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衡的詩歌有五言詩《同聲歌》,也有七言詩《四愁詩》。《四愁詩》以比興手法寫自己“思以道術相服貽於時君,而懼讒不得以通”的苦悶。《同聲歌》也是用比興手法。《樂府解題》曰:“《同聲歌》,張衡所作也。言婦人自謂幸得充閨房,願勉供婦職,不離君子。思為莞簟,在下以蔽匡床;願為衾幬,在上以護霜露。繾綣枕席,沒齒不忘焉。以喻臣子之事君也。”是否以男女之情喻君臣之事,不可斷言,而其抒情都是前所未有的開放和大膽。
《同聲歌》詩雲:
邂逅承際會,得充君後房,情好新交接,恐慄若探湯。不才勉自竭,賤妾職所當。
綢繆主中饋,奉禮助烝嚐。思為莞蒻席,在下蔽匡床,願為羅衾幬,在上衛風霜。
灑掃清枕席,鞮芬以狄香。重戶結金扃,高下華燈光。衣解金粉禦,列圖陳枕帳。
素女為我師,儀態盈萬方。眾夫所希見,天老教軒皇。樂莫斯夜樂,沒齒焉可忘!
詩中以女性第一人稱的手法描寫新婚之夜,描寫新娘體貼、周到、溫柔的情致。語言豔麗,詩意柔曼。
張衡的論政雜文很有思想性。光武帝宣布圖讖,把圖讖作為國法。張衡是史學家、科學家,反省曆史,相信科學,所以反對讖緯、迷信。《請禁絕圖讖疏》鮮明地表達了這種觀點。“此皆欺世罔俗,以昧執位,情偽較然,莫之糾禁。且律曆、卦候、九宮、風角,數有征效,世莫肯學,而競稱不占之書。譬猶畫工,惡圖犬馬,而好作鬼魅,誠以實事難形,而虛偽不窮也。宜收藏圖讖,一禁絕之,則朱紫無所眩,典籍無瑕玷矣。”《後漢書·張衡傳》。議論有據。《上疏陳事》針對皇權旁落,提醒順帝要牢牢把握大權。“懼群臣奢侈,昏逾典式,自下逼上,用速咎征。又前年京師地震土裂,裂者威分,震者人擾也。君以靜唱,臣以動和,威自上出,不趣於下,禮之正也。竊懼聖思厭倦,製不專己,恩不忍割,與眾共威。威不可分,德不可共。《洪範》曰:‘臣有作威作福玉食,害於而家,凶於而國。’天鑒孔明,雖疏不失。災異示人,前後數矣,而未見所革,以複往悔。自非聖人,不能無過。願陛下思惟所以稽古率舊,勿令刑德八柄,不由天子。若恩從上下,事依禮製,禮製修則奢僭息,事合宜則無凶咎。然後神望允塞,災消不至矣。”《後漢書·張衡傳》。憂國之情,溢於言表。
張衡表現了很強的創新能力,詩賦都有力作。相比較而言,張衡詩的成就高於班固,班固賦的成就等於張衡。張衡作品入《文選》,數量較多,有《二京賦》《南都賦》《思玄賦》《歸田賦》《四愁詩》。《思玄賦》不如《南都賦》,《南都賦》不如《二京賦》,《二京賦》和《兩都賦》一樣具有深遠意義,而《歸田賦》開創了新的美學,在賦史上有特殊的地位。
張衡的史學修養很深,曾有《條上司馬遷班固所敘不合事》,稱“《易》稱宓戲氏王天下,宓戲氏沒,神農氏作,神農氏沒,黃帝、堯、舜氏作。史遷獨載五帝,不記三皇,今宜並錄”。對於西漢的興亡、盛衰深有感受。而由於他身在東漢,對東漢的認識更加清醒。
張衡雖然也模仿前人,寫出了《二京賦》《應間》等作品,但更有創新,創作了《歸田賦》《同聲歌》等作品。在這一點上,班固不能與張衡比。
