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愛崗敬業(2 / 3)

巴甫洛夫看過這些東西後,認為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便把助手送來的記錄本和曲線圖都扔掉了。他瞪著眼睛批評那位助手道:“不可能有這樣的事。”“我看不出它分泌的意義來!”

這位助手垂頭喪氣地走開了。他回去又做了一次實驗,所得到的數據和曲線說明了同樣的事實。這位助手又帶著這些記錄和曲線出現在巴甫洛夫麵。

然而巴甫洛夫還是認為,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事。麵對這位執拗的助手,巴甫洛夫決定還是“讓事實先生說話”,於是他親自與助手一起再一次做了這個實驗。他們在饑餓的狗麵前,幾乎是一動也不動地坐了一晝夜。實驗結果同他的助手得到的結果完全一樣。這又是一個新的發現。巴甫洛夫興奮極了,立即當著助手的麵承認了自己的錯誤,他親切地對助手說:

“你勝利了,我恭喜你!你可以認為你的博士論文已經準備好了。”

巴甫洛夫不僅能向自己的助手認輸,他還敢於公開地在國際性的會議上承認自己的錯誤。

在他剛開始研究唾液的反射時,他用主觀心理學來解釋現象:狗要吃或想吃,所以就分泌唾液。但是,從後來實驗中得到的大量事實,使他放棄了最初的這種錯誤看法。1903年,在馬德裏國際生理學會議上,他公開地承認自己的錯誤認識:“由此可見,熱烈的願望刺激唾液腺這句話是與現實完全不符的。我就犯了這種把不同的東西混淆起來的錯誤。”

巴甫洛夫就是這樣,每當他發現以往的科學理論與新的實驗事實不符時,他從不為了維護自己的尊嚴和威信而固執己見。正因為他具有這樣高尚的品格,所以他才能不斷地糾正錯誤,不斷地前進。

在黑暗的沙俄時代,真正的科學家是不受重視的。那時,俄國科學工作者的工作條件和生活條件都極為惡劣。他們大多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

巴甫洛夫工作的第一個實驗室,沒有什麼儀器設備,經費也很有限,更困難的是缺乏實驗動物。在這種情況下,要維持科學實驗是很困難的。當時巴甫洛夫的收人也很少。後來,他結了婚,兩年後又生了一個兒子。由於他沒錢在彼得堡附近租房子,隻好讓他的妻子帶著孩子住到遙遠的南方的小鄉村。臨時走,他連買火車票的錢也沒有,還是他弟弟幫助了他。他的同事和朋友們知道了他的生活困難後,為了幫助他,他們湊了一筆錢給他。巴甫洛夫得到這筆錢後,自己一點也沒有用,而把全部錢拿去購買實驗動物了。後來,他的兒子便因為貧窮和疾病死在那個荒僻的小鄉村。

在巴甫洛夫研究出了活的離體心髒的方法之後,他在國內外都享有了盛名。可是不久,由於他所工作的實驗室裏沒有空的位置,使他陷於失業。於是巴甫洛夫參加了彼得堡大學生理學教授的競選。遺憾的是他卻落選了。那個位置竟被一個不知名的人爭奪了去。盡管巴甫洛夫的科研道路如此坎坷,但是出於對祖國的熱愛和對科學事業執著的追求,他總是以頑強的意誌,克服重重障礙,堅持從事科學研究。

後來,當他獲得了諾貝爾獎金以後,有一個生意人勸他將獲得的獎金,分出一部分來做投機買賣。巴甫洛夫斷然拒絕了商人的利誘,他憤怒地對這位生意人說,這些錢是我經過孜孜不倦的科學勞動得來的,而科學家交易所過去沒有、將來也更不會有任何共同之處。”

1917年舊曆十月,俄國爆發了十月革命。

在十月革命後的最初幾年裏,全國的糧食都十分缺乏,到了寒冷的冬季,也沒有取暖用的木材。在那些艱苦的日子裏,巴甫洛夫的實驗室情況也非常糟。當時巴甫洛夫已經70歲了,為了堅持科學實驗,巴甫洛夫發揮了極大的、真正的超乎尋常的力量。因為城市遭到了嚴重的破壞,電車還沒有恢複運行,他隻好和年輕人一樣,騎著自行車去上班。傍晚,結束了一天的繁重的實驗工作後,他又用自行車的貨架帶著一籃子青菜,從研究所回去。

他不僅自己克服困難,努力工作,還常常鼓勵青年同事們。他說:“你們看,我雖然是一個老頭兒,也不給任何人添麻煩。”

這段時期,因為經常停電,他不得不在自製的光亮下做實驗。做完實驗以後,他就和同事們一起,出城到屠宰場和磨坊去尋找狗食。這段時間,實驗室的狗都餓瘦了,可是巴甫洛夫卻利用了這個令人煩惱的事實,在科研上獲得了新的成果。但是,也因此而餓死了許多動物。

1919年的冬天,大雪覆蓋了彼得堡的街道和原野。巴甫洛夫很早來到了實驗室,實驗室裏雖然生了爐子,但是因為木材不夠,火力不旺,房間裏還是很冷。馬克西姆在咕噥什麼,巴甫洛夫沒有去理睬他。他在焦急的想:做實驗用的狗愈來愈少了,一是因為沒有了正常的來源;二是食物不夠,一些狗餓死了。但是沒有狗是不行的,沒有狗,實驗室裏的工作就要停止了。

巴甫洛夫站了起來,穿上了白色的外衣,對同事們說:

“必須工作,先生們。要知道,我們的責任就是不停地做實驗,不停地研究。”他走進了手術室。

雪花開始在灰色的天空中飛舞起來。看門人馬克西姆一個人站在門口,嘟嚷著:“下吧!下吧!反正是要下的。”“您好啊!”一個瘦長高個子的人站在馬克西姆的麵前,親切地對他說,“我可以見見巴甫洛夫嗎?”馬克西姆冷淡地把來客上下打量了一番,心想這個人下雪天來幹什麼,不過這個人的胡子倒長得不錯,人看上去也很和氣。“您好!”馬克西姆慢聲慢氣地說,“要見巴甫洛夫嗎?當然可以。”