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八機械工業部部長黨委書記——陳正人(2 / 3)

  “八月失敗”後,特委在永新召開了一次緊急會議,陳正人也參加了。總結了紅軍去湘南的失敗教訓,決定迎還紅軍。紅軍主力在8月23日會合桂東,經崇義、上猶回井岡山。敵湘贛兩軍各一部乘我軍未歸之際,攻擊井岡山。我守軍不足一營,在地方赤衛隊配合下,進行了有名的“黃洋界保衛戰”,保存了井岡山。9月13日,我軍重新占領遂川,9月26日回師井岡山。10月1日,又恢複了寧岡全縣。

  1928年10月4日,在茅坪召開了湘贛邊界黨的第二次代表大會。開了3天會,通過了《政治問題和邊界黨的任務》等決議,選舉了毛澤東、朱德、陳毅等19人為湘贛邊界特委委員,5人為常委。譚震林為書記,陳正人為副書記。11月,紅軍進占永新,再退回寧岡。至此,井岡山根據地又恢複到“南自遂川井岡山南麓,北至蓮花邊界,包括寧岡全縣,遂川、酃縣、永新各一部,成一南北狹長的整塊。”此外還有蓮花、永新部分山區和整塊不甚連屬的地區。“邊界紅旗子始終不倒”,羅霄山脈中段紅色政權在擴大。

  1929年1月4日,毛澤東在井岡山柏露村主持了前委、特委、紅五軍和紅四軍軍委、邊界各縣縣委負責人聯係會議,與會者共60餘人。會議決定:紅四軍主力向贛南、閩西進軍,紅五軍彭德懷、紅四軍三十二團的王佐和湘贛邊界特委的陳正人等留守井岡山,領導群眾堅持鬥爭。

  “柏露會議”後,在特委組織、發動下,井岡山群眾紛紛行動起來築工事、設防線、造武器、寫標語,與紅五軍協同備戰,準備迎接來犯敵人的“會剿”。

  1月下旬,湘、贛敵軍18個團分五路向永新、寧岡、遂川、酃縣進攻。根據地軍民奮起抗戰,經7天7夜激戰,終因敵眾我寡和叛徒帶路,紅五軍和赤衛隊、廣大群眾才不得不撤退下來。

  陳正人這時“正在緊張地指揮群眾撤退和堅壁清野。在凜冽的寒風中,他穿著綻開了棉絮的破棉襖,臉上被硝煙和戰火熏黑了,嗓子也嘶啞了,唯有那雙烏黑的眼睛閃閃發光,仿佛在傾泄著對敵人的深仇大恨和對群眾受損失的無比難過。”

  部隊打散了,陳正人與彭儒突圍後,遇上了特委委員王佐農,三人翻山越嶺,甩掉尾追的敵人,轉移到山林去了。後王佐農要求回老家遂川去。特委陳正人等仍帶領著群眾,與敵人周旋數十天。他們踏積雪、宿岩洞、蓋樹葉、餐野菜,曆盡艱辛,鬥誌不移。陳正人找到了荊竹山的鄉長、支部書記,他們機智避開敵人,照常發動群眾,堅壁清野,並逐漸組織了一些群眾,收容了一些打散的部隊,恢複了遊擊隊。

  陳正人在井岡山一帶堅持鬥爭的消息,傳到了當時寧岡中心縣委書記兼遊擊隊長何長工那裏。何長工即派人上山把陳正人等找了回來。3月14日,在永新由於原特委五個常委有四個重新會合,於是就在永新召開了會議,決定原特委恢複工作,領導湘贛邊界工農群眾開展遊擊戰爭。5月10日,又在寧岡召開了原特委擴大會議。決定將原特委及三縣聯席會產生的臨時特委取消,另組建湘贛邊界特委,以朱昌偕、陳正人、何長工、宛希先、劉珍為常委,劉宗義、王懷、龍超清、譚思聰為後補常委。紅軍在短期內,由百餘人擴大到1500多人。井岡山革命根據地的形勢又恢複到紅軍主力在時的局麵,發展成為中央蘇區的一翼。