(二)與蔡邕比較
東漢後期成就最突出的作家當數蔡邕。他賦、詩、文都卓有建樹。
賦作完整保存至今的有《述行賦》《青衣賦》《釋誨》,殘存的則有十餘篇,《霖雨賦》《漢津賦》《玄表賦》《協和婚賦》《檢逸賦》《短人賦》《瞽師賦》《琴賦》《筆賦》《彈棋賦》《圓扇賦》《傷故栗賦》《蟬賦》,《全上古三代秦漢三國六朝文·全後漢文》卷六十九。等等。蔡邕賦題材相當廣泛,超過班固。班固所沒有的如詠筆、詠雨、詠琴、詠蟬、婚姻、愛情、矮子、瞽師,篇幅似乎都不是很長,殘篇多,藝術上可能還有欠缺。
《述行賦》作於桓帝延熹二年(159年),蔡邕當時二十七歲,被迫應召入京,未至而歸。從體製來說,這是模仿自劉歆《遂初賦》以來的紀行賦,寫作方法並無特異之處。但其篇幅相對短小,感情格外強烈。憤於宦官弄權致使民不聊生的主旨,在篇首小序中就明白點出。文中不但就沿途所見發生聯想,借古刺今,更從正麵發出對社會現實的尖銳批判:
命仆夫其就駕兮,吾將往乎京邑。皇家赫而天居兮,萬方徂而星集。貴寵扇以彌熾兮,僉守利而不戢。前車覆而未遠兮,後乘驅而競及。窮變巧於台榭兮,民露處而寢濕。消嘉穀於禽獸兮,下糠粃而無粒。弘寬裕以便辟兮,糾忠諫其駸急。《全上古三代秦漢三國六朝文·全後漢文》卷六十九。
紀行賦在傳統上是具有抒情性的,但像《述行賦》這樣充滿激烈的感情和尖銳的直接的批判,卻是從未有過的。比如班彪的《北征賦》,雖有“哀民生之多故”一句,卻並不在此展開,而多說個人的不幸。魯迅說,必須看了《述行賦》,才能明白蔡邕“並非單單的老學究,也是有血性的人,明白那時的情形,明白他確有取死之道”《魯迅全集·題未定草》
《青衣賦》則表現了日常生活,有一定的遊戲趣味。此賦寫奴婢的美貌和對她的思慕,是過去不曾有過的題材。可以說,這種題材的出現,反映了東漢末道德製約的鬆弛和藝術表現的自由化。賦末一節尤為出色:“明月昭昭,當我戶牖,條風狎獵,吹予床帷。河上逍遙,徙倚庭階。南瞻井柳,仰察鬥機。非彼牛女,隔於河涯。思爾念爾,惄焉且饑。”《全上古三代秦漢三國六朝文·全後漢文》卷六十九。這裏描寫了戀人在月光皎潔的晚上因思念對方而不能成寐,在庭院中徘徊的情形,意境很美。
僅存殘文的《協和婚賦》《檢逸賦》寫男女之情,有時顯得很大膽。前者中如“粉黛弛落,發亂釵脫”之句,後者中如“晝騁情以舒愛,夜托夢以交君”之句,其袒露的程度都是以前的辭賦中未有的。
蔡邕崇尚黃老的思想,在《釋誨》等文中有充分的表現。據《後漢書·蔡邕傳》和《三國誌·吳書·顧雍傳》可知,東漢熹平六年(公元177)至中平六年(公元189)的十二年間,蔡邕避禍於吳地。
“自《對問》以後,東方朔效而廣之,名為《客難》,托古慰誌,疏而有辨。揚雄《解嘲》,雜以諧謔,回環自釋,頗亦為工。班固《賓戲》,含懿采之華;崔駰《達旨》,吐典言之裁;張衡《應間》,密而兼雅;崔寔《答譏》,整而微質;蔡邕《釋誨》,體奧而文炳。”《文心雕龍·雜文》。劉勰對漢代模仿《答客難》諸作作了評價,基本肯定了它們的成績,指出了各自的特色。而真正有所創新的隻有《解嘲》和《答賓戲》。
