時間中的人還在,空間中的人不在。”
又是這煩人的時間空間。
他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麼,忽然抬頭:“你有好好記住嗎?這一切,可是解開謎題的鑰匙啊。”
“什麼謎題?”我問道。
那人卻沒有再看我,又低下了頭自說自話了。
或者說……他在吟詩。
“血月下的背叛了信仰的狼
忘川旁失去依靠的女皇
暗夜中消失又出現的城牆
你可曾見過嗎
你當慶幸你沒見過
死而複生的假貨
不該存在的魂魄
虛偽構造出的泡沫
你可曾遇到嗎
你當慶幸你沒遇到過
因為城堡裏的……”
說到這裏時,他的手觸摸到了自己麵具的邊沿。
“也不一定是真正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