  1959年7月13日早晨,也就是毛主席秘密約見賀子珍的第3天,彭德懷到美廬別墅想找毛主席當麵談自己的想法,警衛員告之主席剛睡。13日晚飯後,彭德懷開始寫信,14日讓參謀送給毛主席。

  通常情況下,任何重大曆史事件的發生,都有其深刻的社會、曆史原因,都是多種因素綜合作用而形成的結果。廬山會議也是如此。我們甚至設想,如果彭德懷13日早上找到了毛主席並當麵談了自己對當前國內形勢的看法,也就不會有彭德懷的那封信,八屆八中全會也就不會糾左變成反右。隨後,在對彭德懷的批判中,實行對事又對人,新帳老帳一起算。其中也涉及井岡山鬥爭時期錯殺袁文才、王佐事件。

  彭德懷在其《彭德懷自述》一書說:

  “一九三○年三月初,我們將在三、四縱隊集結於永新、吉安、安福邊境,在進行奪取安福城的攻城練習。某晚深夜,邊區特委書記朱昌偕、秘書長陳正人(似乎還有王懷或其他人,記不清楚了)來我軍部,向軍委報告情況。當時公略已去六軍,代遠、鄧萍和我在。他們談袁文才、王佐要叛變。說袁、王在永新縣城縣聯席會議上,強迫特委決定把邊區地方武裝歸他們改編統率。王佐在講話時,把駁殼槍在桌子上一擺。現在永新城內駐的是袁文才、王佐部隊,如不承認這一條件,袁、王有將參加邊區縣以上聯席會議的同誌一網打盡的可能。事情萬分危險,請求五軍立即出動挽救這一危局。我說:‘去年五、六月間,王佐率特務營和五軍共同行動打酃縣、桂東、城口、南雄時,還不壞,不算太蠻橫,不致如此嚴重吧!為什麼變化這樣快呢?’朱昌偕說,這完全是袁文才從紅四軍逃回以後挑撥起來的。……事情這樣突然,時間這樣緊迫,這樣的事情,很不好處理。當時,軍委開了臨時會議,我與特委共同決定,派四縱隊黨代表劉宗義(張純清)帶四縱隊一部分(離永新城三十裏)接近縣城,守住浮橋。等天明時再和他們談判,弄清情況後,再行決定。據說四縱隊一部剛到浮橋邊,袁、王察覺,即從城內向橋上衝來,一在橋上被擊斃,一落水淹死。袁、王部有二十餘人係井岡山老土匪,衝出城外逃回井岡山去了。其餘部分在城內未動。……在廬山會議以後,在北京召開的軍委擴大會上,有人說彭德懷為吞並袁、王所部,不惜殺害袁、王。此案必須請求審委弄清楚,我要是從袁、王所部拿回一杆槍,甘願償命賠罪。此事還有陳正人活著可查明。假使當時特委同誌所報非實,那就特委同誌也有責任,我們也有輕聽輕信的責任。”

  《彭德懷自述》一書由人民出版社出版發行後,給社會造成錯殺“袁文才、王佐”與陳正人有密切關係的不符合當時客觀事實的不正確的影響。

  1981年出版的後人整理的《彭德懷自述》一書中說,當年紅五軍決定殺袁、王,完全是因為聽了湘贛邊界特委負責人的彙報之故。說彙報者有時任特委秘書長的陳正人。後又說可能記不清楚了。以後有些再版和引述者就幹脆說是陳正人等人彙報的。這與事實不符,因為袁、王被殺之前,陳正人已於1930年1月調離湘贛邊界特委,轉任中共安福中心縣委書記一職了。

  1982年4月,陳正人夫人彭儒專為此事給時任中共中央總書記的胡耀邦寫信,要求澄清事實。5月5日,胡耀邦批示說:“《自述》我也未看過。《彭德懷)是在隔離的情況下寫的,沒有人幫助,沒有參考材料,難免有不正確的地方。此次已印了,再版時應該請了解情況的同誌對重大問題做注釋。……”