蔡邕是應用文的大家,最有特色的是碑文。蔡邕碑文眾多,影響深遠。“蔡邕的碑文在東漢最為著名,成就尤高。三胡碑雖然都是為胡廣所撰,但能變化體勢,不相重複。他的碑文能寫出人的各自特征。楊秉是危世抗節之臣,為他寫的碑文直錄其事,富有生氣。楊賜有清操懿德,深通《尚書》,碑文也就本於經術,氣象淵靜。《郭有道碑》和《陳太丘碑》是蔡邕碑文的代表作,曆來受人稱道。碑主郭泰、陳寔都是漢末名士,郭泰終身不仕,陳寔先仕後隱。這兩篇碑文沒有敗筆,時見道氣,讀其文如見碑主其人。東漢後期盛行品鑒人物的風氣,蔡邕身為士林領袖,也參與了對名士的評議,他是從人物鑒賞的角度撰寫碑文,這和後代那些專門用於樹碑立傳的文字有所不同,其文學價值也就在於此。”袁行霈:《中國文學史》第一卷,高等教育出版社,1998年。但盡管如此,其碑文大多是言過其實,有愧文德,不如班固實事求是。
蔡邕的其他文章,如奏章、銘、議、書、頌、讚,等等,都有一定的成就,但不能與其賦、碑文相比。
蔡邕詩歌大多是殘篇,又多是附詩。《翠鳥詩》比較獨特,是一首寓言詩。以藝術的形式再現了亂世文人的懼禍心態。“庭陬有若榴,綠葉含丹榮。翠鳥時來集,振翼修形容。回顧生碧色,動搖揚縹青。幸脫虞人機,得親君子庭。馴心托君素,雌雄保百齡。”《先秦漢魏晉南北朝詩·漢詩》卷七。“蔡邕的《翠鳥詩》是亂世文人全身遠害心態的寫照。在這首寓言詩中,蔡邕為翠鳥構想出一個有限、然而可以托身的空間。庭前的若榴樹生著綠葉紅花,翠鳥在這裏能夠振翅修容。它是從獵人追捕下逃脫出來的幸存者,願意把自己的生命托付給若榴樹的主人。翠鳥暫時找到棲身之地,但仍然是寄人籬下,並且對以往被人追捕的遭遇心有餘悸。這首詩是蔡邕自身經曆的形象反映,從中可以看出漢末文人身處亂世的惶恐之情。”袁行霈《中國文學史》第一卷,高等教育出版社,1998年。
與蔡邕比,班固的文章數量少。如果當時蔡邕修史的願望能實現,班固恐怕沒有任何優勢可言了。蔡邕當時所引起的轟動,不比班固小。他的碑文,在當時就是最好的,深受歡迎。當然,蔡邕的賦的成就低於班固,詩歌也差一些。但是蔡邕是一個富有創新精神的作者,對賦的題材的開拓,尤其是對愛情的表現,充分顯示出蔡邕的膽識。
四、 與班彪、班昭比較
扶風安陵班家是一個文學家庭,出現了婕妤、班彪、班固、班昭等作者。對班家而言,婕妤具有特別的意義。班家由一般的家庭變成了外戚,與朝廷的關係密切了,文化氛圍深厚了,社會地位提高了。婕妤的創作對班家也有影響。對班固來說,班彪的創作最具有意義。《漢書》的寫作,《覽海賦》的創作,都與班彪有直接的聯係。班昭是班固的妹妹,把班固沒有完成的工作完成了,也走著一條與班固相似的創作道路。
(一)與班彪比較
班彪是班固之父,班家正統思想的奠基人。他政治目光敏銳,學術修養深厚,性格沉穩,創作豐富。“叔皮唯聖人之道然後盡心焉”《漢書·敘傳》。,主張“依《五經》之法言,同聖人之是非”《後漢書·班彪傳》。他擁護漢朝,著《王命論》表現對漢朝複興的期待。東漢建國後,舉茂材,為徐令,因病辭官。他沉重好古,做官不是為了俸祿,所以到處不合群;學不為人,博而不俗;言不為華,述而不作。
