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秋高氣爽,韓紫考入了博物館下的附屬學院,每天在城郊之間來回。
她的清韻秀麗是令人注目的,她非常好學又很謙遜,所以有許多人愛慕她,也不管她的肚子已經很明顯了。
韓紫婉言,她得抓緊時間學習,因為孩子將要誕生了。
人們惋惜地摸摸鼻子,紳士地走開了,可也有人不死心,甚至拍著胸脯說,很樂意一起來愛,如果將來是一個像母親的古典小公主就更美了。
韓紫不得已拉了秋姊去,清秀颯爽的秋姊立即迷到了所有的人,單身的東方佳人更受到歡迎,回到家裏,捧了一堆的玫瑰,兩人相視,吃吃地笑。
幾天後,收到來信,殷殷勤勤,又霸道地警告說,她愛的人隻能是他,隻能兩個字寫得異常猖狂,韓紫笑了一聲,收了起來。
她們學會了煮紅米飯和烙餅的時候,才發覺日子過得飛快,韓紫的肚子滾圓,已經看不見自己的腳丫了。
冬天雪花飛舞,韓紫完成了學業,拿到了畢業證書。
陽光和煦,悠遠的樂聲奏鳴,草坪上搭起了餐桌,不同膚色的人三三兩兩,舉著雞尾酒杯,微笑著向韓紫道喜,盛向西則穿梭著,逗得一幹美女們花枝亂顫,秋誌鴻小心地扶著韓紫坐下,笑著說:“哪裏是給你開慶祝派的,分明是西少獵豔的花會,你看他招蜂惹蝶,少奶奶,”她稱呼的是柔衣,“您不說他嗎?”
柔衣柔柔地笑,逗著懷裏的小男孩,尚呀呀學語的小孩嘰嘰咕咕地笑著。
盛向西走過來敲了秋誌鴻的頭,“又說我的壞話,想挑撥我和柔衣嗎,沒門!是不是阿,柔衣?還有寶貝兒,”他得意洋洋地手指滑過小孩幼嫩筆挺的鼻子,最後一句帶了諂媚。
“少奶奶,”秋誌鴻頓足,“西少又欺負我。”一起在國外,秋誌鴻和韓紫已是情同姊妹,少了壓束,沒有軍中的嚴律,她的活潑天性全部釋放出來。
韓紫嫣然。
盛向西感歎一聲,溜了溜韓紫的肚子,“小嫂子,我總算是不負使命,為了讓你開顏,我是很犧牲的啦。”他又笑得鬼祟:“但會兒還有一份大禮,小嫂子,你可得保持鎮定,別驚喜不成受了驚嚇,老大會扁死我。”
秋誌鴻立即好奇地問,盛向西哈哈笑著,“見了就知道了。”
正說著,聽到汽車在門口停下,盛向西喜滋滋地:“來了,我說小嫂子,你可千萬鎮定,把你弄哭了,老大照扁。”
院裏的眾人有知一同,都扭頭望門口看,樂聲也停了下來。
門口站了兩個人。
盛向西臉色一沉,繼而又笑著說:“大家繼續,正點時刻還沒到。”
於是樂聲又響了起來。
柔衣有些惶恐地站了起來,小孩子摟著母親的脖子也扭頭看向門口。
秋誌鴻嘀咕了一聲:“驚喜?是驚嚇吧。”
盛向西走到門口,看了看天:“原來是不速之客,夫人神通廣大阿,怪不得天色一暗。”連我的烏鴉嘴也靈了,前麵二次暗殺失敗,聽說老大派人對著她的坐車連開了三槍,還沒接受教訓麽?又想幹什麼?
師玉裳冷哼一聲,徑自走過他的身邊,她身後的師右裳欠了欠身:“西少,請見涼,舍妹脾氣不太好。”也跟著到了草坪,看見妹妹在韓紫對麵落座,看了韓紫一眼,苦澀地笑了一笑,點頭致意。
盛向西拉了把椅子坐在柔衣身旁,柔聲安撫:“別怕。”當初他的前妻梁少奶奶是和師玉裳一起對著柔衣興師問罪,師玉裳冷眼旁觀,攔阻他派去保護的手下,由著梁氏辱罵柔衣,梁氏動手掌摑柔衣,害得柔衣差點小產。盛向西壓了壓怒火,師玉裳看似溫柔大方又知書達理,其心實實可誅,當日是想讓他後院起火,老爺子怪罪,梁家不忿,如果柔衣失去了孩子,那是會痛不欲生的,一石三鳥,這個女人才是冷血的,她愛老大嗎?恐怕是隻愛自己吧。
他咳嗽了一聲,警告師玉裳別想輕舉妄動。
師玉裳早已知道韓紫懷了身孕,可是親眼目睹,她的心就如毒蛇啃撕,她直直地盯著韓紫的肚子。“你竟然懷了他的孩子。”
她的身上散發著怨毒和惡寒,柔衣打了個寒噤,緊緊抱住小孩。
師右裳無奈地:“玉裳,你不是說有要緊的話跟韓小姐說嗎?”
“你不是一心念著要離開他嗎?為什麼?為什麼你還要這個孩子?”師玉裳忍不住的妒意傾瀉而出。
師右裳站到妹子身後,製住她的肩膀,“玉裳,冷靜點兒,我們不是說好的嗎?”
“二哥,你叫我怎麼冷靜?他艱難的時候,我從美國回到他身邊,一起麵臨著戰火,可她,在這裏享著清福,有人伺候著,嗬護著,老天,對我太不公平了,我都容忍了他的外遇,可是我的心在煎熬,沒有人看得見。”師玉裳如泣如訴,哭倒在他的懷裏,想起那個無情的男人,真的悲從心生,她萬般委曲,卻還不能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