  1982年5月4日,彭德懷夫人浦安修給彭儒打電話說:“找你幾次都未找到,你家的電話號碼改了,今天才知道。楊尚昆同誌把你寫的材料轉給了我們。我們很抱歉!對不起!出版前也沒有征求你們的意見。前一段(指《往事回憶》)是1959年寫的,後一段(指《自述》)是文化大革命時寫的,我們也沒有整理。井岡山那段經曆,我們也不知道,那是在‘文革’中寫的,條件困難,手頭又無資料,記憶難免有誤,請原諒!還要請你們指點幫助。”沒想到,隨後浦安修病倒,之後就去世了,兩人再未麵談。可《彭德懷自述》一版再版,發行達數百萬冊,以訛傳訛者就更多了。

  1996年,彭儒再次給中央領導寫信要求澄清此事。5月29日,中央辦公廳正式回函彭儒。信中說:“您給曾慶紅主任兼江總書記的信收悉。曾慶紅同誌召集有關同誌進行了認真研究,並著專人辦理。一、請中央檔案館的同誌查了三十年代的曆史檔案。從特委的報告看,錯殺袁、王,確與陳正人同誌無關。二、由中央檔案館同誌就錯殺袁、王事件寫一文章,在文章裏說明此事與陳正人同誌無關。三、《彭德懷自述》再版時,加一個注釋,予以更正。……”

  1930年夏天,陳正人調往北路任行委書記,工作數月。10月初,紅軍一、三軍團攻克吉安城,江西省行委成立,陳正人任省行委宣傳部部長。此時中央蘇區已發展到擁有20個縣、250萬人口的紅色版圖,主力紅軍也達4萬人左右。10月23日,毛澤東率領紅一軍團來到羅坊,總前委在此召開了擴大會議。到會都是部隊軍以上幹部,作為江西省地方黨負責人的陳正人參加了會議,會上集中圍繞著打不打南昌、九江,如何粉碎敵人“圍剿”的問題,展開了激烈的爭論。陳正人堅決支持了毛澤東的不打大城市,誘敵深入的正確主張。會議經過激烈的爭論,終於通過了決議,接受了毛澤東的意見。羅坊會議不僅為三次反“圍剿”奠定了勝利的基礎,而且對中央紅軍的發展和革命根據地的鞏固與擴大,都起著十分重要的作用。

  1931年1月,陳正人回總前委。時值贛西南特委成立,陳正人任宣傳部部長。後又因工作需要,調永吉泰特委任書記。第三次反“圍剿”勝利後,蘇區中央局決定成立中共江西省委,任弼時任書記,陳正人任組織部長。不久,任弼時調回中央工作,陳正人任代理省委書記。

  同年冬,召開蘇區中共江西省第一次代表大會,正式成立中共江西省委,李富春任書記。在李富春未到任之前,組織部長陳正人仍代理省委書記的職務。

  11月7日至20日,在瑞金召開了中華蘇維埃共和國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大會選舉了項英、周以栗、朱德、陳正人、曾山、張鼎承、鄧廣仁七位同誌為主席團常務主席。後陳正人又當選為中華蘇維埃共和國中央工農民主政府執行委員。在興國召開的江西省蘇維埃第一次代表大會上,陳正人又被選為省蘇維埃副主席並兼任“省蘇”黨團書記。曾山在回憶過去這段曆史時說:“當時我是省蘇主席,陳正人同誌是黨團書記。在黨內,我們大家是在正人同誌領導下工作的。他思想敏銳,能力強,在他領導下,大家心情舒暢,勁頭十足,工作大有起色。”這當然是曾山過謙之辭,但也可見當時他們工作的協調、默契。

  1932年夏,由於受王明路線的打擊,陳正人肺病加重,吐血不止,生命垂危,就完全處在養病之中了。人們都耽心他緩不過氣了,可他卻頑強地活了下來。

  1932年5月,陳正人到福建汀州傅連璋同誌的福音醫院治療,同周以栗住在一所山邊的小屋裏。後來,受到王明路線打擊和排斥的毛澤東也來到這裏。那時,他們同遭“左”傾機會主義路線打擊。患難之中,革命友誼更加可貴、深厚。他們經常一起散步、談心、互相鼓勵,一起看書、學習、總結革命經驗教訓。1933年3月以後,陳正人隨醫院遷至瑞金、於都等地治病,又同毛澤東在一起。治病期間,他們仍然深入尋烏、安遠一帶農村,進行調查研究,寫出調查報告。