班彪既才高又好述作,於是專心史籍之間。武帝時,司馬遷著《史記》,自太初以後闕而不錄,後來有很多學者補充了史實,然而多數鄙俗,不足以繼承《史記》。有鑒於此,班彪乃繼采前史遺事,傍貫異聞,作《後傳》一百多篇,斟酌前代史籍,辯正得失,著《略論》。在《略論》中,班彪首先簡介了史學的發展,然後重點批評《史記》。簡介史學,揭示了《史記》對前人的揚棄;批評《史記》,表明了對史學的追求。他肯定《史記》善述序事理,辯而不華,質而不野,文質相稱,以為是良史之才。批判《史記》思想上違背了儒家,編輯上出現了疏漏。因此,他著《後傳》在借鑒百家之書時,更加注意“慎核其事,整齊其文”。
班彪所著賦、論、書、記、奏事合九篇。現存《覽海賦》《北征賦》《冀州賦》《悼離騷》《複護羌校尉疏》《上言宜複置烏桓校尉》《上言選置東宮及諸王國官屬》《奏議答北匈奴》《王命論》《史記論》《與京兆丞郭季通書》等文章和辭賦《全上古三代秦漢三國六朝文·全後漢文》卷二十三。
《北征賦》是班彪傷時感懷的作品,名為紀行,實為抒情。《流別論》說:“更始時,班彪避難涼州,發長安,至安定,作《北征賦》也”《文選·北征賦》注。《北征賦》首先敘述北征之因:“餘遭世之顛覆兮,罹填塞之厄災。舊室滅以丘墟兮,曾不得乎少留。遂奮袂以北征兮,超絕跡而遠遊。”然後就所經之地發生的曆史抒發深重的感想:“過泥陽而太息兮,悲祖廟之不修。釋餘馬於彭陽兮,且弭節而自思。日晻晻其將暮兮,睹牛羊之下來。寤曠怨之傷情兮,哀詩人之歎時。”心情非常沉痛,幾乎可以讓人感受到他傷心的脈搏。作者最終痛哭流涕:“遊子悲其故鄉,心愴悢以傷懷。撫長劍而慨息,泣漣落而霑衣。攬餘涕以於邑兮,哀生民之多故。”整個征途,作者悲痛欲絕。例如:
朝發軔於長都兮,夕宿瓠穀之玄宮。曆雲門而反顧,望通天之崇崇。乘陵崗以登降,息郇邠之邑鄉。慕公劉之遺德,及行葦之不傷。彼何生之優渥,我獨罹此百殃?故時會之變化兮,非天命之靡常。登赤須之長阪,入義渠之舊城。忿戎王之淫狡,穢宣後之失貞。嘉秦昭之討賊,赫斯怒以北征。紛吾去此舊都兮,遲遲以曆茲。遂舒節以遠逝兮,指安定以為期。涉長路之綿綿兮,遠紆回以樛流。
此賦語言和情感以及結構仿效《離騷》,尤其是將所經之地與所知之史、所見之景結合,形成厚重的風格;地、史、景三者又與所抒之情融合,組合成了一曲慷慨悲歌。
《後傳》超越了所有的續補,最主要的原因是班彪不盲目崇拜《史記》,而是科學評價《史記》。崇拜《史記》,使他仍按照通史的結構補寫《史記》太初以後的曆史;批評《史記》,使他清醒地認識到《史記》的某些思想上的錯誤、內容上的遺漏。
《後傳》百多篇,王充雲:“班叔皮續《太史公書》百篇以上。”《論衡·超奇篇》。《史記後傳》幾乎就是《漢書》的規模。可是,大多數的學者都不願意相信王充,而采用劉知幾的觀點,認為《史記後傳》隻有六十五篇。這其中的隱衷恐怕是怕混同了班彪與班固著《漢書》的事跡,抹殺了班固的功勞。有學者幹脆把《漢書》的著作權歸於班彪,如茅坤:“如班椽《漢書》,嚴密過之,而所當疏遒逸,令人讀之,杳撓神遊於雲幢羽衣之間,所可望而不可挹者,予竊班椽猶不能登其堂而洞其竅也,而況其下者乎?”《史記鈔序》。
其實,這種觀點是很深的誤解。班彪所寫《史記後傳》一百篇,不是六十五篇,這是其一;其二,《史記後傳》是通史係統,不是斷代結構;第三,《史記後傳》糾正修改補充完善《史記》,但沒有超越《史記》,更沒有在《史記》之外再鑄豐碑。《史記後傳》的一百篇不是《漢書》的一百篇!《史記後傳》不可與《漢書》同日而語,例如其詳贍就遠不及《漢書》。
班彪的文學成就遠不如班固,但對班固的影響是顯而易見的,一是《王命論》的擁護漢朝的政治態度,一是《史記後傳》作為《漢書》的學術準備,一是《史記論》對《漢書》的體例指導,一是《覽海賦》對班固寫賦的啟發。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在成長。
(二)與班昭比較
班昭是班固的妹妹,也是一個文學家。她的文學成就高,作品有《東征賦》《針縷賦》《大雀賦》《蟬賦》《為兄超求代疏》《上鄧太後疏》《欹器頌》《女誡》《全上古三代秦漢三國六朝文·全後漢文》卷九十六。,還補充了《漢書》《後漢書·曹世叔妻傳》。
《東征賦》是一篇傑作,在此之前,有劉歆《遂初賦》和班彪《北征賦》。
班昭《東征賦》是她隨其子到陳留時所作。“惟永初之有七兮,餘隨子乎東征。時孟春之吉日兮,撰良辰而將行。乃舉趾而升輿兮,夕予宿乎偃師。遂去故而就新兮,誌愴悢而懷悲!”賦中記敘自洛陽至陳留的經曆,對於孔子、子路、蘧伯玉等先哲前賢多有稱頌,都是觸景生情,抒發感慨。這種描寫洋溢著作者的真實感情,而且是寫實的筆法,格外動人。作品在寫作上有意模仿班彪《北征賦》,而《亂辭》稱“先君行止,則有作兮,雖其不敏,敢不法兮”,表現了對父親及其作品的敬意。
明發曙而不寐兮,心遲遲而有違。酌罇酒以弛念兮,喟抑情而自非。諒不登樔而椓蠡兮,得不陳力而相追。且從眾而就列兮,聽天命之所歸。遵通衢之大道兮,求捷徑欲從誰?乃遂往而徂逝兮,聊遊目而遨魂!
曆七邑而觀覽兮,遭鞏縣之多艱。望河洛之交流兮,看成皋之旋門。既免脫於峻嶮兮,曆滎陽而過卷。食原武之息足,宿陽武之桑間。涉封丘而踐路兮,慕京師而竊歎!小人性之懷土兮,自書傳而有焉。
但是,和班彪的《北征賦》相比,《東征賦》的感情描寫更為細膩。作者把自己內心的矛盾和苦悶曲折真實地反映出來,強自開解而又無可奈何,低徊往複,而又有古淡的文風。
班昭創作具有創新的特點,但與班固比,班昭的文學成就偏低。作品數量偏少,上檔次的更少。所謂補寫《漢書》,恐怕隻是傳說,因為範曄既說班固基本完成《漢書》,又說班昭與馬續共同續寫《漢書》,不僅前後有抵觸,而且即使有續補,也不單是班昭一人之力。
在班家文學中,班彪隻是開始,班固是中堅,班昭是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