  1933年初,“左”傾機會主義路線的代表開始批判福建省委的所謂“羅明路線”,其矛頭實際上是針對毛澤東的正確路線的。不久,又進而發展到江西批判鄧(小平)、毛(澤覃)、謝(維俊)、古(柏),說“他們是羅明路線在江西的創造者,同時,是反黨的派別和小組織的領袖。”中央組織局通知陳正人,說他亦屬“同夥”,勒令寫檢查,發聲明。陳正人拒絕寫任何一個字的檢查和聲明,堅定地支持了以毛澤東為代表的正確路線。

  在“左”傾機會主義路線占上風的時候,當時的中央也認為中央蘇區的領導犯有機會主義的農民意識的錯誤。紅軍主力中的黨和江西蘇區黨內發生了嚴重爭論。這是關係到分裂紅軍、蘇區發展前途的重大關鍵問題。陳正人在江西黨的組織中是極力支持黨的正確路線的。另外在幾個重大問題上,陳正人也堅持了正確的意見,它就是反對建立集體農場,堅持平分土地,反對絕對集中地方武裝,反對隻要奪取城市,不要鞏固後方以及堅持婚姻自由,反對絕對自由的口號等。

  早在井岡山鬥爭開始時候,湘贛邊界黨的統一領導問題是當時黨內重大爭議問題之一。由於敵人封鎖嚴密,鬥爭環境艱苦,邊界的黨組織與中央不容易聯係,與湘、贛兩省省委的聯係也很困難,同時中央又沒有明確規定,毛澤東領導的前委是否可以指揮地方黨。但是,陳正人從實際情況出發,為了創造革命根據地,建立羅霄山脈中段政權的迫切需要,首先讚成毛澤東的正確意見,堅持前委對湘贛邊界黨的統一領導,對井岡山鬥爭的發展起了重要作用。

  正因為陳正人堅持了黨的正確路線,在蘇區受到了“左”傾機會主義路線代表的種種打擊、迫害。先是在井岡山鬥爭時期以“包辦特委”、“副書記專政”的罪名,留黨察看一個月(此事當時總前委毛澤東就表態說這處罰是不對的)。後又以“鄧、毛、謝、古”的“同夥”而受株連,更有甚者,當時團中央報紙還公開點名,造謠生事,對陳正人進行人身攻擊。直到中共中央六屆六中全會才給予重新審查並決定將此批判取消。中共中央書記處於1938年為此還專電告知正在新疆養病的陳正人。

  從萬安暴動到井岡山鬥爭,到中央蘇區土地革命,陳正人一直堅定地站在黨的正確路線一邊,盡管受到打擊迫害,而且還身患重病,但他始終堅強不屈,矢誌不移,表現了一位共產黨員的革命堅定性和高度的黨性原則。

  1934年10月,中央紅軍主力開始長征,正在病中的陳正人和周以栗要求隨軍遠征,由於當時“左”傾機會主義占統治地位,未獲批準,中央組織局表示:“你們沒有資格隨軍隊走,沒有什麼可以說的。”於是陳正人隻好留下。彭儒已隨軍長征,後因途中瘧疾發高燒,經董必武再三動員,並派擔架把她送回蘇區,找到中央分局的陳潭秋等,和陳正人會合在一起。紅軍主力開拔後,蘇區中央分局由項英、陳毅負責,陳毅十分關心陳正人,勸他按中央分局意見轉移到白區治病,並介紹自己的兄弟和好友,要陳正人有困難時可找他們幫助。陳毅還說:“魯迅和宋慶齡是同情我們黨的,與黨有聯係。如果你們到上海能找到他們,就有可能找到黨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